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
平陽郡主拔起頭上的簪子,狠狠的摔到地上,白玉雕蘭花簪子應聲而斷。
“合著我老郡王府都沒了人,我上有父母,下有兄弟姊妹,他慕家敢動我一根汗毛試試,小心老娘我活吞了他?!?p> 平陽郡主猶不解氣,雙手一拂,一套嶄新的茶盞跌的粉碎。
曹嬤嬤嚇得往邊上躲了躲,出主意道:“郡主啊,還是趕緊寫封信給老王爺吧,看看事情還有沒有挽回的余地。順便前因后果說給老王爺聽聽,也省得慕府惡人先告狀啊!”
平陽郡主正捂著胸口哀哀叫疼,一聽這話,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而此時的慕二爺,剛從老父的房里出來,一臉的垂頭喪氣。
閆氏邁著小步,匆匆追過來,喚住了小兒子,低聲道:“明兒一早,再去趟行宮,多帶些銀子去,也算咱們府里的一片心意?!?p> 慕允文一臉怒氣道:“要去,也不是兒子去,哪個作的孽,哪個去收拾。”
閆氏臉色一沉道:“你在官場摸爬打滾了這些年,有些道理也該明白,有些場面,必是要男人出頭才行的。還有,你房里的那位,也該壓制壓制?!?p> 慕允文急急道:“母親,怎么壓制,人家背后……”
“兒啊,進了慕家,憑她是誰,就該守慕家的規(guī)矩。你自己使不得勁,處處任由她作主,豈有不壞事的道理?!?p> 慕允文垂下了腦袋,無精打采道:“兒子不孝,勞二老操心了?!?p> 閆氏默然,想了想道:“六丫頭的事,以后就別再出什么夭蛾子了,她這樣的人,咱們就養(yǎng)她一輩子吧?!?p> “兒子當初也是這樣想的,都因為那女人一肚子壞水?!蹦皆饰陌炎约浩擦藗€干干凈凈。
“明兒個等天晴了,找個干凈的莊子把人送走吧,眼不見為凈,你父親恨毒了她?!?p> “是,母親!”慕允文諾諾應下。
閆氏看著兒子離去,瞧了眼身后的大樹,淡淡道:“出來吧?!?p> 慕怡芷從暗處走出來,陪笑道:“什么都瞞不過祖母的眼睛?!?p> “傻丫頭,這回你可算滿意了?”
慕怡芷不喜反憂,“祖母,鬧得這樣一出,咱們府里當真沒事嗎?”
閆氏欣慰的看了她一眼,到底是自個養(yǎng)大的孩子,知道大是大非。
“孩子,凡事都有因果,有些劫難是逃不脫的,明日你去送送吧。以后,只怕是難見了?!?p> 慕怡芷心領神會,笑道:“回頭我?guī)o祖母磕個頭?!?p> 閆氏擺擺手:“不必,我不想見她。我一見到她,就會想起梅氏?!?p> “祖母說不見,咱們就不見!”慕怡芷扶著閆氏進屋。
“回郡主,二爺徑直往孫姨娘房里去了,這會燈都滅了。”
平陽郡主剛順下的氣,蹭的又涌了上來。
“天打雷劈,五鬼分尸的沒良心的男人,有本事一輩子別求到老娘跟前,我倒要看看,就憑他慕家這兩個敗家破業(yè)的兒子,能好到哪里去。”
丫鬟見郡主罵得有些不像話,怕傳到那院去,忙勸道:“郡主快別惱,你在這兒惱,別人在那頭風流快活,白白氣壞了身子,何苦來哉?!?p> 平陽郡主一聽,正是這個理,遂冷冷一笑道:“他們盼著我氣,我偏還笑給他們瞧。明兒個,我要去八弟那兒大哭一場,讓他來評評這個理。”
“郡主,太太發(fā)話,明日把六小姐送到莊上?!眰髟挼男⊙诀呖邶X伶俐。
平陽郡主怔了怔,瞬間明白了太太是想護著六丫頭,勉得再被她作賤。
她惡狠狠道:“這種作死的瘋子,就該一條繩子勒死算了,送到莊上,也是浪費糧食。”
小丫鬟在外面聽得清清楚楚,嚇得身子一抖,撒開了腿往外跑。
平陽郡主口中的八弟,此時正一臉痛心的看著賢王的脖子,連連搖頭道:“三哥,我瞧著這傷實在不一般,還是請個醫(yī)術高明的大夫來瞧瞧吧?!?p> 周煜瑋接過下人遞來的銅鏡,照了兩下,心中一緊。
深深的八個牙印,已然有血水滲了出來,又痛又癢,簡直撓心撓肺。
他咬牙道:“我恨不能把那瘋子活活撕了?!?p> 周煜霖冷笑:“跟個瘋子有什么好計較的,要我說,根源還在那府里!”
話說一半,侍衛(wèi)拎著幾包藥,急急的跑進來:“回王爺,查清楚了,這里面都是安神藥?!?p> “看到?jīng)]有,人家這心思細著呢,竟然連安神藥都備下來,一日一盞,誰瞧得出來這里頭貓膩?!?p> 周煜霖趁機落井下石。
“欺人太甚!”周煜煒拍案而起,卻感到一股鉆心的疼:“來人,快去請大夫。”
片刻后,陸續(xù)有三個大夫進了府,卻只說未見過這種癥狀,不敢亂開藥。
周煜瑋氣得大罵庸醫(yī)。
周煜霖扔了酒杯,一臉篤定地道:“三哥,我給你介紹個神醫(yī)如何,保證藥到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