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終究是一個少年郎,再怎么的老成持重,骨子里的血性還有傲然,容不得有絲毫踐踏。
江泰恒殺過蛟龍又怎么呢?按照神戒以往跟自己的講述,他還降過可怕的地獄魔呢?
即便這個說法未待認證,然而能夠說出來,起碼他也見過不是……能夠從如此可怕的傳說物中活到他那樣的高齡,難道不比殺龍更加傳奇嗎?
江泰恒很狼狽。
根本就無法正常站著,索性他也沒有端著,幾個老友直接把他抬了下去。
不過路過陳牧的時候,他忍不住說了一句:“小子,你是妖孽嗎?這個年紀(jì),我竟然還打不過你?!?p> 陳牧咧嘴一笑,并沒有回應(yīng)這個話題……他真怕說出來,本就被重創(chuàng)的江泰恒真的會憋不住心中的那口老血。
自己可是不勞而獲的那一種。
雖說晉升先天的時候確實努力了一把,然而這樣的努力,能夠跟江泰恒這種日日苦修方才得證先天的武者拿去對比的嗎?
那還不把他直接給氣炸了。
接下來便是正常的聚會,陳文泰倒是沒有再搞什么幺蛾子,或許是認清了事實,當(dāng)然結(jié)束之時,陳文泰那種態(tài)度,令得陳牧非常不爽。
白武的副官。
這是什么意思,擺明了就是要跟自己爭嘛!
以前陳牧倒是沒有看得上這個職位,然而已經(jīng)板上釘釘子的事情,你如今說你也要,這是幾個意思?。‘?dāng)我好欺負的嗎?
陳牧還未發(fā)泄不滿,跟他走在一起的鶴云空卻是率先憤憤不平:“陳老弟,老陳那吃相實在是太難看了?!?p> “老哥,你也是這么覺得的?”陳牧語氣淡淡,聽不出有什么情緒,仿佛和隨常的聊天沒有絲毫區(qū)別。
“老弟,難道你不這樣覺得嗎?”鶴云空目光戲謔的看著陳牧。
“老哥,我說過,我的東西沒有人能夠搶得走,既然他有意要這樣做,那么便手底下見真章吧!”陳牧呵呵一笑,這個時候也表達了自己的態(tài)度,目中有凜冽之色,整個人也不禁流露出一股鋒芒之意。
“若是他真的來了,你真的打算跟他斗到底嗎?”鶴云空忍不住問了一句。
陳牧冷冷的回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人家真的要跟我斗,難道我還要避了不成?”
鶴云空點了點頭。
武者可以卑微,可以怯懦,可以變成人人都踐踏的存在……然而不能斷了脊梁,不能沒有了秉性,更不能缺少該有的血性。
陳牧這樣的態(tài)度是對的。
陳文泰若是真的要爭,他選擇避戰(zhàn)其實也無可厚非,然而白府那些食客會怎么看,白武會怎么看……莫非這小子來白家就是為了受氣的嗎?
兩人回了彼此的院子。
陳牧摒除了雜念之后,便盤坐在自己的床上……今天消耗的太過劇烈,雖然用怒佛壓了霸刀,然而自己還是遭受到了巨大的創(chuàng)傷。
這種創(chuàng)傷需要療養(yǎng)。
靜下心來用自身的內(nèi)力去洗滌,當(dāng)然功法的運轉(zhuǎn)也必不可缺,陳牧如今主修的功法倒是和療傷很是契合,那是神戒一直修煉的《達摩心經(jīng)》。
“唯我如佛,八方不動,諸邪不侵……”念念有詞之間,陳牧的心越來越靜。
時間也在這樣的節(jié)奏下緩緩流逝,當(dāng)東方的第一縷魚肚白灑落在陳牧臉上,此時他豁然睜開雙眼。
目中有一抹佛光閃過,接下來便是全身噼里啪啦的脆響聲,當(dāng)雙手按下吐出一口乳白氣霧的時候,陳牧的膚色若是細看,則能看到白凈中染著一層碎金色的光芒。
“想不到一場酣暢的廝殺,竟然讓我的達摩心經(jīng)真正的踏入了入門的層次,倒是有點賺大了。”
陳牧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膚色,口中不禁發(fā)出一番感慨。
這數(shù)月以來,別看他的實力在不斷的精進,然而主修功法達摩心經(jīng)卻是沒有獲得實質(zhì)性的突破……卻是不曾想,這一次竟然直接讓他真正的入了門。
.真不知道,若是能夠把達摩心經(jīng)修煉到大成的地步,我是不是就能夠做到真正的不死不滅。
感受到達摩心經(jīng)入門之后對于身體的幫助,陳牧不禁在腦子里產(chǎn)生遐想,如今他有種強烈的預(yù)感,若是拿小刀把自己的皮膚刮破,那么不需一個時辰,那么刀口必然會消失的干干凈凈。
當(dāng)然陳牧不是一個受虐狂,他可不想去做那樣的試驗,不過他相信這樣的直覺。
今日天光大好,萬里無云之間,偶有秋風(fēng)吹拂而來,陳牧站在門口抬頭看了看……心中不禁感慨,長安的冬天要來了。
一旦長安入了冬,距離年關(guān)也就不遠了,算一算時間,妖人禍亂的局面也就要差不多結(jié)束。
這是從記載中了解的事實,每一次的秦嶺禍亂長安,通常是年關(guān)左右爆發(fā),然后三個月的時間內(nèi),不管官家那邊會不會出手去鎮(zhèn)壓,那些化妖蝶都會自主歸入秦嶺深處……一切都重歸未禍亂之時的平靜。
陳牧對此并沒有多少情緒。
如今的自己,功績已經(jīng)賺夠了,死在他手里的妖人可不少,雖說沒有達到百數(shù)那么夸張,記載在禁衛(wèi)軍軍功譜里的數(shù)目也到了近百的地步,如此去折算,只要等禍亂消失,他成為一個真正的禁衛(wèi)軍便是板上釘釘子的事實。
不過也未必是加入禁衛(wèi)軍,陳牧到時候也可以挑選……并且以他的實力,即便加入神獸軍團,那么四大軍團的軍團長也是會拼命去爭奪他的加入。
一番早練結(jié)束,陳牧吐出一口濁氣,他這一刻算是真正的清楚,經(jīng)過一夜的調(diào)養(yǎng),不僅傷勢全部恢復(fù),自身的實力,也隨著達摩心經(jīng)真正入門而得到了不小的精進。
這算是因禍得福,當(dāng)然也產(chǎn)生猜測,自己是否真的要沉浸在生死磨煉之中,武功方面才有變態(tài)般的長進,不過這個念頭還是讓他搖了搖頭……哪有那么多的生死磨煉,即便有,風(fēng)險會有多大,萬一自己熬不住直接死在那樣的磨煉之中,那豈不是死了也不甘心。
自己的大仇可是還沒有得報,哥哥依舊是大夏認為的奸佞,陳家雖說不至于過街老鼠,但是一旦被人提及,人家還是不忍不住唾棄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