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試業(yè)，沒有什么客人，米小小一個人聽著音樂守著筆記本坐到了將近23點。
“第二馬路，工會路口斜對面，葉四商行門口。我在這里等你?！?p> 吳斯凱在QQ里發(fā)來一條消息。
“ok。”
她回復完畢，拿著賬本記下了今天的營業(yè)額——20元。
因為吳斯凱的緣故，好在沒有掛零蛋。
她默默地把咖啡館里的音樂和所有的燈光都關掉，拉上門簾，鎖上玻璃門，打烊。
這里跟他約定的地方很近，不超過500米，走路就可以輕松到達。
于是她去洗白白去了……
……
馬中華好不容易跟阿篼哥他們拉上關系，今晚特地出來跟他們一起喝茶。
他還以為阿篼哥約定的地點會是在某某某茶樓呢，誰知道，阿篼哥在電話里跟他說的是：“第二馬路，工會路口斜對面，葉四商行門口?！?p> 他開著小車來到目的地，把車停到街邊的停車位里，透過車玻璃窗往外看，看到阿篼哥跟幾個人圍著一張桌子坐著低矮的小板凳聚在街頭喝茶吹水。
“阿篼哥，你好！”
馬中華穿著修身西裝，從小車走下來，走到阿篼哥對面打起了招呼。
“阿華哥，你好?！?p> 阿篼哥站起身來招呼他，“來來來，坐下來一起喝茶?！?p> 吳斯凱馬上從旁邊搬來一張小板凳，放到馬中華身邊。
“來來來，介紹一下，這個新來的伙計叫馬中華，名牌大學畢業(yè)，準備和我們一起做大生意?！?p> “阿華哥，你好?！?p> 阿竅哥、阿明哥、阿龍哥紛紛向他打招呼。
“阿華哥，你好?！?p> 吳斯凱也向他打招呼。
“大家好，難得有機會一起喝茶，坐，大家一起坐?！?p> 馬中華一邊蹲坐下來，一邊側著頭問吳斯凱：“伙計，你是哪年的？”
一幫中老年人里面只有一個后生哥，他自然先從這個后生哥入手。
“我84，你呢？”
吳斯凱邊答邊問。
“我82。”
馬中華客氣地說。
“還是阿茄哥最?。 ?p> 阿篼哥笑瞇瞇地說。
“來來來，我最小，我來泡茶！”
吳斯凱攬下了泡茶的功夫活。
“辛苦你了，阿茄哥?！?p> 馬中華輕輕地拍了拍吳斯凱的肩膀。
“不用客氣！”
吳斯凱笑呵呵地說，又開始接水繼續(xù)燒起來。
“阿華哥，你想喝什么茶？”
吳斯凱指著幾包茶葉問。
“入鄉(xiāng)隨俗。你們喝什么茶，我就喝什么茶?！?p> 馬中華識趣地說。
“阿茄哥，隨便泡了?！?p> 阿篼哥發(fā)話。
“哦，好。阿華哥，我們一起喝普洱茶吧！”
吳斯凱掏出一塊茶磚，掰了一小搓放進功夫茶壺里。
“好?！?p> 馬中華沒有異議。
吳斯凱悠閑悠哉地泡起了功夫茶。
他殷勤地給大家倒茶水。
茶過三巡，馬中華終于開了腔：“阿篼哥，你們考慮得怎么樣了？”
“可以呀，可以投資?！?p> 阿篼哥和顏悅色地說。
“阿華哥，有前途！有錢大家一起撈?。 ?p> 吳斯凱附和道。
“那就先這么定了，過兩天簽合同?！?p> 馬中華喜形于色。
“好?！?p> 阿篼哥氣派地拍了一下大腿說。
“阿華哥——”
突然有個身材豐滿的靚妹走了過來，親昵地摟住了馬中華肩膀。
“哎喲，這位靚妹是——”
吳斯凱趁機起哄道。
“我是阿華哥的未婚妻！”
那個靚妹嫵媚地撥了撥烏黑亮麗的長發(fā)說。
“哦……原來是阿嫂呀！請坐！一起喝茶啦！”
吳斯凱馬上又從旁邊搬出一只小板凳來。
“謝謝你，靚仔。不用客氣。我站一下就走了?！?p> 那個靚妹穿著性感的短裙，客氣道。
