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老老實實只是形式上的老實,而非真實的老實。這么說理解起來可能有點困難,簡單點說就是,人在座位上坐著,心里腦子里卻滿是別的東西。
我常有這樣的感覺:有一些事情在發(fā)生的時候心里會閃過“這個場景這句話我好像說(聽)過”的念頭。據(jù)說是曾經(jīng)在夢里預見未來,然后把這份未來埋藏在心里。因為未來屬于天機,天機不可泄露,所以只有在自己經(jīng)歷這件事的時候心里埋藏的記憶才會重新被發(fā)掘出來,直沖自己的腦海,所以才會有那種奇怪的感覺?,F(xiàn)在你知道我在擔心什么了吧?會不會有哪一天我真的會到那個荒蕪的沒有人的地方,然后真的遇到那么一具奇怪的尸體呢?不行,以后看恐怖小說一定要順便了解一下怎么對付這些不干凈的東西。有備無患未雨綢繆嘛!
“你在寫什么?。俊眲偟浇淌业男ジ缈吹轿曳闯5貨]有在走廊上而是在教室里坐著,有些好奇。
“寫語文作業(yè)啊。昨天老師說的那個人性本善還是人性本惡的?!?p> 小偉哥把椅子拉開放下書包坐下,“哦我都忘了這個了,沒說要交吧?昨晚上顧著打游戲了?!?p> “不知道,不過寫一下總是好的。你呢體委?”
不知道張鑫怎么想的,跟我同桌這兩位,一個個都人高馬大的,又高又壯。一個一米八多一點,一個一身的腱子肉,那我放跟他們兩個一起有意思嗎?
“沒寫啊,反正老師也不查?!?p> “行吧,準備早讀吧?!?p> 等他們兩個到教室,距離七點半一定不遠了。我看了一下時間,七點二十六分。我說什么來著?還好作業(yè)已經(jīng)寫得差不多了,我抓著椅子像小孩子玩木馬一樣搖了起來,雖說椅子有四條腿,但這并不妨礙我玩,只不過有點吵而已。
搖了沒幾下,我的頭就被人拍了一下。我回頭一看,是張鑫。見我回頭看他,他兩只眼睛也盯著我,一本正經(jīng)地說:
“好好早讀,不要玩這些有的沒的。等下摔了你就知道慘。”
我咧著嘴對他笑了一下。他拍得很輕,而且也是關心,跟街頭小混混挑釁打架那種有著天壤之別,我怎么說都不會因為這個生氣。乖乖坐好,加入早讀的大部隊里去,畢竟班長嘛,還是要注意一下形象的(雖然我們班似乎不是很在乎這個班長怎么樣)。
早上第四節(jié)課(也就是最后一節(jié))的時候上的是語文課,語文老師霞姐在講完朱自清的《荷塘月色》之后,看似不經(jīng)意地提了一句:“同學們,我昨天讓你們?nèi)懙哪莻€人性善惡的內(nèi)容你們寫得怎么樣了?”
場面似乎有點尷尬——整個班里鴉片無聲。
見全班都沒什么反應,霞姐臉上有些怒色,“都沒去寫嗎?有寫的同學舉一下手,交上來,學期末成績加分。”
場面似乎比剛才更尷尬了——全班五十多人,只有我舉起了右手……
臥槽……不會吧?我以為只是我身邊這兩位上課睡覺打游戲看小說的大哥會沒寫……我舉著手尷尬地看了一周,只看到霞姐一臉不快地看著我們。
“行,班長你把你寫的給我,期末成績加分。下課?!?p> 現(xiàn)在看起來似乎是我背叛了整個班級。因為在我所能看到的人的眼睛里面都是嫉妒和不快。也不知道該算是好事還是壞事。當然我知道不是每個人都這樣的,只是我看不到而已。比如后來我和阿樂等一些交情還算可以的同學談及此事的時候他們都表示沒這回事,只不過是因為自己忘了作業(yè)而已,沒什么好嫉妒的。
每次到最后一節(jié)課肚里早就空到能夠打鼓了,下了課最要緊的便是早一些跑到校外去買飯。真的是跑出學校的,如果晚了的話不但難以擠出校門,就連快餐店的飯都可能被買光。這真不是夸張。一個年級有一千五百人左右,高中三個年級就是……嗯……我算一下,三……四……四千五?對吧?應該是。老校區(qū)一半新校區(qū)一半的話也有兩千多,能一馬當先的人自然是能夠吃到最熱乎的飯了。
等我吃完飯回教室路過十六班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芳丹還在教室里待著,坐在那聽歌,手里在寫著什么,應該是做筆記吧。哼,你也有松懈的時候,你早上嚇小爺一跳,現(xiàn)在輪到我嚇一嚇你了!
悄咪咪地走到芳丹的身后,用左手拍了一下她的左肩膀,人躲在她的右側。不出所料,她轉(zhuǎn)頭去看左邊,沒看到人便轉(zhuǎn)過右邊來看。有什么后果呢?沒什么沒什么,就是忽然看到一個鬼臉而已。
“啊呀!”她被驚得大叫了一聲。不過很快又平靜了下來,笑嘻嘻地問:“你怎么在這啊?”
我聳了聳肩說道:“剛吃完飯看到你在這,就過來看一下在忙什么大事啊。你吃完了?這未免也太快了吧?你閃電俠???”
“沒有啊,我要等人少的時候再去吃,這樣就不擠了?!?p> 這……我忽然想起來和她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個時候也是食堂里人散了大半,她才去吃飯,這才遇到了我和林寒一起去食堂。
“可是再晚的話菜就涼了喔?!?p> “那你幫我捂熱呀!”
得。我好像又被調(diào)戲了。
“我就不該理你這個大傻逼。告辭!”
“拜拜大二逼。我去吃飯了?!?p> “滾!”
我果然是不該沒事找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