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不信我也能出一份力。”
“為什么就一定要把我留在這種地方嘛！”
香染不滿著，如此想道。
看著窗外的漆黑，她嘆了一聲，隨后看向了遠遠坐在茶幾旁的顧騰譽。
顧騰譽正要倒茶，瞥見了坐在窗邊的女子正望向自己，動作僵在了拿起茶壺的一姿勢上。
他道：“你看什么？”
香染一挑眉，說道：“怎么？你是什么矜貴的東西，一看就碎呀？看你怎么了？又不是給你添麻煩。”
見她翻了個白眼，他也不怒，繼續(xù)著動作，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剛吃了我桌上的糕點，怎么樣？渴沒渴？”
香染一聽，瞥向了桌上的糕點。
她有些感嘆，皇城不愧是皇帝住的地方，吃食都是尋常百姓家都不能相提并論的美味，可縱然她嘴饞，她也不能走到顧騰譽的身邊坐下，悠哉悠哉地吃糕點吧？
反正……只要是顧騰譽在前，她就吃不香。
“要不要過來喝一杯茶水？”顧騰譽拿起了茶杯，輕輕著晃了兩晃。
香染別過頭，冷哼一聲：“我才不信你會對我這么好?！?p> “難道我還會在茶里下毒不成？”
香染撇撇嘴道：“不知道呢？這了就要問問你自己了?！?p> 顧騰譽同樣也冷哼了一聲，喝下了手中的茶。
香染再看了一眼桌上的糕點，立馬別過頭不再看。
忽然，她道：“之后……你有沒有去見見德若?。俊?p> “我不是故意要提起這件事來刺激你的，不過……德若離開得匆忙，我也離開得匆忙后來的事我也不知道了，凝珠有去見過她嗎？她現(xiàn)在可還好？”
“啪”地一聲，瓷杯與木桌一撞。
香染看見，顧騰譽臉上依舊平靜。他開口道：“你就不會關(guān)心點別的事了？”
香染猶豫，隨后還是道：“是，我對你們都有愧，不管你愿不愿意聽，我還是在你面前提起了這件事，我給你說聲對不起就是了?？傻氯羲@么柔弱的一個人，我怕她會因為這件事一輩子不開心?！?p> “這是我人生做的一件非常錯誤的事，我……我不知道該怎么彌補……”
顧騰譽淡淡道：“彌補？你不用彌補。傷她的人是我，不關(guān)你的事?！?p> “德若已經(jīng)進宮了，往后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她很快就會忘記這件事的了，你也一樣，不要記在心上，更何況這完全就不是你的錯。”
顧騰譽翻上了床，背著香染側(cè)躺著。
香染本來還想問什么，可一見顧騰譽一副好像忍著不發(fā)作的模樣，她也就不再言語，把話繼續(xù)憋在心里。
是呀，沖動是魔鬼。仗著年輕不懂事，把本就不合適的兩人一起往中間推，不問一方是否愿意，更不計這往后的后果如何，最后對不起的，還是被推搡著的兩人。
本來這件事還有更好地解決方法的，這一鬧，就讓香染和凝珠給鬧沒了。
香染不得不因此而愧疚。
窗外寧靜，室內(nèi)寂靜。
她單手支撐著腮幫子，側(cè)著頭看著顧騰譽的背影，呼出了一口氣，當做嘆息。
…………
看似安靜的皇城，其實一點也不安靜。
在夜色之中行走，翻過了一面又一面的宮墻，避開一隊又一隊巡邏的侍衛(wèi)，不清楚皇城內(nèi)部分布的清瑤，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一處的宮苑當中。
一群巡邏的士兵從身后而來，她迅速地隱匿進黑暗中，凝神看著明亮處。等那群士兵走過，她再次運起了靈力，感知這宮中的的妖氣。
然而清瑤得到的卻是一種令人失望的結(jié)果。
難道，真的是自己猜測錯了嗎？
這一座皇城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妖藏匿，甚至紅姿根本就不在都城？
整座都城的沒一個角落，她都已經(jīng)查探過了，那些妖氣的源頭，沒有一樣是和紅姿有所關(guān)聯(lián)。
“到都城來，你會看見那個人！”
紅姿的話回響在她的耳邊。
她的目的是讓她來都城見一個人，她不會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
這座都城的詭異她已經(jīng)清楚，不過紅姿所說的那個人她是一面也沒有見到。紅姿也不可能讓清瑤在都城里等著那個人的出現(xiàn)，因為她清楚，清瑤是不會等人的。
既然城中的尋常百姓家沒有線索，那么……也就只剩下皇城。
清瑤堅信，這座皇城里的古怪，會比外頭所見到的事更加令人驚訝。
皇城中沒有妖氣，也就是說紅姿現(xiàn)在根本就不在辰國的都城之內(nèi)。在這都城之內(nèi)的人……那個紅姿想要讓她看見的人，一定就在附近。
來往巡邏的士兵間隔越來越密，清瑤覺得其中定有什么古怪，也就繼續(xù)向著前方探行。
最后，她來到了一個地方。
月色下，一座銀磚金瓦的大殿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殿前留有一大處的空地。拾級而上，在大殿的下一階處有一方形銅鼎，月光照在上方，一半顯露黯淡的青黑的顏色，另一半背對月光，看起來漆黑無比。
自銅鼎之后再拾級而上，才來到大殿的正門前。
兩層石臺階，每一層有十級，令人有一種恍如把這座大殿高高抬起的錯覺。
周圍空蕩蕩地一片，沒有一點能夠讓人遮蔽的地方。
清瑤也就直接從陰影之中走出，腳下一踏，越過了那個銅鼎以及那些石臺階，不過一陣就來到了大殿的正門前。
左右一看，見四下無人，里頭也沒有什么動靜，她也就推開了大殿的門。
殿中有火光閃動。
在這座大殿的地上，正中央的部分，竟然是被挖空了一部分被做成了火坑?；鸸鈴牡厣细Z出，照亮了殿中的每一處，每一個角落，甚至是站在殿門前的清瑤，也能感覺到一種炙熱在空中滾動，在她開門的一剎那沖向外頭的漆黑。
正如她在外頭所見的那樣，這座大殿內(nèi)部空間很大。
在巨大火坑的四面放了四個石像。石像雕刻的是鎮(zhèn)守四方的神獸——青龍，白虎，玄武，朱雀。四個石像的口中吐出了一條長長的鐵鏈，鐵鏈延伸進了火坑之中。
火光攢動，似有竄起之勢，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四方神獸鎮(zhèn)守，它們就算是有這樣的勢頭，也不得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