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選擇·鬼王

　　平靜的上午過去，如果不算因為瞌睡而被叫起來的東古城以及因為走神而被罰去走廊上的山下，這半天確實很平靜。

　　“出來一下。”

　　上午最后一節(jié)課，老師離開后下課鈴未響，班主任林泉久晉走進來，到東古城的跟前敲了敲他的桌子說。

　　富江狹長的眼睛看向跟著林泉久晉的的東古城，有趣地看著。

　　是吉良賀嗎？

　　或許這一次可以幫我更深入地了解東古君呢。

　　這樣想著，在下課鈴響起后，川上富江便站了起來，神色從容地走了出去。

　　林川易看了她一眼，又重新低下頭。

　　還不是時候。

　　奈良介人猶豫了一下，沒有跟上去。

　　在最后陪陪涼子吧。

　　山下帶著渴望看向她，沒有動作。

　　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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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進。”

　　吉良賀叉掉了電腦上的網(wǎng)頁，上半身依在身后黑皮的椅背上，左胳膊撐著右胳膊，右手摸著下巴，打量著來人，沒有在意剛進來便又出去的林泉久晉。

　　一個普通人。

　　最終，吉良下出了這樣的結論。

　　東古城與自己這些年看到的那些普通的學生沒什么兩樣。

　　只是走在他人預設的道路上前行，不在乎也不關心他人的一切。

　　這樣的人是最自私的，將一切發(fā)生的原因歸咎于他人，一切發(fā)生的結果承受于己身，假借著為他人而生的名義為自己而生。

　　這樣的人……空虛而虛偽。

　　“東古同學，請問——”

　　吉良賀從思考中回神，帶著客套的微笑。

　　“——你與富江有什么關系？”

　　東古城聞言愕然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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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砰”

　　心跳聲突然劇烈了起來，不安的情緒莫名地涌上心頭，手掌微微顫著，勉強才能握住手里的筆。

　　“歐尼醬？”

　　東古穹盯著黑板，眼神散亂，無意地說著。

　　講臺上的老師拍了拍黑板，說：“東古穹同學，請你回答一下這道題該怎么寫？”

　　穹下意識地站起身，瞳孔漸漸聚焦，不安的情緒愈加濃烈，熾烈的情感灼燒著心底的每一處思緒

　　“歐尼醬！”

　　穹再次低聲叫了一聲。

　　“你說什么？”

　　講臺上的老師皺了皺眉沒有聽清，說完便見東古穹猛的從座位上離開，小跑著奪門而出。

　　“誒，東古……”

　　老師向班級的門方向走了兩步，話還沒說完便已看不到穹的身影。

　　“哼！”

　　老師的臉色變得難看，走到講臺上說：“這節(jié)課自習。”說完便立即離開了班級。

　　雖然這里是長河高中附屬中學，但是為了避免有些不好的事情發(fā)生，所以上下課的時間點幾乎是完全錯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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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

　　吉良賀并未驚訝，之所以這樣說只是為了削弱對方的心里抵抗，從而達到自己真實的目的。

　　端起一邊的茶杯托，右手掀起蓋子抿樂一口，隨后吉良賀放下茶杯，看向此時的東古城，隨后略顯驚訝的挑了挑眉。

　　東古城并未因為突然的沉默感到慌亂，或許他并非如自己想的那般普通。

　　“我聽說……你最近與川上富江走的近?！?p>　　并未達到預期目的，吉良也并不在意，一臉猶豫地說。

　　“我希望以后不要再發(fā)生這些事了，學習才是如今對你最重要的事情?！?p>　　說完，吉良看向此時低下頭的東古城，眼神帶著貪欲前的理智。

　　如果不同意，那就不要怪我了。

　　此時東古城低下的視野里，突然出現(xiàn)了系統(tǒng)面板。

　　事件：吉良賀之惡欲

　　介紹：對于美的追求是人類潛藏于心底的欲，對于美的占有是人類潛藏于心底的惡。

　　內容：吉良賀對于美的追求與占有促使他對一切妨礙之人報以危險，你便是其中之首，請在突發(fā)的危機之前活下來。

　　獎勵：未知人物的好感度＋5

　　指示：1.

