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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艾澤拉斯傳火

【降臨之火--深邃】

我在艾澤拉斯傳火 安歌琉博奇 3865 2019-10-12 08:00:00

  黑暗的空間里,恩佐斯凝聚的迷霧被希奧弗提亞身上翻滾而下的火浪連連逼退,縮聚在光亮無法觸及的邊界狹小空間。

  “你怎敢反抗?吾可是……!”

  身上纏滿了黑線的希奧弗提亞沒等祂說完,將初火握在手心,火焰包裹住了他的右手,化作一柄六寸暗金拳刃,朝著迷霧奔襲而去:“廢物。”

  “唔!”

  恩佐斯羞惱地將最后的“神”字憋回去。雖然只是意識的分身,在自己被封印數(shù)萬年后,也算是難得的一個底牌了,祂不希望會馬失前蹄,功敗垂成。

  “你這是自尋死路!”

  區(qū)區(qū)一具星魂的棺木,不但拒絕了祂,還敢褻瀆祂的尊威。迷霧中嵌著的猩紅魚目頓時分散開,同佐諾茲帶領的蟲族一樣密密麻麻,每顆“小眼球”都有一團迷霧隨著,像軀體腐爛的蝌蚪一樣,在整個空間里竄來竄去。

  希奧弗提亞的右手和熔巖一般龜裂,火紅的光紋爬滿前臂和手掌,抓住一條從自己腹部鉆入、胸口探出的猩眼黑霧。

  “嘰!!”

  不知是火焚燒的聲音,還是猩眼黑霧發(fā)出的慘叫,它同先前的豎瞳一樣,一點灰燼都沒留下,消失在希奧弗提亞手心。

  “很簡單嘛?!?p>  希奧弗提亞舉重若輕的態(tài)度令千須之魔心底猶如被圣光炙烤,憤恨不已。

  “你又能堅持多久?!吾可是,無窮無盡!”

  剩余的猩眼黑霧異口同聲,它們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就像尋著味道的野狼,飛蛾撲火一般,撞在希奧弗提亞身上。

  “嗡!”

  “嗡嗡!”

  當猩眼黑霧撞上希奧弗提亞,一旦被拳刃逮住就會燃燒,緊接著一股無暇的黑光會融進他體內。那些尖叫著消逝于空中的黑色細小碎片,是不能溶于其內的、已經(jīng)被標識了的部分。

  金色拳刃會不斷衰頹,可猩眼黑霧一望無邊。

  齊肩的白發(fā)早在之前就已經(jīng)涂上暗色,接著是纏上黑線的手臂身軀,在這些猩眼黑霧被“凈化”后,融入的黑光,更是將希奧弗提亞最后的眼白暈染。

  雖然對那團始終不肯熄滅的火焰還抱有警戒——它雖不能對恩佐斯造成致命性傷害,卻能將恩佐斯這團意識分解——可恩佐斯更信賴自己的計謀和實力。

  看見希奧弗提亞接連經(jīng)受沖擊,氣勢一落再落,加之蟲族和自己的最后一絲聯(lián)系被切斷,帶著蟲族怨咒記印的那群生物朝自己這邊飛了過來,恩佐斯意識到這是最后的機會了。

  “接受虛空吧!”

  一道猩眼黑霧將希奧弗提亞撞了個趔趄,隨即和其余黑霧聚合到一起,那道布滿血絲的巨大猩眼重新浮在希奧弗提亞身后,鉆進了持著拳刃的身形后背。

  就像播下的黑暗種子一樣,猩眼在希奧弗提亞之前那神似枯樹盤根的心臟位置外,豎瞳四處擺動,似乎在確定自己位置,和尋找更適合的地方。

  一個呼吸后,它停了下來,那道邪惡的視線落在自己的右上方——頭部。

  “??!”

  一直維持在右手手臂的拳刃突然一轉形態(tài),重新回到掌心。

  即便靈魂表面的情緒都被燃燒殆盡,希奧弗提亞依舊不由得深吸一口氣,顫抖著右手,將細小的火焰舉過頭頂,就像普羅米修斯端持著火苗,他那雙不再有任何光亮的眼眸仔細端詳著火焰上的紋路,然后……

  狠狠拍向胸口。

  黑暗再次席卷整個空間,吞噬了面露痛苦、不停開裂的希奧弗提亞的身影。就像淹沒了在汪洋上劃行的愚昧無知的獨木舟,黑暗的浪壁將這艘破碎的木舟壓在身下,要讓它永世沉淪于深邃之中。

  可未等它平靜,如同遠古的巨龍一般,黑色夾雜白色的火焰竄出了海面,猙獰的巨顎一個鯨吸,將它盡數(shù)收入口中。

  黑暗,會被更深邃、更純凈的黑暗吞噬。

  ……

  “那是……希奧?”

