“老人家?他說得可是實(shí)話?”李彰陽轉(zhuǎn)頭向耄耋老者問道。
“這……”耄耋老者既沒有否認(rèn)也沒有反駁。
李彰陽環(huán)視了一周圍觀的群眾,只見他們紛紛低下頭,沒有人敢與李彰陽對視。
“你們以后不用再進(jìn)貢給雕妖了。”李彰陽對老者和鄉(xiāng)民說道。
人群中沒有爆發(fā)出歡呼聲,經(jīng)過剛剛的事后,大家的反應(yīng)有些怪異。
“囝仔,能不能帶我去刁老爺那兒?”李彰陽向牧童問道。
牧童點(diǎn)了點(diǎn)頭。
人群里有幾人聽到了李彰陽這話,轉(zhuǎn)身就走,一離開人群,立刻狂奔了起來。
李彰陽背起妮可,走到武服少年和長袍少年的面前,“你們也聽到了,這事與它無關(guān),就把它放了吧。”
武服少年與長袍少年面面相覷,哪有把抓到手的妖怪放掉的道理。
“咳咳。”妮可清冷地咳了兩聲。
長袍少年一哆嗦,立刻走到了木樁前,解開了小老虎身上的繩索。
小老虎繞著武服少年嗚哇嗚哇地張著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你怎么了?”李彰陽好奇地問道小老虎。
小老虎看了眼李彰陽,然后繼續(xù)圍著武服少年繞起了圈,還不時用嘴咬武服少年的褲腿。
李彰陽恍然大悟,“你是要跟著他是吧?那你直接說不就行了嗎?”
在李彰陽眼里,小老虎的行為像極了向主人撒嬌的寵物貓狗。
小老虎聞言非常人性化地翻了個眼,金色的瞳孔都沒入了眼瞼下。
李彰陽不再管小老虎,他走回牧童的身邊,“我們走吧。”
牧童走到李彰陽前面,準(zhǔn)備給他帶路。
李彰陽剛準(zhǔn)備邁步,突然感受到褲腿被拽住了,低頭一看,原來是小老虎。
“怎么,你舍不得我嗎?”這小老虎是不是有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李彰陽想著。
小老虎也不說話,嗷嗚嗷嗚地張大著嘴。
李彰陽這才覺得有些奇怪,想問問武服少年這是怎么一回事,卻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武服少年和長袍少年已經(jīng)不見了蹤跡。
“師兄,我們就這么放跑那只洪荒金翅金睛虎嗎?未免太可惜了一點(diǎn)?!遍L袍少年氣喘吁吁,躲在一處民居后。
“師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武服少年癱坐在地上,長舒了一口氣,“說什么我都不想再見到他們了,大妖太可怕了?!?p> 如果妮可聽到武服少年的話,一定覺得很無辜。
小老虎緊跟在李彰陽身后,它暫時可不敢回巢穴里,沒了翅膀,他跑得說不定還沒有一條野狗快。
最主要的,它擔(dān)心那兩個少年正在哪里埋伏著自己。
還是呆在李彰陽和妮可附近讓它放心一些,而且,如果能傍上一個化形大妖當(dāng)靠山,那以后基本上就可以橫著走了。
李彰陽跟在牧童身后,他們越過了人群。
在路上,李彰陽和牧童隨口聊了兩句。
牧童小名叫狗娃,今年虛八歲。
小鎮(zhèn)不大,沒走多久他們就到了刁府前。
在一眾破屋中,刁府顯得格外顯眼,漆了白漆的院墻,朱紅色的大門,門口還放著兩尊鎮(zhèn)邪的石獸,頗有一番氣派。
門口站著兩家丁,面色不善但又有些忌憚地看著李彰陽。
李彰陽走上前去,“我想見見刁老爺,兩位能不能幫我通報一下?!?p> “我們家老爺正在接待貴客,沒空見你。”一名家丁回道。
“不需占用刁老爺太長時間,我只有幾個問題想問問,請麻煩通報一聲?!崩钫藐柪^續(xù)說道。
“不見就是不見,你聽不懂嗎?”家丁面色不善,卻不敢動手,他已經(jīng)從其他家丁口中聽聞了面前這人的事。
“如果我一定要見呢?”李彰陽語氣冷峻了一些。
另一名家丁立馬打了個哈哈,“請您稍等,我這就進(jìn)去幫您通報一聲。”說完后,他就從小門溜進(jìn)了院中,小跑開去。
“老爺,那個背著金發(fā)女人的男人已經(jīng)到了門口了,說是要見您一面,現(xiàn)在在門口等著呢?!?p> 刁士俊一屁股坐在紅木椅上,焦急地說道,“這下可如何是好?!?p> 他身邊的老者放下手中的茶,“士俊,這有何可擔(dān)心的,看來你還是信不過老哥我。走,我同你一道去會會這小輩,看看他是三頭六臂還是怎么著?!?p> 老者接著對身邊站著的奴仆說道,“估摸著沖兒這會兒應(yīng)該在府里了,你速速前去叫他過來,就說有人在我這兒鬧事,希望他能助個拳。”
奴仆應(yīng)了一聲后就立馬離開了客廳,從后門走了出去,回了老者所在的府上。
他走到了廂房,發(fā)現(xiàn)老者的侄子并不在家中,心中有些焦急,轉(zhuǎn)頭一看,剛好看見老者的侄子和一人走進(jìn)了廂房。
“沖少爺,不好了!我們家老爺遇到事情了?!?p> “你莫慌,慢慢說來,大伯他怎么了。”
“有一賊子仗著自己有幾分三腳貓的功夫,蠻橫不講道理,直接欺上了老爺朋友的門上。這會兒老爺剛巧在朋友府上,也被堵在了里面?!迸鸵桓笔芰宋哪?。
“怎么會有這么霸道的人,我隨你去看看!”
“等等我,我也去,多個人多分力?!?p> 此刻,刁府朱紅色的大門伴著吱呀聲緩緩打開。
門先是開了一條縫,可從門縫中看見內(nèi)里麻灰色的照壁。
而后,大門被完全打開。
門后豎著站著兩排家丁。
一排穿著全灰的衣服,衣服的前面寫著一個刁字。
另一排穿著偏黑的衣服,胸前也寫著一個刁字,這排穿著偏黑衣服的家丁,腰間還掛著明晃晃的刀。
刁士俊和老者從照壁后走了出來,刁士俊似是有些害怕,落于老者半步,離門口遠(yuǎn)遠(yuǎn)地就停下了腳步。
“壯士,不知你這番找我是何事?!钡笫靠∵h(yuǎn)遠(yuǎn)地喊道。
李彰陽向前走了一步,中氣十足,“有些關(guān)于活人貢品的事情想問你?!?p> 糟了,果然是這樣,刁士俊心頭一顫,他看了看左右兩排家丁,和站在自己側(cè)前方的老者,平穩(wěn)了一下呼吸,“我昨日真不知那人是您的仆人,若是知道,我絕不敢將他供奉給雕妖。但是事已如此,我也沒有任何辦法,畢竟人死不可復(fù)生?!?p> 刁士俊繼續(xù)說道,“這樣吧,我愿賠您白銀十兩,這足夠您再去買一個上等的奴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