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場偌大,避無可避。
清瑤將黑影逼但至此處后,漆黑之中火光點點,布于四方。
那人知道避無可避,也就選擇直接面對。
“若是我早一步,你未必能夠?qū)⑽依г诖颂帯!?p> “確實,所以我在你埋下石子的地方做了手腳,讓你的分辨出錯。”
這是清鶴觀的一種術(shù)法,類似于困縛靈魂的一種方法。而這一場排布也正好擾亂了對方的判斷,將其逼來了這個地方。
“哼,小小女子果真小氣,不過是那夜與你有過一時沖突,竟然記恨這么久,還請來了將軍將我圍捕?!?p> “若只是一時沖突這么簡單,我倒不想深究此事,但,你若是害了人命,我當然不會輕易放過。”
“什么人命?無證無據(jù),可別仗著自己的能為來污蔑他人,或者,你想讓我當這個替死鬼?”
“你要證據(jù),我就給你證據(jù)?!?p> 她將收集來的紅色石子丟了出去。
“這些石子能影響人的心性,而這種石子已經(jīng)被埋下有一段時間,想來屠村一案,是你一手策劃的吧?”
“哼,這就是證據(jù)了?這些石子經(jīng)由誰手尚不能明確,就憑你一句話就要指證我?再說屠村一案與此又有什么聯(lián)系!”
此時,一聲回答安定了所有的未確定。
“聯(lián)系就是,你的帳中有此物,而被滅的村落,也留有此物?!?p> 高穆承從清瑤背后的黑暗里走出,而冬緣則舉著火把,呆在了原地。
周圍的光零零星星,只能算是勉強照亮此處,那人雖然早已感覺到了高穆承的氣息,從而得知兩人已是聯(lián)手,但他沒有想到,這名年輕尚缺經(jīng)驗的將軍,竟然會在一天的時間里將所有的證據(jù)都收集齊全,其動作之迅速,實在不似對他的如斯評價。
自己對對方的低估,終成了事跡敗露的原因。
“好,我認栽,但我若是就這么束手就擒,就當真愚蠢了?!?p> 話剛說完,那人拋出了一包粉末。粉末洋洋灑灑,但在場的所有人只稍稍聞到了味道,就陷入了幻象當中。
清瑤雖然避過,但也只護住了冬緣一人。
現(xiàn)場兵刃相交的聲音越來越密,她料定那人一定會趁此逃跑,也就動手攔住了對方。
淡青的光照亮了周圍,冬緣看見了現(xiàn)場一片混亂。她看不見自家公子在何處,只能先丟掉火把拔出匕首,先護住自己,再去尋找自家公子。
對方靈力充沛,修行不差清瑤多少,紅與清相擊,當即震出不小的動靜。
周圍的人被震退數(shù)步之后,殺心越盛,現(xiàn)場越發(fā)混亂。眼見情況不妙,清瑤當即催動靈力,身形靈巧一轉(zhuǎn),一手抓住了對方的手臂,禁錮住了對方的動作。
“解藥呢?”
“她的東西,你認為能有解藥嗎?”
“她是誰!”
“哼,你在裝糊涂,都是一條道上的人,何必假作清高!她事先告知你會來,我這不有所準備了嗎!”
那人,竟然掙脫了禁錮。
他的手上出現(xiàn)了一枚小紅珠。
這枚小紅珠散發(fā)出的是清圣的氣息,而蔓延開去的,卻是污濁的黑氣,這股黑色將紅珠包圍,操控的意味深之又深。
清瑤的思緒一瞬閃過祭祀大殿和在火光里的靈珠。
見對方一時失神,他再次猛攻上來。
清瑤抬手抵擋,勉強震開對方,隨后往后退回數(shù)步,隨后再匯聚靈力,欲將對方擊落。
雖然紅珠不俗,但在那人手中運用尚且不能發(fā)揮,雖然增強了自身靈力,但仍舊和對方有所差距。數(shù)個回和下來,他就被擊落在了地上。
高穆承擊暈了幾個將士后,見罪魁禍首落地,手中長劍直向?qū)Ψ蕉ァ?p> 那人運起紅珠的力量抵擋,穩(wěn)住了形勢后五指一曲,欲直取對方心臟。
高穆承雖然橫劍一擋,但畢竟是凡軀,抵擋不住靈力。他被這這一股力量擊中,手中長劍始終不放,與這一股力量抗衡許久,腳下卻不得不往后退了十數(shù)步。
突然,對方的身形登時頓住。
手中紅珠跌落,他愕然回頭。
冬緣驚恐地舉著匕首,匕首上光潔的鋒面上,已是染紅。
“你,你,這個,騙子……”
黑色的氣旋迸發(fā)在他的周圍,而他,則隨了這一片氣旋最后化為了虛無。
與此同時,周圍的動亂也已經(jīng)平息下來,清瑤落下,收回為了穩(wěn)定眾人的靈力。
她伏低查看著倒下的人的情況,見阻礙后才回頭看向高穆承和冬緣的方向。此時,已經(jīng)看不見那人。
高穆承看了她一眼,隨后上前握住了冬緣的手腕。此時,冬緣仍舊在驚恐之中。
“冬緣?!?p> “公,公子!”
“將匕首給我?!?p> 冬緣仍舊有些失神,她點了點頭,手才松了些,高穆承從她的手里拿回了匕首,隨后便拍了拍她的后背。
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
為了軍心的穩(wěn)定,高穆承知召集了熟悉的部下進行此事,軍中的人對這件事根本毫無知覺,日常里,一切照舊。
事情結(jié)束過后,高穆承才明白這一系列的事,但此時修書一封呈給王,已經(jīng)太遲了。
都城那邊再來消息,要讓高穆承一個月之內(nèi)奪了對方邊城。
此時清瑤在一側(cè),正聽他說完信中內(nèi)容。
冬緣急道:“這是有心人的陰謀,將軍,我們不能按照心中所寫的行事!”
“軍令大于一切,一切按照原計劃行事!”
冬緣無奈,雖是憂心此事卻也是無可奈何,她看向了清瑤,清瑤依舊平靜,不知她心中對此如何作想。
“既然事情已經(jīng)有了一個結(jié)尾,那我也就不必逗留了?!?p> 清瑤出了營帳,前往兵營西部。
在清楚了將士的恢復(fù)情況后,她便讓人將解藥停了。
粉末借由術(shù)法靈力淬煉,也得有靈力作為解藥,清瑤也就必須留下幾天。
一旁的冬緣忙得不可開交,幫忙的人為只有兩人,但見人漸漸轉(zhuǎn)好,也就笑逐顏開了。
“我們也忙活了大半個月了,見他們無礙,我也就放心了。”
“你對他們?nèi)绱松闲?,也難怪能得他們的尊重?!?p> “都是活生生的人,大家不都一樣,遇見困難時互相幫襯不過是尋常的事,只不過,你的事……”
“耽擱了也耽擱了,此時再出發(fā)就好了?!?p> “只不過接連數(shù)場戰(zhàn),恐怕……”
“尚有別的方法可行,如今事情徹底結(jié)束了,我們也就有緣待來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