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慈強(qiáng)行將嘴里的一口咽下,卻是再也咽不下第二口。
洛云煙小口的吃著手里的三明治,時不時的還喝一口牛奶。
見陸慈發(fā)問,黛眉微皺。
“好像冰箱里的都抹了一遍?!?p> 洛云煙有些不確定的道。
“可能漏了一兩種?!?p> “怎么了?”
“沒事?!标懘刃α艘幌?,溫聲道,“挺好吃的?!?p> 洛云煙剛剛的神情好可愛啊。
得妻如此,不過是吃個三明治罷了,又有什么問題?
說罷,陸慈談笑自如的將手中三明治吃掉,再將陸清兒的那份也吃掉。
“云煙。”陸慈摸了摸肚子,沖著洛云煙微微一笑,“我去一下洗手間。”
“哦?!?p> 洛云煙應(yīng)了一聲。
陸慈從洗手間出來后,聽見廚廳的水聲,連忙走過去,見洛云煙正在洗碗。
“云煙,我來洗碗,你去陪清兒。”
陸慈搶過洛云煙手中的碗。
洛云煙順手給了陸慈,擦了擦手,便去客廳了。
洛云煙極少說話,為人處事也是給人一種懵懂的感覺。
洛云煙只在某些事上很精明,其余事,再小不過,不值得她多動動腦子。
剛見到洛云煙時,她在陸慈心中,是一個很有英氣的姑娘。
英姿颯爽。
還有點小呆。
當(dāng)時洛云煙被困在一處荒谷中。
她坐在石頭上啃著白饃,喝著泉水。
陸慈站在谷崖上,饒有趣味的看著。
來了五位七品宗師。
洛云煙才至七品。
她拔刀起身。
殺人如潑墨,割喉似行書。
往后的日子里,陸慈一路走過,看著她。
拔刀。
拔刀。
拔刀。
除了拔刀,她的日子平淡無波。
終于有一次,一位大宗師親自追殺。
大宗師飲恨而終于陸慈手下。
英姿颯爽,還有點呆的姑娘被陸慈拐走。
陸慈不自覺的勾起了嘴角。
…………
…………
“云煙,近來可好?”
客廳中傳來一道男聲。
洛云煙坐在沙發(fā)上,望著眼前西裝革履的年輕人。
“很好,再好不過。”
如沐春風(fēng)的聲音傳來,陸慈來到洛云煙身邊坐下。
洛云煙沒有出聲,只是似乎嘟了嘟嘴,藏著一絲笑意。
“煙兒,清兒好像要睡覺了,麻煩你哄一下?”
洛云煙“嗯”了一聲,領(lǐng)著捂著小嘴打哈欠的陸清兒上了樓。
臨走前,陸清兒還不忘著對陸慈眨了下小眼睛。
QAQ。
好像在說,我做的對吧?
陸慈望著眼前的年輕人,氣勢內(nèi)斂,并無年輕一輩的鋒芒畢露之意。
這份氣質(zhì),出現(xiàn)在這個年齡,已是非常難得。
“陸先生,我是牧仇,年少時曾對云煙小姐有愛慕之意,后去往海外,如今時過境遷,便想著回來拜訪一二。”
“我尚在海外之時,便對陸先生久仰大名?!蹦脸鹈鎺σ?,應(yīng)對得體,“更是未曾想到,陸先生竟然與云煙成了一對神仙眷侶?!?p> “此次匆忙前來,不敬處還請陸先生海涵?!?p> “來者是客?!标懘刃α诵?,沏了一壺茶,為對方倒上,“牧先生倒不必如此客氣,云煙生性冷淡,若真能有一二摯友,求之不得。”
“陸先生不僅武道通神,便是這茶藝,也是極好?!蹦脸鸲似鸩璞蛄艘豢冢凵衤杂畜@艷,“我雖想當(dāng)云煙的摯友,只是實在她卻是太過冷淡?!?p> “少時與云煙同校之時,”牧仇眼含笑意,“她可是實打?qū)嵉囊蛔??!?p> “常人與她說句話,都是顫顫巍巍的?!?p> “我這樣說,陸先生不介意吧?!?p> “有何介意,不過是些言語罷了,牧先生可切勿讓我做了小人?!?p> 陸慈放下茶杯,溫潤出聲。
“是我唐突了?!蹦脸鹂戳艘谎凼直?,似有要事,“叨擾陸先生多時,牧仇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便先離去了?!?p> 陸慈起身相送。
直至牧仇下山。
“來者不善啊?!标懘染瓦@樣開著門,望著空蒙山色,神色平靜,“若無先生昔日傳教,當(dāng)真是堪不破人心道理。”
“人心,還真是難看至極?!?p> “我不過只能略窺一二罷了,人心深處,便是先生也回天乏力。”
陸慈喃喃自語,在門前踱步。
“喂?!甭逶茻焷淼疥懘壬磉叄亮艘幌滤难?,“你什么時候也會這么知書達(dá)理了?”
“你忘了?”
陸慈轉(zhuǎn)身,眼神溫和,笑聲道:“我可是出身于龍場書院?!?p> 洛云煙認(rèn)真的想了想,好像他是說過這么一回事。
她對很多事情都不在乎,但是對陽明書院,還是有些印象的。
父親似乎說過,那里住著一群儒家門生。
父親對他們的點評,洛云煙揉了揉腦袋,好像不記得了…
好像是,可怕?
“想什么呢?”
陸慈見洛云煙一臉呆樣,茫然。
似乎在神游天外。
“石舟歸傳真來了些資料?!?p> 洛云煙剛想起來自己的意圖。
借著山色的襯托,陸慈伸手撫過洛云煙的臉龐。
“知道了,你真好看?!?p> 洛云煙的睫毛顫了顫,好似獨坐月宮的真仙,露出了塵世之人才會有的羞惱。
…………
…………
一輛賓利雅致緩緩消失在車水馬龍間。
“陸慈應(yīng)該便是虛尊境?!?p> 牧仇閉目養(yǎng)神,淡聲道。
“主上,那您準(zhǔn)備何時動手?”
坐在一旁的柔媚女子輕聲道。
“為何要我動手?”牧仇睜眼望向前方,“將消息傳出,就說陸慈只是初成虛尊,方才化虛,看著那三方王族與陸慈糾纏便是?!?p> “主上是想陸慈身死,介時再出手救下洛云煙?”
柔媚女子神情驚嘆。
嬌軀玲瓏有致,聲線婉轉(zhuǎn)起伏,頗有魅惑之意。
“跟了我這么長時間,還是這么傻?!蹦脸鹉抗馄胶停e起高腳杯,輕抿了一口紅酒,“不要小覷任何人或事?!?p> “萬事皆有變數(shù),身為人,便要有自知之明,我等不可能盡善盡美。”
“隨機(jī)應(yīng)變,審時度勢?!蹦脸鸱畔戮票?,從懷中取出一個泛黃的小冊子,“才使我活至今日?!?p> “主上是說,陸慈還有可能贏?”
牧仇再未出聲,輕輕翻開小冊子,似乎生怕將其毀壞。
昏黃的路燈透過車窗映射在小冊子上,照亮了一行字跡。
似乎太過久遠(yuǎn),以至于字跡都有些消退模糊。
葡萄美酒夜光杯,古來征戰(zhàn)幾人回?
牧仇啞然失笑。
老頭子當(dāng)了一輩子傭兵,也就這點抄抄詩的愛好。
還抄錯了。
可惜,再也沒機(jī)會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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