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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元戎

第二十二章 解疑(三)

大宋元戎 夢池墨青 2112 2019-09-24 15:09:42

  “崧叔??!你覺得我若是修書一封直達官家,稟明情況,如何?”

  曹友萬聽完,嚇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急忙勸道:“老師,此事著實危險啊,就算官家不會下死罪,老師也會被貶職流放。煩請老師三思?!?p>  桂如淵看著曹友萬,嘆道:“一直以為你明事理,卻不料你在大事面前竟如此糊涂。如今四川便是一把亂麻,誰也解不開,要想解開,只有借朝廷這把刀,快刀斬亂麻。方能解開此局,或許,老夫此招十分危險,但為了川陜四路計,值得!”

  “明白了?!辈苡讶f明白了桂如淵的用心,點頭道。

  “來,我來研墨,你替我寫信一封。”“喏?!?p>  師生二人,一個人念,一個人寫。不一會便寫好了一封信。就在曹友萬將信放入信封時候,桂如淵好像想到什么,喝道:“且慢!”曹友萬一臉懵逼,不知道這老師心里又在搗鼓什么?只見桂如淵按住信封,輕輕笑道:“再寫一封,只不過不是官家,而是另外一位。”

  “。。。。”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一個信使急匆匆在城南登船,往東南開去。

  還是和往常一樣,桂如淵前往興元府官衙辦公。僉廳里,安癸仲已經(jīng)在桌子邊等候,腰間夾著幾份冊子,不用看,就是總領(lǐng)所的計劃和人員清單??匆姽鹑鐪Y跨步進來,安癸仲朝桂如淵唱了個肥喏。

  桂如淵坐到椅子上,安癸仲才步入正題道:“大帥,這是下官昨晚連夜編撰的總領(lǐng)所章程和總領(lǐng)所所需人員名單,今早特來拿給大帥呈議?!?p>  桂如淵點了點頭,說道:“本帥知道了。北望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若有疑問,再喚你來解疑。”安癸仲還想說什么,但還是忍住了,喏喏告退。

  桂如淵翻開名單冊子,只見總領(lǐng)所人員名單均已安排妥當,作為一個機構(gòu),總領(lǐng)所也有一定數(shù)量的屬官,如主管機宜文字,掌總領(lǐng)所起草機密文書,如干辦公事和準備差遣,專一應辦錢糧。如監(jiān)官,監(jiān)門官,專職川陜四路境內(nèi)的軍倉,軍庫,由境內(nèi)武將擔任。如撥發(fā)船運官,專職疏通和監(jiān)視錢糧的綱運??梢哉f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另外總領(lǐng)所下屬機構(gòu),如給納場,分差糧科院審計院,御前封樁甲仗庫,大軍倉,大軍庫,瞻軍酒庫。這些分屬機構(gòu)也都安排了人員,合計不過二十人。

  “倒也精簡。”桂如淵笑道。

  接下來,便是總領(lǐng)所章程,開篇便是闡述總領(lǐng)所的目的,“專一向利州路屯駐大軍提供錢糧,籌措軍備。所應財賦由錢米,榷茶,鹽鐵組成,除開向朝廷按額科撥的數(shù)量,其他均可由總領(lǐng)所處置。”

  接下來便是總領(lǐng)所的權(quán)力,“準備本金,印制川引,發(fā)行民間?!保昂瞬檐娂?,審查將佐。”“措置屯田,以便軍食?!敝T如此類,可以說這是一個發(fā)行和審查機構(gòu)。

  這一部分的最后,便是闡述安癸仲對于處置川陜財賦的計劃。如川引期限,屯田安排。

  “不愧是安丙的兒子,竟可以安排的如此妥當。看來這總領(lǐng)所的位子真得他來做。”桂如淵贊道。

  隨后,桂如淵招呼安癸仲進來,交代事宜?!氨蓖焕⑹悄?,這總領(lǐng)所安排如此詳細,本帥也無法做到如此細致。”安癸仲連稱謙虛,只道這是前代流行下來的章程,自己不過是稍微修改而已。

  “那么這總領(lǐng)所籌措需要多久?”桂如淵問道。

  安癸仲道:“半月期限,便可籌措完畢。”

  “好!北望,這四川財賦便就交給你了!”桂如淵語氣沉重道。安癸仲連稱不敢。

  “只是。。?!薄爸皇鞘裁矗俊?p>  “大帥,真要拿御前軍,諸司官吏下手?”安癸仲擔憂道。

  “不然呢?”桂如淵沒好氣回道,以為安癸仲又要勸阻。

  “大帥,不說南方三路,就這利州一路,皆是西軍子弟,若是。。。若是急于下手,恐怕整個利州路將陷入動蕩??峙掠忠獜臀羧占t巾軍之亂,蜀地又將不能安寧?!?p>  “那又如何?北望,你也應該知道這川陜四路困局,雖然你是本地人,可能有所顧慮,但本官是江西路出身,不吃他們這幫赤佬這一套!”桂如淵怒道。

  安癸仲不再勸阻,只是唯唯?!袄戏蛞呀?jīng)上報右丞相和朝廷,由他們定奪。大不了老夫去吉陽軍養(yǎng)老也是不錯。”

  “大帥你?!卑补镏袤@訝道。對于桂如淵,安癸仲之前自始至終看不起,無他,就是一個空降干部而已,對于昨日那番言語,安癸仲內(nèi)心也嘲o諷好幾回,覺得也不過只是打打嘴炮而已。沒想到,桂如淵還真的去做了,對于四川局勢,安癸仲和他父親安丙一樣均是維持安撫為主,但安癸仲不似其父有雄才,一直對東南官吏保持疑心,也因此,故而一直沒有大的升遷。今日,他被桂如淵的勇氣佩服。拜道:“大帥真丈夫也,若是事成,不亞于崔公治蜀?!?p>  桂如淵說道:“本帥只不過是為朝廷計,若是川陜震動,則東南危矣,大宋危矣?!?p>  “北望,你先籌措總領(lǐng)所吧,本帥若是真下了手,這安撫使司官衙可能就保不住?!?p>  “大帥!”“先下去吧?!薄斑?!”

  桂如淵此時知道,這不過是黎明前的黑暗而已,一切等待曹友萬的調(diào)查結(jié)果。

  “安癸仲,高稼,或許未來不久,你們也將站在我的對立面,到時又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呢?有趣!有趣!”桂如淵想到這,竟也莫名笑起來。

  另外一邊,曹友萬開始著手將川陜四路,特別是利州路的關(guān)系網(wǎng)找出來,當然此事只是暗中發(fā)生,他利用自己安撫使司參議官的職務便利,翻查各種職官典籍,并一一列出。如此明目張膽之事,自然有人猜疑,于是安撫使司便有不少人提出撤掉曹友萬參議一職,理由是每日往放置職官典籍的地方跑,懷疑與金人勾結(jié),尤其以趙彥吶和程進聲音最響,不斷叫囂,但都被桂如淵壓住。并且他們還舉薦了一些之前桂如淵上任時以罪降的將佐,隱隱中,興元府一股無形勢力開始崛起,利州路邊境風云變幻,大事一觸即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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