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強勁氣息的靠近,下方修煉的兩人瞬間睜開眼睛。
“蕭茹!林墨書!”木潛咬牙切齒的叫著,語氣中透著驚慌。
蕭茹巧笑嫣然的站在那里,唇角微微上揚,霸氣的往地上抽了一鞭子。
地面的沙塵四溢開來,籠罩著他們驚惶無措的樣子。
墨書沒憋住,差點笑出聲來,在蕭茹疑惑的眼神中,竄到后面秦衡在的地方。
蕭美女這抖S女王氣質(zhì)太盛了!
秦衡和木潛他們中間隔開了一大塊石頭,秦衡躲在石頭后面修煉。
墨書站在石頭上方,俏臉微沉,黑如點漆的眸色之中,滿是冰冷。
好一個秦衡!
石頭后方,已經(jīng)被黑色的霧霾吞噬,粘稠的黑霧在不停的涌動著,依稀可以聽到驚恐和絕望的哭喊聲。
翻滾的氣息中,帶著濃濃的血腥,黑色濃霧下鎖鏈揮舞著,抽打在那些猙獰的人臉上。
這已經(jīng)不是詛咒之力,而是死亡之力!
“死亡之力,以活人飼之,靈魂殘存,煎熬世間,觸之入魔,切忌切忌!”
這是師父友人,也就是這陣堂中詛咒陣師,記載手札中的信息。
一頁空白,只有這一句話,墨跡浸透數(shù)頁,墨書仿若看到寫下此話的人,臉上的厭惡與憎恨。
時至今日,墨書也終于體會到那種厭惡與憎恨。
她突然想到狐清說的那番話,心中騰的升起一陣怒火,死亡之力怎能與詛咒之力相提并論!
秦衡,秦衡。
想起那日木氏母子匆匆忙忙趕去的方向,這秦衡莫不是王室中人?
王室中人,前兩年花燈節(jié)的那場遇險,她也曾懷疑過王室,現(xiàn)在看來,里面是大有名堂在啊。
墨書冷下眉目,無數(shù)細碎的線索拼在一起,牽扯進來的人越來越多了。
“錚——”
“錚——”
“錚——”
連續(xù)三聲音起,墨書縱身跳進黑霧中,三道翠綠的詛咒之力盤旋在她周身。
綠色的光環(huán)不時綻放著,逼退妄想近身的死亡黑霧。
青玉劍出鞘,墨書握住劍柄,劈開濃稠如墨的黑霧。
刺耳的尖叫聲、陰森的哭喊聲夾雜在一起,在墨書的耳間亂成一團。
“桀桀桀,好新鮮的人肉啊——”
“你是來跟我們作伴的嗎,嗚哈哈?!?p> “留下來,留下來~~”
墨書煩躁的停下腳步,干脆的站在那里,席地而坐。
“不是想吞了我么,那就來試試。”墨書冷嘲著,手指掠過琴弦。
長歌心法飛速的運轉,青玉流再次爆發(fā)出耀眼的綠色。
陽春白雪——起!
修長的手指撫在琴上,緩緩波動琴弦。
輕快的琴音響起,萬物知春、和風蕩滌,悅耳的絲竹聲在四周蔓延開來。
琴音時而輕盈流暢,時而鏗鏘有力,充滿生命力的曲子,仿若萬物復生,春暖花開。
三生顧盼陽春雪,一曲繁音訴衷腸。
鬼哭狼嚎聲漸漸消停,在琴聲的漸漸激昂下安靜如初。
冬去春來,萬物欣榮,野火已盡,春草復生亟亟以待。
一曲終了,墨書停下,望著漸漸消失的虛幻人面,嘆息一聲:“逝者安息,去吧。”
羽音起。
爆出的詛咒之力將數(shù)張人面吞噬,消失的人面分解成滴滴黑霧,落在地上,化作了一灘水。
最后那一瞬,若有若無的嘶啞聲音,仿佛從四面八方傳出:“謝謝......”
