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江子瑤覺得自己好像在空中漂浮了挺久,久到她都已經(jīng)迷迷糊糊幾乎進入了夢鄉(xiāng),她開始做起了夢,夢里的場景很是奇妙。
“月兒,過來?!苯蝇帒?yīng)聲回過頭,對上的是她從未見過的溫嶺的溫柔的笑,他笑起來的時候本就好看的眼睛里仿佛住了星星,那亮晶晶的樣子讓人忍不住為之傾倒,原來溫嶺那西陸美男的名號不是浪得虛名,只是他與江子瑤相處時要么兇巴巴的要么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讓她一直覺得他只是比常人好看了一點而已,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他這一笑讓江子瑤的心都跟著蘇了。
江子瑤剛調(diào)整好表情想答他的話,卻發(fā)現(xiàn)他不是在同自己說話,他的對象是江月。果然在夢里都是第三人稱視角。江子瑤嘆了口氣,還是想繼續(xù)看下去。
蹲在里溫嶺不遠處的草地上撿拾著花瓣的江月抬起頭,臉上的笑容是那么的燦爛,光潔的皮膚在陽光的照射下更顯白嫩,仿佛那新生的嬰兒,吹彈可破。她聽溫嶺叫她,不急不緩地將花瓣收到裙擺上,直起身來朝溫嶺走去,聲音如銀鈴般清脆:“溫嶺哥哥,怎么啦?”
“月兒,我剛路過花叢時見到一株花開得正好,于是替你摘了過來,雖然在月兒的花容月貌面前它不過是個陪襯,但錦上添花也不失為了一樁美事?!?p> “那月兒就謝過溫嶺哥哥了。那就請哥哥為月兒別上吧?!苯抡f著便將頭與溫嶺湊近了些,將耳上未被發(fā)簪遮住的頭發(fā)展現(xiàn)在溫嶺面前。
溫嶺的動作倒是輕柔,生怕戳疼了江月。別好后,他捧起江月的臉細細端詳了一番,滿意地點點頭道:“這花果然很適合月兒,襯得月兒的臉更美了。”
江月聞言害羞地低下了頭,伸手輕輕去碰溫嶺別上的那朵“花”,卻在手指間剛觸碰上時發(fā)出一陣驚呼,她一把扯下了那物,睜大眼睛瞪著溫嶺道:“溫嶺哥哥!這分明是狗尾巴草!”
溫嶺的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他哈哈大笑著,邊笑邊像撒歡的馬似地跑遠了,江月氣鼓鼓地扔掉手中的草,提起裙擺便追了上去,裙擺上的花瓣隨著她奔跑而上下抖動,有些許還被風卷著飄遠了幾尺,最終還是落回了草地,那飄飄灑灑的場景倒不失情趣與意境。
”溫嶺哥哥,你再這樣戲弄我我可要生氣了!“江月追得累了,停下來倚靠著一棵樹歇息著,溫嶺見她停下了,便在前方悠閑地抱著手笑道:”我好心給月兒摘了花,月兒怎忍心生哥哥的氣呢?看這下把自己累著了吧。“
江月喘息了好一陣才感覺呼吸順暢了許多,她趁著溫嶺走神的空隙悄悄溜到了他的身后,跳起來雙手環(huán)上了他的脖子,溫嶺果然被嚇到了,被江月鎖著喉呈一種雙腿支地上身后仰的姿勢,他見狀趕忙求饒,一口一個“妹妹”叫得殷勤,可江月并不吃他這套,勒著他的脖子強迫他坐了下來,并以極快的速度變出了一根繩子纏住了他的雙手,一系列工作完成后她愉悅地拍拍手,以勝利者的姿勢蹦蹦跳跳地圍著溫嶺轉(zhuǎn)了一圈,嘴里道:“溫嶺哥哥,我早就說讓你不要欺負我你不聽,現(xiàn)在可好了。唉,你想想怎么向我求饒吧,說得好聽了我就考慮放了你呀?!?p> 溫嶺不服氣地“哼”了一聲,嘴翹得都快碰上了鼻子,孩子氣的樣子還有幾分可愛?!拔揖筒徽f,看你還能把我怎么樣?!?p> 江月見溫嶺不愿服輸,索性直接將裙擺上僅剩的花瓣散了出去,它們正好落了溫嶺一身,粉嫩嫩的花瓣倒是與他嘟著嘴的樣子有幾分相配。江月揀去了落在溫嶺發(fā)頂?shù)幕ò辏谒媲岸琢讼聛?,攤出了雙手。
“你這是做什么?”溫嶺不解地看著她,將身子又向后挪了些。
江月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聲音里有少女獨有的清脆動聽:“你方才欺負了我,我不得給你身上要點補償呀?!?p> 溫嶺偏過頭輕咳了兩聲,問道:“你要何補償?”
“銀子呀?!苯绿岬健般y子”時眼睛亮了亮,仿佛在她眼里溫嶺都變成了銀子。
“銀子?你身在溫家還缺銀子?”溫嶺一臉孤疑地看著江月,滿臉寫著“你別想從我這里拿到錢”。
“還不是……還不是我昨天剛把銀子拿去訂了玉佩,自然現(xiàn)在就身無分文了?!?p> “為何要訂玉佩?”
“……”江月的臉紅了些,雙頰上像山頭上開得燦爛的杜鵑花,美得驚艷,她嬌羞地低下頭,聲音柔軟:“那玉成色極好,屬實難得,于是我就想將它做成玉佩,剛好一對,刻上你我二人的名字……”
溫嶺的嘴角越發(fā)上揚,眼里仿佛一片溫柔鄉(xiāng),將江月捧在里面用心呵護著,舍不得讓她遠離分毫。
“這……溫嶺哥哥,你的胸口……”江月抬起頭時神色忽然變了,她爬到溫嶺前方,緊緊盯著他的胸口處。溫嶺的胸口處似乎有些異樣,隱隱從衣服的縫隙透出些光來,江月被什么東西吸住了似的,手不受控制地撫了上去。
有幾束白光透過江月的指縫流了出來,那光還在不斷地變亮,直至晃得她幾乎不能睜開眼,但她的手仍沒放開,不一會那一塊肌膚就發(fā)出了本不該屬于它的溫度。
“溫嶺哥哥,這是怎么一回事?”江月伸出另一只手擋住刺眼的光,發(fā)出的聲音仿佛穿了過了重重云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