  哈爾琳口呆目瞪,側腹傳來的劇痛似乎飄到了棉花糖作的云朵里。

  在她和艾維娜的視線中,那束將星河分成東西兩半的黑白色火焰直至天際,同雙月比肩。雖是熊熊烈火,卻沒有一點溫度,更像是自己釋放的冰系法術。

  “我們,可能得去大地守護者那里。”

  艾維娜視線跨過這束火焰,眺望向對面高山。她不像哈爾琳那么想得簡單,這種暗晦的波動,和自己在希奧弗提亞靈魂里看到的溫和相差徑庭。

  “為什么會牽扯出祂……”

  白金色的眼眸露出一絲疑惑。

  “你也許會用到這個。”

  月光落在白羽上,微風從她耳畔拂過,女半神忽然想起那位存在交給自己的東西。

  “希奧出來了!”哈爾琳指著已經(jīng)破敗不堪的巖丘,高呼聲打斷了女半神的回憶,將她的注意拉了回來。

  也是哈爾琳眼睛靈透,能一眼看到那只龐大的扭曲肉蟲上細小的人影,一般生物只會當是邪神的爪牙突破了封印,沖天而起。

  與約薩希合體的舒瑪在半空中不住哀嚎著,似乎融合后,約薩希的智力也隨之扭曲,融入到臃腫的肉體里,合體舒瑪只會不住掙扎,身體在黑白火焰中同被加速腐蝕的金屬棒一樣,觸手和足肢很快僵化呈現(xiàn)出巖石的質感,又被身下不斷噴涌的黑白火焰的沖擊碰碎四散。

  火焰克制舒瑪?shù)难?,黑白詭異的火焰更是如跗骨之蛆鉆入合體舒瑪?shù)拿恳淮缪?,將之撕咬殆盡。

  雙月被飄過的烏云所遮蓋,灑落于地的月光不再,詭異之火漸消,只有一道細小的身影墜落向地面。

  “原來如此?!卑S娜手中冒出一道銀芒,一瓶流淌著奇異光澤的液體握在手中。

  “希奧!”

  哈爾琳重新化身為藍龍,從艾維娜的利足下飛了過去,夾帶著海水味道的冷風撲打在臉上。她向下俯沖接住希奧弗提亞,又減緩了速度飛行了一段距離。

  在一片開滿迎風招展的月見花小丘上,哈爾琳化為金發(fā)藍眼的人型,將懷抱里身體破爛的希奧弗提亞輕放在地。

  “唔……”哈爾琳看到希奧弗提亞身上觸目驚心慘狀,輕抱著黑發(fā)的手停滯住,不確定自己接下來的動作,會不會讓他身體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垮掉。藍龍的心頭堆砌起延綿的龍骨荒野雪山。

  右臂只余下玄武巖一樣坑坑洼洼的碳化臂骨、身上殘余的皮膚甚至不能把燒焦的肌肉和骨頭遮住、心臟部位更是有著樹根樣的東西緊緊抓住,不時蠕動一下,似乎在吸取希奧弗提亞身上僅剩的生命力。

  “艾維娜夫人!”

  看見花瓣飄飛后的一個揮著羽翼的影子,哈爾琳側過頭,顫抖著嘴唇。

  “他會沒事的,孩子?!?p>  艾維娜朝哈爾琳點了點頭,蹲下身,將瓶中的液體緩緩倒在希奧弗提亞身上,剩余的部分盡數(shù)喂進他嘴里。

  “他會沒事的。”

  希望這次不會再出什么意外。

  艾維娜掛著笑,心里卻忐忑不已。

  鑲著銀邊的烏云被風吹動著,雙月再次臨于大地。在似乎凝實不少的月光下,希奧弗提亞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不管是傷口還是燒痕都隱去了蹤跡,皮膚同白女士一樣圣潔,只是那頭黑發(fā)像扎根的雜草,發(fā)梢變白后又恢復了黑色,如此反復,直到那瓶液體的效用徹底消失。

  “你會付出代價!”那個聲音在耳邊陰魂不散。

  “嘶……”

  希奧弗提亞像剛被救出深海溺水者,猛地大口吸氣。視線移動,除了艾維娜那特征性的耳羽外,還有倒著的哈爾琳的腦袋——他的頭正被哈爾琳捧著,枕在雙腿上。

  “為什么這么看我。”

  希奧弗提亞聲音和冬日清晨的鹿鳴一樣清冷。

  哈爾琳躊躇著:“希奧,你的頭發(fā),還有……眼睛?!有感覺不舒服的地方嗎?”

