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大將軍,你就沒有什么要與本王說的嗎?”唐瀚音掀開馬車簾子的一角說道。
“沒有。”雷力答道。
“父王命你保護(hù)我,你就是這么保護(hù)的?”
“臣奉命保護(hù)七皇子的安全,不是保護(hù)你強(qiáng)搶民女。”
雷力說話聲音一向厚重低沉,這一句更是說的鏗鏘有力,唐瀚音聽后竟無力反駁。他只能憤憤的將馬車的簾子放下,自己坐在里面生悶氣。今天這一趟,自己沒有討到半分好處不說,還受了這樣天大的委屈。奈何皇上對皇子們戒心太重,從不給他們實權(quán),導(dǎo)致自己一直也只是個空有頭銜的王爺!不能把他們怎么辦!
只不過,方家的那個女人,倒是真有意思,單純靠美色是絕不可能讓這么多人圍著她轉(zhuǎn)的。
想到這,唐瀚音決定,還是得派人盯死了她。
又過去三天,駙馬的車馬終于來到了方家。
方澤宇出來迎接,卻并沒有第一時間通知何佳,而是將駙馬帶到了方國寧的書房。
方國寧聽了駙馬的來意后問道:“駙馬要接何佳入宮,可知她的底細(xì)?”
“略知一二。”
“駙馬可記得最近出現(xiàn)的兩起妖獸作亂事件?”
“有所耳聞。怎么,這與何佳有關(guān)系嗎?”
“這兩只妖獸都是被她所殺?!?p> 駙馬聽后大驚。
雖然當(dāng)日何佳生擒殺手頭目林佩,確實有過人之處,但是她自己也身受重傷。擒一個人就如此困難,她是怎么做到誅殺兩只妖獸還毫發(fā)無損的?盡管他確實因為何佳怪異的招式而懷疑過她與魔界有關(guān)系,斷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jié)果。
他頓了頓說道:“你們懷疑她是魔界之人?”
方國寧正色說道:“她在盛京城外與蛇怪纏斗之時,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蛇怪吞進(jìn)了肚子,最后,不僅毫發(fā)無傷,還把蛇怪消滅的一干二凈,連尸體都沒有。駙馬,你認(rèn)為這種事是常人可以辦到的嗎?不過,她是不是魔界之人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能不能為我們所用。倘若有她助你成就功績,當(dāng)朝宰相也不能奈你何?!?p> 駙馬心下一沉,垂著眼說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什么都不想要了。何佳說她有辦法治療公主,我才想盡辦法帶她入宮。至于你們想做什么,與我無關(guān)?!?p> 駙馬說完轉(zhuǎn)身要走,卻被方澤宇拉住了胳膊:“駙馬爺留步?!彪S后,方澤宇面色凝重的說道:“當(dāng)今皇上昏庸無道,百姓民不聊生。宰相權(quán)傾朝野,謀逆之心昭然若揭。即便公主痊愈,你們就可以從此雙宿雙棲了嗎?”
駙馬沉思了片刻,緩緩說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會帶著公主提前離開,從此隱姓埋名,安穩(wěn)度過余生。”
方澤宇放開了駙馬,任由他去了后院,接走了何佳。
“爹,你說大將軍是不是錯看了他?這駙馬看起來并不像他說的野心勃勃的樣子?!狈綕捎羁粗€馬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疑惑地說道。
方國寧捋了捋胡子,皺著眉說道:“自從公主陷入昏迷,他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不過,眼下有這么好的機(jī)會,絕不能白白浪費了。依你看來,妖女那邊可還有什么轉(zhuǎn)圜的余地?”
“何佳倒是個野心極大的人。只是,她性格乖張,做事毫無顧忌,絕非是你我能夠掌控的人。不過,她為了接近駙馬,連可以治好公主這種謊話都能說出來,這點,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何佳隨著駙馬道別了方國寧與方澤宇后,就離開了方家。
還未踏出大門,駙馬的一個隨從就慌忙跑過來報:“駙馬爺!千萬不要出來!怪物...一群怪物來了!”
大街上果然特別吵鬧,人們?nèi)寂芑亓思?,鎖起了家門,不敢出來。
何佳神色凝重的對駙馬說道:“你在這,關(guān)好大門,哪也別去。我一會兒就回來?!闭f完,飛身離去。
駙馬想起剛才方國寧說過,何佳已經(jīng)斬殺了兩只妖獸,難道,她又是去...
他并沒有聽何佳的話,飛身上馬,奔向城門。
何佳來到城門口的時候,城門已經(jīng)緊閉,城樓上一排排的士兵都舉著弓箭,蓄勢待發(fā)。
城門外黃沙滾滾,這次來的怪物不止一只,它們掀起的黃沙,甚至都令城樓上的士兵睜不開眼睛。
何佳見此情景,飛出了城門,眼前的一幕也令她大吃一驚:竟然是一群巨鼠!