墨書微闔上眼睛,放在琴上的手用力緊握,該死的秦衡!
死亡之力消失,秦衡掙扎的面孔避無可避。
死亡之力本源破滅,反噬到修煉者本身。
他虛弱的癱倒在地,沙啞著聲音:“你——到底是誰?”
墨書眼中布滿怒意的嘲笑:“要你命的人。”
秦衡掙扎的蠕動,本就陰森的面孔更加猙獰:“不——??!”
“我是你們的主人!我才是你們的主人!啊——!”
墨書皺眉,謹慎的上前。
這才發(fā)現(xiàn)他衣衫殘破,露出的肌膚上,詭異的涌起了青黑色的經(jīng)脈。
仿若黑蟲般,在他皮膚下肆意涌動,有的虬結在一團。有的已經(jīng)沖破了皮膚,大規(guī)模的腐蝕他的身體。
墨書眉間距離越來越近,環(huán)繞四周,濃稠的黑霧盡散,唯獨這秦衡身上還在不斷涌出黑霧。
她手一揮,剛剛圍繞在她周身的詛咒之力,沖了出來,直接奔著考核牌而去。
秦衡還在掙扎,見此一幕,拼了命的抓住考核牌,任死也不松手。
墨書嘴角劃過猶如刀鋒一般的冰冷弧線:“還在掙扎嗎?”
琴中劍聞聲出鞘,落在她手中,綻放出綠光的琴中劍,勢如破竹般刺到秦衡面前:“交,還是不交?”
秦衡渾身哆嗦了一下,驚懼的望著刺到眼前的劍:“我交,我交?!?p> 考核牌直接飛到了墨書身前,考核學生同意交出考核牌,那么考核牌將自動易主。
就這么一瞬間,秦衡咬牙,直接撕碎了逃生符,消失不見。
墨書靜靜望著他消失的地方,沒有說話。
“你還是不夠狠吶。”清朗的聲音從她身后傳出,蕭茹跳了下來,一手搭在墨書的肩膀上。
墨書沒出聲,只是苦笑了一番,她從不覺得自己不夠狠。
她能為了自保殺人,能為了替葉梓奕“報仇”去殺人,現(xiàn)在呢?
果然如蕭茹所說的,她還是不夠狠啊,墨書長嘆一口氣:“讓我靜一下,你先處理那兩人吧?!?p> 她轉身一躍,離開了這個令她糾結許久的地方。
墨書盯著手中的琴中劍,仰躺在樹干下,頭頂是清冷的月光。
沙漠中的月亮,似乎總是格外明亮,清亮耀眼到,讓她自慚形穢。
上一次這樣看月亮,好像還是下定決心要成為強者的那一晚。
這一次呢。
呼——
墨書深吸一口氣,暗自罵道:林墨書啊林墨書,你不殺他,他早晚會來報復你。
就這一次了,墨書閉眼平復心情!
“你應該殺過人吧?”
蕭茹不知道什么時候躍到樹上,她靠在另一根枝丫上,仰望月亮。
“又是猜出來的嗎?”墨書閉著眼睛,淡淡的問。
“是啊,直覺。你看,我的直覺永遠都是這么的準?!笔捜阏Z氣嬉笑著,手上扯下一片葉子,無聊的把玩。
“嘖?!蹦珪鴵纹鹕碜?,看她:“有時候吧,這種直覺其實挺惡心人的。”
蕭茹挑眉:“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吧?”
“你丫是挺惡心的?!蹦珪蔡裘蓟氐馈?p> “哈哈?!?p> 墨書和蕭茹對視一樣,暢快的大笑。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蹦珪σ髦纱喾硐聵?。
“喂,去哪?。 笔捜闾筋^吼了聲。
“睡覺?!蹦珪髶]揮手,頭也不停的走了。
蕭茹側躺在樹干上,笑嗔道:“多美的月亮,浪費!”
今一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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