幾個老阿哥都是過來人，聽出了話外音。
她是在催促馬中華離開。
“阿篼哥、阿茄哥，你們慢慢聊，我們先走了。”
馬中華生怕陶小敏等太久，會在眾人面前發(fā)飆，只好起身告辭了。
“好好好。有空再一起喝茶?！?p> 阿篼哥笑瞇瞇地說。
“阿華哥、阿嫂，改天見啊。”
吳斯凱揮了揮手說。
“好的?！?p> 馬中華也朝他們揮了揮右手。
陶小敏立刻挽上他的左臂，兩人親密地走到車那里，很快開車走了。
其實，他們要談的事情很簡單，要說的話基本上也說完了，馬中華要走人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是陶小敏把他叫走的，這意義又不一樣了。
“阿篼哥……”
阿竅哥喊了一聲，阿篼哥、阿明哥、阿龍哥、阿茄哥，這幾個哥開始大眼瞪小眼，彼此心照不宣。
阿竅哥搖了搖頭，沒說什么。
馬中華前腳一走，米小小后腳就到了。
她看見有個老阿婆在昏暗的燈光下擺了個卷筒粉攤。
這么老了還要熬夜賣卷筒粉，真辛苦！
她走過去，伸出四根手指，那阿婆笑容可掬地問：“阿妹，在這里吃還是打包？”
“在這里吃?！?p> 她打著哈欠說。
“6元?！?p> 阿婆一邊報價，一邊用刷子給那蒸布刷了一層油，然后用湯勺勺了小半勺米漿，倒在蒸布上，用勺底劃拉了幾下均勻地攤開米漿。
她轉了個身，走在吳斯凱身后，用手指戳了戳他，說：“你要吃幾條卷筒粉呀？”
“嘿喲！小小姐，你幾時來的？”
吳斯凱嚇了一跳，又驚又喜，轉過頭來看她。
“剛到。我點了四條，你要幾條？”
米小小端著卷筒粉一邊吃，一邊說。
“嘿喲，你的手腳那么快呀！那我也要四條。”
吳斯凱站起身來，走到卷筒粉攤前面，掏錢買單：“陸阿婆，給你12塊?！?p> “阿茄哥，原來是你朋友呀。”
陸阿婆說著，拿竹片快速卷起蒸好的粉皮，放進不銹鋼大盆里，用筷子夾了兩夾已經炒好的豆芽菜放進粉皮里攤開，再順勢卷成一條圓筒，拿筷子一刮，又一條卷筒粉就這樣新鮮出爐了。
“是呀！”
吳斯凱得意地笑了，細心地問：“小小姐，你要加什么料？”
米小小看著阿婆勺了一勺酸醋湯淋在那四條卷筒粉上，說：“我自己加得了?！?p> 她自己端起那碗卷筒粉，往里面加了手剁辣椒和蒜米，正要找位置坐。
吳斯凱眼疾手快把她拉到最靠近他們喝茶的位置坐下。
幾個老阿哥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吳斯凱。
他們第一次見他請靚妹吃宵夜。
雖然這個靚妹一點都不靚，戴著眼鏡，穿著T恤休閑褲和拖鞋，看起來很老土。
“以后我要做生意了?！?p> 吳斯凱看著米小小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頓時胃口大開。
“做什么生意呀？”
她喝了一口酸醋湯，又酸又辣，夠味！
“酒吧。”
他說。
“酒吧？那你打算開在哪里？”
她問。
“在原來老汽車站附近。”
他說。
“不是吧，那邊的房子拿來開酒吧？怎么可能！那邊的房子是以前建的，不是框架結構，改造起來難度大哦，把墻體打掉的話，我懷疑承重都有問題！而且那邊又沒有停車位?！?p> 她一臉嫌棄地說。
吳斯凱下意識地看向幾個老阿哥那邊。
阿篼哥給他打了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