巨鼠的牙齒鋒利無比,破壞力極強(qiáng),如果不加以阻攔,一旦踏過盛京城,那么整座城市頃刻間就會化作一片廢墟。
何佳雙手合十,一道紅光從掌心發(fā)出,她張開雙臂,紅光化作一道十米高的高墻,隨著何佳不斷地釋放法力,高墻開始延伸,將整座盛京城圍了起來。但是她很快就發(fā)現(xiàn),由于消耗了絕大部分的內(nèi)力封印靈魂,自己的法力沒有內(nèi)力的支撐,已經(jīng)嚴(yán)重不支。
這道保護(hù)墻,撐不了太久。
巨鼠紅著眼睛奔了過來,紛紛撞到了這道保護(hù)墻,但是卻毫無撤退的意思。尤其是何佳面前的這些巨鼠,像是瘋了一般,張著血盆大口,呲著牙,像是要把何佳吞下去。
何佳知道,這群巨鼠依舊是奔著她來的。
她一只腳踏出了保護(hù)墻,卻被一個人抓住了手腕。
是駙馬。
“你要干什么?!”駙馬急切的問道,然后,他抬頭看到這些恐怖的巨鼠就在他面前,嚇得臉都白了。
何佳看到駙馬竟然擔(dān)心的追了出來,心底突然升起一股暖意,說道:“你快回去。這道墻撐不了太久,我去把這群巨鼠引到別處?!闭f完甩開駙馬的手,走出了保護(hù)墻。
她一出去,瞬間就被巨鼠湮沒了。
駙馬愣在原地,隨后竟鬼使神差的要往墻外走。
“你瘋了嗎!她不會有事的!”方澤宇將駙馬拽了回來。
果然,巨鼠群中散發(fā)著一陣幽幽的紅光,寒氣逼人,駙馬和方澤宇由于離得近,凍的牙齒都開始打哆嗦。
隨后,紅光開始漸漸穿過鼠群,向遠(yuǎn)處飄去,巨鼠都追隨著紅光離開了。
方澤宇拍了一下駙馬的肩膀,說道:“何佳設(shè)的這座墻還在,證明她肯定沒事啊!回去吧!她比你想的厲害得多!”
何佳在踏出保護(hù)墻的那一刻,就釋放了封印著靈魂的九成內(nèi)力。
龐大的內(nèi)力漸漸充斥了全身,一股久違的舒適感包圍了她。巨鼠還在試圖撕咬她的身體,只是動作越來越緩慢,像是被凍住了一般。何佳睜開血紅的雙眼,撫平了傷口,快速向遠(yuǎn)處飄去。
“這個魔天彗,關(guān)鍵時刻還不出現(xiàn)。魔界的人真是越來越懶散了?!焙渭研睦锏?。然后左手的指甲開始變長變鋒利,右手的狼牙棒冒著森森寒氣。
巨鼠想接近何佳,但是寒冷讓它們的動作變得遲緩。有的靠的太近,竟直接被凍死了。
“這個距離差不多了。一會魔天彗清理你們的尸體,也不會被人看到?!焙渭炎匝宰哉Z道。
巨鼠喪失了行動能力,何佳很輕松的就把它們都解決掉了。
身后突然響起了鼓掌的聲音,隨后魔天彗的聲音傳來:“不錯,厲害?!?p> 何佳收起了法力,恢復(fù)到正常狀態(tài),轉(zhuǎn)身,面對著魔天彗說道:“你來的也太遲了?!?p> “我?我一直都在呢!我是追著這群巨鼠來的,就想看看它們要干什么?!蹦戾缬媚_踹了踹巨鼠的身體,繼續(xù)說道:“果然,是來找你的呀!”
“那又如何?我仇家甚多,還不止這些?!?p> “嗯,這話我信。誰讓你是上古的寵物,懲罰的執(zhí)行者呢,我說的對吧,小珍珠?”魔天彗一臉壞笑的看著何佳,然后又繼續(xù)說道:“其實上次見你我就有那么一點好奇你的身份,直到剛才發(fā)現(xiàn)你露出了虛無之地的寒氣,才敢確定。畢竟,能散發(fā)出這種寒氣的,除了上古本人,也就只有她的寵物珍珠了?!彼汁h(huán)顧了一下四周說:“你肯定不是上古,如果是上古本人在這使用法力,恐怕現(xiàn)在這方圓幾百里的所有,都會化作冰雕了吧?!?p> “是又如何?”何佳心里十分緊張,卻不敢露出半分怯色。
“我也不想把你怎么樣。你只需要老實的告訴我,上古,現(xiàn)在到底還在不在虛無之地?”
何佳哼了一聲說道:“我三百年前被她扔下來的時候,她還在,誰知道現(xiàn)在的情況?!闭f完,何佳突然暈了過去。
魔天彗不知道何佳出了什么問題,伸手拍了拍何佳的臉:“喂!你怎么了!我還沒問完呢!”
何佳緩緩睜開眼,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女子,問道:“你是誰...”
但是何佳的眼皮太沉了,還未等到對方的回答,她就昏死了過去。
魔天彗愣了一下,用手掌心探了探何佳的額頭,又探了下她的胸口,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指揮侍女,將巨鼠的尸體清理干凈,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