　　【A.慌亂否定：不推薦】

　　【B.冷靜解釋：普通】

　　【C.直接承認：推薦】

　　【D.沉默不語：不推薦】

　　盡管理智表示明顯應該是B選項才更好，但卻是C選項被推薦，不過自己一向對于這種牽涉到他人的事情沒有絕對的信心，或許是自己沒有考慮到某些不知道的細節(jié)。

　　東古城這樣想著，最終選擇了C。

　　而且我對那個所謂的未知人物……也有些好奇！

　　這樣想著，就如曾經(jīng)試驗過的那樣，驀從心靈里出現(xiàn)了一種特殊的感覺。

　　思想與肉體的分離開來，自己此時無法感知任何異樣的情緒，宛若高居的神靈俯視自己的軀體。

　　在自己的感知之中，【東古城】的緩緩抬起頭來，帶著一種別樣的情感看向坐在桌子后的吉良賀，嘴角勾起一抹淡漠的弧度。

　　“吉良先生?！?p>　　【東古城】右手放在自己的衣領上，脖子微微扭動，右手隨著頻率拽了拽衣領，淡漠的弧度更加明顯。

　　“你說的沒錯。”

　　【東古城】前進了兩步，靠近桌子，兩只手撐在桌子的邊緣，眼神中帶著別樣的情感俯視向吉良賀。

　　“不僅如此，我與……川上的關系，遠超你的想象?！?p>　　【東古城】看著吉良的眼睛，看著他眼中開始蘊含著燃燒起的火焰，那是惡欲的火焰。

　　驚愕……

　　惱怒……

　　怨恨……

　　不要怪我??！

　　心中爆發(fā)的情感促使吉良賀抬起頭來，毫不示弱地看向那雙別樣的眼睛，臉上浮現(xiàn)出猙獰的笑容，兩只手臂猛地抬起，抓住【東古城】的肩膀，狠狠地按著他向身前的桌子上撞去。

　　“砰”

　　吉良賀順勢站起來，兩只胳膊扣住【東古城】的胳膊，用力地鎖住他的咽喉。

　　在東古城此時超然的視野里，【東古城】面對著突然的襲擊沒有露出絲毫驚訝的神色，面對危險只是將嘴角的弧度更加擴大。

　　“很抱歉！”

　　吉良賀的眼中閃過一絲清明，卻轉瞬就被更為熾熱的情感淹沒！

　　“你不該靠近她?！?p>　　東古城看著吉良說完話后，吉良便更加用力勒住脖頸，他的兩只西服袖子都被撐的隆起。

　　【東古城】則仿佛就像完全放棄了一樣，不加絲毫的抵抗，臉上只是浮現(xiàn)出本能反應的樣子。

　　東古城看著，不知是因為什么，此時看著自己的軀體受到嚴重的威脅缺并未有絲毫焦急的情緒。

　　既不在意也不在乎！

　　東古城只是靜靜地看著，靜靜地看著【東古城】臉上因窒息發(fā)生的痙攣愈加明顯。

　　“咚！”

　　吉良賀聞言愕然地向著門的方向看去。

　　該死，林泉久晉沒有守在門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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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江此時坐在監(jiān)控室的座椅上，看著監(jiān)控里校長室發(fā)生的一切，轉神情，過頭對一旁在監(jiān)控室里值日的人說，帶著有趣的表情。

　　“林泉久晉和吉良賀有什么關系？”

　　“……不知道?！?p>　　站在一旁的值日員帶著沉醉的神情說著。

　　“不過有時候他們會讓我和另外一個人進行某些違反規(guī)定的事情？”

　　“嗯？”

　　富江發(fā)出一聲無意義的鼻音。

　　“他們會給我許多錢，讓我替換掉某一段時間的監(jiān)控內容?！?p>　　此時校長室的門發(fā)出一聲巨響然后打開，顯現(xiàn)出其后的人影。

　　“有趣起來了呢！”

　　富江微微笑著，神情矜持而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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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安嗎？”

　　無數(shù)景物從自己身邊倒退。

　　“憤怒嗎？”

