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捌拾捌 迷花倚石,忽已暝(上)
望舒、司鳥、涵虛、仙律四大長老,連同望舒五靈之靈潛、靈知、靈星、靈隱,還有靈犀、靈艷、靈羨等弟子,帶著今朝、明夕,一同前來南斗星下的牛首山禁地察看情況。
目的是尋找傳說中失去蹤影,據(jù)說被封印了的九黎劍。
眾長老一致認(rèn)為,九黎劍和黎女的尸骨一起被封印在了牛首山中,肯定是這些“鬼祟”之物從中作怪。
可是,靈歌已經(jīng)失蹤了。
天姥山浩浩蕩蕩上千名弟子都跟著來了,唯獨(dú)靈歌不見蹤影。
常言道:北斗注死,南斗注生。
雖然牛首山位于南斗星域下,卻不長一草一木,毫無生機(jī),鬼氣森森,實(shí)在是神秘詭異,也不知這里究竟發(fā)生過些什么?
山中霧靄叢叢,從這里看天,看景,看山,看云海,都不是很開闊,狹窄壓抑到令人透不過氣來,穿過座座山棧道就像從夾縫中穿過一般。
云已經(jīng)壓得很低了,黑壓壓的一片,蓋住了牛首山山巔,出現(xiàn)在劍冢上方。
誰也不知道,這漫漫長夜,何時才能破曉。
陰風(fēng)從山與山之間的“一線天”吹拂而過,山中白骨森森,五百年前,這里是燃燼了鮮血的地方,往日里九黎族人猩紅的肉,早已化作塵埃,飄蕩在山中……尸山血海,成就了眼前的這座牛首山。
山路崎嶇,石徑盤旋。
座座山峰都高聳入云,像是矗立在天地間的一塊塊尖銳凸出的大石頭,插在云霄之中,上有黑暗連綿和滿天星斗,和那明滅可見的山巔萬劍之冢,下有茫茫白霧,不見山腳,只見山腰間的座座棧道和巨大的鐵索鏈條,連接著諸峰群山。
此刻,天姥山的弟子們都集中在山間棧道,他們分著五個行列,修煉風(fēng)屬性仙術(shù)的弟子身后的殘?jiān)聢D騰是青色的,火屬性弟子的圖騰是紅色的,雷屬性弟子的圖騰是紫色的,水屬性弟子的圖騰是銀色的,土屬性弟子的圖騰是棕色的,他們手中皆握著長劍,做好作戰(zhàn)的架勢,時刻警惕著,留意周圍的情況,以防敵人的突然襲擊。
“師尊,你認(rèn)為那把當(dāng)初被記錄入‘雙月之戰(zhàn)’的九黎劍,真的大有文章嗎?據(jù)收藏在太一樓的《太古殘卷貳》記載,那場雙月之戰(zhàn)中,九黎劍可是極為平凡的武器,根本不值得一提。”涵虛長老問道。
“不值得一提,覺得九黎劍很平凡,寥寥幾筆就寫了下來,被莫名其妙地封印了……是因?yàn)?,我們根本沒有和九黎劍交手,才覺察不出它的威力……甚至,當(dāng)初,我也沒見過‘湮月’護(hù)法使用過這把劍,即使是前代掌門無相祖師,估計(jì),他也沒有和九黎劍交過手吧……據(jù)說當(dāng)初靈歌親手?jǐn)叵铝死枧?,把她的尸骨,連同那九黎劍一起封印在了牛首山,這九黎劍,是靈歌自己封印的……我想,那九黎劍肯定不簡單……”望舒長老道。
“那靈歌,難道是……”涵虛長老感到難以置信,道,“難道天姥山的戰(zhàn)役史冊,記錄在太古殘卷中的……他寫錯了?”
眾弟子聞言,都是瞪大了眼睛,怔怔出神,似乎這消息難以讓人信服。
“他現(xiàn)在失蹤了……我更加肯定……”望舒長老淡然道,“我希望我所想的,不是真的?!?p> “寅時初的時候,靈犀還說靈歌曾經(jīng)去過牛首山查探一番,那時距離丑時初詭異時刻不久……但后來靈歌也曾在天臺比試,不可能憑空消失在天姥山的……這當(dāng)中必有蹊蹺……”事出反常,必有怪異,涵虛長老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牛首山真的隱藏著太多秘密了。
就在這時——
“不好,玄鳥修行者他不見了!”只聽弟子中有人驚呼道。
洛今朝不見了,長老們和眾弟子聞言皆是一驚,本來就驚魂未定,心有余悸,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實(shí)在令人難以消受過來。
“什么?”望舒長老駕起仙鶴,來到了那名白袍弟子的頭頂上,質(zhì)問道,“我剛剛不是讓你看住他的嗎?人呢、人呢?”
眾弟子看望舒長老火氣頓起,他平時清心寡淡,可是從來不發(fā)怒的人,他和自己的關(guān)門弟子涵虛長老一樣,性情平和,溫文爾雅,如今卻連他也控制不住心情了,看來,此事非同小可。
“不、不知道啊,長老……我剛剛拿著劍顧著環(huán)伺四周,想察看一下有沒有異象,沒想到,轉(zhuǎn)眼間,他、他就從我眼前消失了!”那弟子驚慌失措,一副焦頭爛額、面如土色的模樣,此時他的心中定是驚訝萬分,好好的一個人怎么瞬息間就不見了呢?
眾弟子也是惶恐萬分,覺得這牛首山實(shí)在是怪異,也不知這其中到底隱藏著些什么,難怪,這么多年來,這里一直被視作禁地。
何明夕抬頭望向山巔,只見雙月之下的牛首山,一片蒼涼,在荒無人煙的山巔棧道處,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距離山巔劍冢不遠(yuǎn)處的地方,不久便憑空消失在了原處……
那道身影,應(yīng)是洛今朝。
涵虛長老再次卜了一卦,卦象顯示,大兇。
“潛龍勿用……此卦象,難道預(yù)示著,玄鳥修行者的計(jì)劃,不可用?”望舒長老撫須頷首,瞳孔逐漸收縮,眼光深邃,思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