  艾維娜白金色眼眸在他身上來回打量,找不到邪神的印記,但靈魂上有不可視的部分。

  得帶他去母樹和那位存在尋求幫助。

  “我感覺……”希奧弗提亞正要如實表述自己狀態(tài),突然停住,低頭摸了摸胸口,思索了幾秒:“很好,不用擔心。”

  如果不是希奧弗提亞的語氣幾乎沒有波動,哈爾琳可能真的會信。

  “風暴女王……”

  一個蒼老而堅毅的聲音從遍布月見花的小丘后傳來。

  哈爾琳聽到熟悉的聲音,回頭一瞧,正是藍翼棲地的長老塞納茍斯和其他藍龍們。

  ……

  “是嗎?她就沒再回來過了?”

  冰冷的語氣讓肯阿膽顫不已,可看到因尸體吸引過來的野獸們支離破碎的樣子,他還是點了點頭:“是的,火的洛阿,我很抱歉,但是……我需要為部族考慮?!?p>  他身后的婦孺老弱都一副膜拜的樣子,不知是敬還是畏。

  “……去北邊,你們種族應該能繼續(xù)延續(xù)?!毕W弗提亞看著這群黑暗巨魔,想起麻布腰包里的那條項鏈,沉默了會,“我會繼續(xù)北上,到那個巨大的湖邊?!?p>  希奧弗提亞說完,就徑直離開了,沒多出一秒鐘停留。

  在他身后,一個野牛人摩挲了掌心那片筋脈如玉的樹葉,緊跟上腳步。托倫本以為艾薩拉一氣之下回到了聚落這里,卻被告知對方并不在這里。深夜獨自在外會有多危險?他不知道,但肯定不會用安全的詞樣形容。

  不……實際上,他覺得自己目前可能才是處境最危險的那個。

  托倫看著前面才兩天不見的背影,腦海里莫名的將對方和一個藍灰色魔古的背影相重合。

  ……

  小巨魔蜷縮在一個掏空的倒地樹干里,呼吸也被壓擠住了,鼻間流動的空氣連一片羽毛都不能吹動。

  也許自己是死了。

  可為什么還能感受到寒冷?

  邦桑迪什么時候會來?

  一只蝎子挺著綠色的尾刺,爬到小巨魔的手臂前,感受到一個巨型生物擋住了自己,耀武揚威地舉著爪子,尾刺蓄勢待發(fā)。

  金色的眸子看到了那個尾刺離自己有多近,也知道自己不動的話,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巨魔的身體是好,甚至可以斷肢重生;但這蝎子也不遑多論,至少真的有巨魔戰(zhàn)士在沒有父親調制的藥劑下,死于此它的毒刺。

  “唔……”

  心臟突然被一雙無形的手狠狠蹂躪著,比那刺入手臂的尾刺更疼。

  青綠色順著血的流向在蔓延,她就這么靜靜躺著,看著。那是她生命的倒計時。

  “小家伙。”

  突然,樹干被撕破,一雙藤鞋壓在了蝎子背上,將它踩成片后踢到一邊。

  是誰?

  “簌簌……”那個身影蹲了下來。

  艾薩拉只看到月光下一個模糊的影子,還帶著……翅膀?是鳥嗎?為什么這么大?

  “中毒了啊?!?p>  那個聲音好熟悉,但是……

  艾薩拉試圖縮緊手臂,保住體溫,可是有一只手被緊緊抓住。

  “放……開……”

  “不要亂動?!?p>  那個身影伸出了手,按在她額頭。

  為什么會這么溫暖?就像……

  “父親?!?p>  ……

  希奧弗提亞抬頭看了一眼那個金色眼眸快失去焦距的小巨魔,隨即又低頭,緊鎖住她的手腕:“把我和阿茲爾搞混了嗎?!?p>  他本打算靠這個小巨魔重新充實自己感情。

  相比起回了藍翼棲地、身邊有諸多藍龍的哈爾琳,這個小家伙更合適,畢竟自己做了承諾,卻沒找到阿茲爾,有失于她。遺憾的感情很容易重新激發(fā)。

  可是,他的靈魂再次燃燒,最后一個奇跡——恢復,已經(jīng)無法再使用。

  “還是去藍翼棲地要簡單些。”

  希奧弗提亞的臉頰被月光下樹林的陰影籠罩,握住艾薩拉手腕的力道松了。

安歌琉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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