　　無數(shù)情感從自己心底浮現(xiàn)。

　　“無助嗎？”

　　穹停下來，遠遠看著那間屋子，那間門上掛著一個牌子。

　　——校長室

　　“那就使用這份力量?！?p>　　“去使用這份本大爺給你的力量?！?p>　　恣意的聲音響起，伴隨著的，是穹變化的外表。

　　“哈哈哈！”

　　“可不要小覷本大爺吶，女孩。”

　　“本大爺可是鬼族的王——酒吞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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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什么？”

　　火紅的頭發(fā)浮在空中，發(fā)端向著門的方向飄蕩，猙獰古怪的面具佩戴在臉頰，與邊緣連絲合縫，宛若這張面具已經(jīng)與血肉融為一體，兩個圓形裂縫后是空洞的眼神，一身鮮艷地雋銘著古老花紋的的衣物半遮半掩地籠罩在身體上，暴露出來的部分散發(fā)著如酒一般的醇香。

　　“喝吧！喝吧！”

　　穹伸手拿起掛在裸露腰間的葫蘆，隨意地揮灑著，從中宣泄出滾燙的烈酒，面具后發(fā)出恣意的中性音調。

　　“這是咱的酒宴，來吧，讓咱盡情的大醉吧！”

　　滾燙的烈酒由一絲細線化作無邊無際的液體，撲向吉良賀的身體，伴隨著濃烈的醇香彌漫開來。

　　酒水席卷起吉良賀的身影，從裸露的皮膚滲透進去，猙獰而驚駭?shù)拿嫒葑兂闪藵L燙般的熾紅。

　　“??！”

　　驚叫聲從吉良賀的口中吐出，伴隨著的是迷人的酒香，面容宛若被灼燒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擴大著面積，眼睛、鼻子、嘴巴相互遠離直到再無原來的形狀，西服包裹下的身體也漸漸以一種吊詭的方式坍塌著、壓縮著。

　　就像是蠟人遇到火一樣，融化的一點都不剩，包括骨頭。

　　東古城如此評價著，心中沒有任何情緒。

　　此時系統(tǒng)面板再次出現(xiàn)。

　　事件：吉良賀之惡欲

　　狀態(tài)：完成

　　獎勵：川上富江的好感度＋5

　　瀏覽過后，東古城便發(fā)現(xiàn)自己重新?lián)碛辛烁杏X，一股莫名的情感積塞在心中卻轉瞬即逝，側過頭看向那個幫助自己的身影，卻只是平靜地發(fā)現(xiàn)沒有任何特別的情感，如感激、驚愕等，只是平靜地看向這個身影，嘴角的淡漠笑容好沒有消失。

　　那具身影看了東古城一眼，隨意地將孤零零的西裝扔在一旁，打開校長室的窗戶一躍而下，火紅的頭發(fā)順著狂風飄蕩，籠罩住嬌小的身體，稍會兒便消失在遠方。

　　東古城看著窗戶，眼神平靜，掛著淡漠的笑容。

　　許久許久，笑容才泯沒于嘴角，東古城轉過身去。

　　比以前的時間更久了。

　　“喂，我要報警?！?p>　　東古城拿起手機，這樣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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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江依靠在椅背上，雙手撫在臉頰上，嘴角勾起，帶著滿足的神情。

　　這一對兄妹愈來愈有趣了呢！

　　無論是東古城突然的變化，還是東古穹突然的變化，都是太有趣了。

　　何況，這也證明了一件事，昨晚失靈的監(jiān)控應該并非是神秘的問題，而是她們背后的科技進行的破壞……或者說是控制。

　　富江這樣想著，站起身來，側過頭看向一旁的值日員微微笑著：“我想，你不會告訴別人我今天來過的。”

　　“是?！?p>　　值日員這樣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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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川易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突然感覺手機振動了一下，打開手機看了一眼。

　　探員林川易：

　　緊急任務：抓捕未知存在

　　位置：

　　林川易向下翻去，是一張電子地圖，上面存在著一個黑點和一個白點。

　　林川易知道，白點是自己的位置，黑點是對方的位置，在任務的最后點擊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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