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哲,林家三脈的小少爺,兩個月前舉辦的十歲生辰宴席。
在宴席上,他公開測試了血脈天賦,還有本命武器——鬼爪。
說起測試天賦,墨書總覺得哪里不太對。
大陸四大世家:葉、木、林、蕭。葉,林為兩大武者世家;蕭,木則為兩大靈者世家。
四大家族,分別站在大陸四大領(lǐng)域:毒術(shù)、煉丹、煉器、商業(yè)的巔峰。
林家,在煉器這一領(lǐng)域的地位,舉世無雙。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原因,絕大部分在于林家獨(dú)特的天賦測試。
與其余人不同的是,林家會提早兩年也就是在十歲就會進(jìn)行天賦測試。測試時,會使用家族祖?zhèn)魈厥獾臏y試靈石,混著林家禁地霧林一月內(nèi)清晨的露水、雙親血液進(jìn)行測試。
另一個不同點(diǎn),就是這種特殊的測試方法,會為測試人指定本命武器。
對于林家來說,提前測試天賦的代價,就是被指定了本命武器。找不到測試靈石上指定的武器,可能終其一生都難以突破。
靈者還好,靈者武器可以隨心勾勒,化形正確,便可繼續(xù)修煉。
那武者呢?
世上兵器千千萬萬,有像青玉流一樣,不知所蹤;更甚至,可能要重新制造的,就像林墨哲的鬼爪般,費(fèi)勁人力物力。
雖然在找到本命武器后,林家武者修煉速度堪稱妖孽。但付出代價,就可能是浪費(fèi)數(shù)十年尋找的光陰,甚至終其一生無法修煉。
林家武者晉升,是何其之難啊。這也是林家世代,致力于煉器修煉的原因。作為煉器世家,作為大陸煉器的巔峰,和這種限制密不可分。
所以,這絕對不是恩賜!
墨書跟著小廝走了一路,思緒百轉(zhuǎn)千回。
“墨書小姐?”小廝回頭望了一眼,見她在想事情,輕輕的喚了聲。
“嗯?”墨書回過神來,笑著應(yīng)道:“抱歉,剛剛走神了?!?p> 聽到墨書的道歉,小廝受寵若驚的連連擺手:“沒事,小姐不用對我這么客氣的。”說完,他又指指轉(zhuǎn)角處,輕聲說道:“毅齊少爺和大長老就在里面,小姐您進(jìn)去吧,我不能進(jìn)去的。”說著,他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
墨書體諒的笑著:“謝謝你帶路,這些你拿著?!彼贸隽耸畠牲S金,溫和的遞給他。
在天靈大陸上,銅錢、白銀、黃金按千為換算單位,通常一戶尋常人家一年開銷也不過數(shù)十兩黃金。
墨書沒有多給,只是表達(dá)自己的謝意,但這個數(shù)字對他來說,相當(dāng)于一個月的月錢。?
小廝吃了一驚,望望墨書,又望望那十兩黃金,感激的鞠了一躬:“謝謝小姐?!?p> 墨書微笑的擺擺手:“沒事的,我先進(jìn)去啦?!彼纹さ恼UQ劬Γ缓蟪莻€轉(zhuǎn)角走去。
“墨書小姐......要是她是家主就好了?!毙P有些失神的喃喃自語,不知道是想到什么,嘆了口氣。
他的喃喃自語,被聽力極好的墨書收盡耳底,墨書一笑,繼續(xù)往前走著。
大長老林泉,是林毅齊的師父,他們是這個武者世家中,僅有的兩位靈者。在繼承者的爭斗里,大長老全力支持林毅齊。
在墨書出生前,林毅齊雖然是二脈的繼承人,但他厭惡家族爭斗,不愿與兩位兄弟爭斗,所以不斷的退讓。
林毅齊是紫階巔峰的強(qiáng)者,比值一脈和三脈的那兩位藍(lán)階巔峰,他在家族競爭中的地位超然。
所以他離開了家族,到林家所在的天秦國當(dāng)起了逍遙大將軍,征戰(zhàn)沙場,挫敗異族來人,享有鐵血將軍之稱。
木涵清懷孕的時候,他的好友蕭絕云曾嚴(yán)肅的告誡過他:你也是繼承人,想要脫身?可能嗎?
林毅齊也掙扎了一番,后來異族入侵他趕去邊界,一天的功夫,整個天,變了。
墨書出生,木涵清昏迷,林輕重傷......
那時候,他才徹底認(rèn)清,自己根本不可能脫離泥沼,哪怕是做一個將軍,都不會有人容忍。
他怒了,聯(lián)合蕭絕云來了一場大清掃。
一脈和三脈的所有眼線,在一夜之間被清的干干凈凈,所有隱秘的產(chǎn)業(yè)被全部查封,甚至支持他們的分家派系,都被暗地警告了一番。
一脈和三脈,損失慘重。
自那后,那兩脈再也不敢對林府里面的人下手。
只是,安分了八年,滅不死的野心又在蠢蠢欲動。
他們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向二脈施壓——二脈的小姐,該回族露面一趟了吧?
想起他們那一番似有似無的威脅,墨書眼眸一冷,接著跳,遲早都收拾了。
她繞到長老院,說是長老院,其實(shí)是所有長老住處的合稱,每位長老都擁有一莊院。
林七、林衣、林......
林泉。
找到了。
她順著路牌名稱,順利的找到大長老的院子。
大長老院子很清凈,種植著幾棵大樹,下面是一些花花草草,旁邊還有個綠葉小架子,一副古樸寧靜的風(fēng)格。
她順著走了進(jìn)去,到了大門處,剛準(zhǔn)備敲門,就聽到里面的激烈爭吵。
“林毅齊——!你不愿意聽就給老夫滾出去!”
“師父,我對繼承人真的沒想法——”
“沒想法?好一個沒想法!你對繼承人沒想法,他們對你可有想法了!忘了墨墨出生時發(fā)生的事?忘了涵清養(yǎng)了幾年才養(yǎng)好的傷?你現(xiàn)在放任,接著放任啊,等我死了,我看你還怎么——咳、咳咳?!?p> “師父,您別激動,我、”
“你什么你,你不想爭,就把墨墨放在我身邊。老夫管不了你,還可以護(hù)著墨墨,給我出去!”
林毅齊很無奈,想再勸幾聲,但看著林泉直接背過身的樣子,嘆了口氣,還是走了出去,沒再拱火。
墨書聽到了爭執(zhí),一顆心直墜谷底,又是繼承人競爭,世家大族破事就是多!
她想了想,還是站在原地沒動,泉爺爺叫她過來,估計(jì)也沒想過讓她避開。
林毅齊打開房門,一抬頭就愣住了:“墨墨?”
“爹爹?!蹦珪鴮λ麚P(yáng)起了一個微笑,然后探頭往他身后瞄了一眼,輕聲喚道:“泉爺爺?”
林泉聽到聲音走了出來,慈祥的沖墨書招招手:“墨墨,你進(jìn)來?!?p> 說完他就走了,理都沒理林毅齊。
墨書砸吧下嘴,看樣子,自家老爹攤上大事咯。于是她很沒良心的跟了進(jìn)去,順便丟了個眼神給呆住的老爹:快進(jìn)來!
林毅齊有些尷尬的站在門口,這叫什么事兒啊。
他糾結(jié)了一下,干脆的關(guān)上門,又走了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