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他之前還笑你捏的雪人丑來著??磥砟銈z天生一對(duì)。”沈顏笑得要岔氣了。
“閉嘴!”楊溥朝沈顏?zhàn)彀腿艘粋€(gè)月餅。
沈顏糊了一嘴面粉,急忙吐了出來:“楊楊,生的你也往我嘴里塞?”
徐知晚卷起了衣袖,把楊溥手中的印子搶了過來:“我閉著眼睛都印得比你好?!?p> 徐知晚拿過一個(gè)包了餡的團(tuán)子放進(jìn)印子里細(xì)細(xì)撥弄了起來,片刻一敲桌子,一個(gè)漂亮的月餅落在面粉上。
徐知晚朝楊溥挑挑眉:“看到?jīng)]!這就是技術(shù)!”
“嗚哇!弟妹厲害。”沈顏吹捧地鼓掌起來。
楊溥悶不作聲地埋頭搓團(tuán)子,徐知晚捅了捅楊溥的手臂:“大哥,別這么別扭。咋感覺我們成親后那么尷尬?還是像以前那樣,一言不合就開吵,一言不就開打,好不好大哥別不說話呀?”
“王妃,哪有這樣的夫妻?”落紅疑惑道。
楊溥瞪了眼徐知晚:“無聊!”
徐知晚自討沒趣地撇撇嘴:“我是無聊??偙饶橙水?dāng)啞巴強(qiáng)。”
“……”楊溥瞥了眼徐知晚,繼續(xù)低頭搓丸子。
徐知晚搬來椅子,打著哈欠坐在椅子上印月餅:“這是什么餡?”
“冬蓉”落紅道。
“冬榮?嚴(yán)冬榮。哈哈哈。”徐知晚太過無聊自顧打趣起來。
氣氛尷尬得能聽到烏鴉飛過的叫聲。
徐知晚自覺無趣,只好乖乖閉嘴,邊打瞌睡,邊印月餅。
“哎,揚(yáng)揚(yáng),你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偷偷瞧自家媳婦算什么?”沈顏推了推楊溥,一臉姨母笑。
“胡說!”楊溥低斥道。
沈顏看著打瞌睡的徐知晚,打趣道:“弟妹多可愛呀,我都忍不住多看幾眼?!?p> 一團(tuán)面粉毫無征兆地落在沈顏的臉上,沈顏愣了愣,炸毛地捧起一團(tuán)面粉扔向楊溥:”你吖!找打!”
楊溥側(cè)身避開,面粉團(tuán)砸中了徐知晚的額頭,再炸開了,落了一臉粉,跟個(gè)面粉人似的。
沈顏捧腹大笑:“哈哈哈,跟個(gè)面粉人似的。”連不言茍的楊溥百年難得一見地笑了起來。
徐知晚一把抹去臉上的面粉,直接跳起來,用盆子裝了一盆面粉,朝沈顏攻擊而起,一時(shí)間殃及了廚房所有的人。
一場(chǎng)好無厘頭的面粉大戰(zhàn)在廚房展開,連門口那只狗旺財(cái)都沒躲過。
最后太妃來了才制止住脫韁的眾人,罰著粉頭粉臉粉全身眾人跪在廚房門前,跪了三行三列加一只狗。
“誰(shuí)起的頭!帶頭作亂者,本太妃今天打斷她的腿!”太妃氣得一拍桌面,目光卻死死盯著徐知晚,咬定了帶頭者就是徐知晚。
眾人出乎意料地一致指向楊溥。太妃驚訝地捂著嘴巴,她心目中的楊溥可是整個(gè)南吳最遵守規(guī)則,最端正優(yōu)雅的王爺。
楊溥站了出來:“母妃是我?!?p> “你,滾過來。”太妃把楊溥領(lǐng)走了。
徐知晚跟著下人一起把廚房打掃干凈,又拿起食盒裝了十個(gè)月餅,遞給落紅道:“幫我送去城南晚風(fēng)小筑”。
落紅接過食盒點(diǎn)頭道:“是?!?p> 徐知晚在廚房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居然沒有田螺!都是些尋常的菜。中秋佳節(jié),怎么能少得了田螺呢?于是跟廚師描繪了一番,廚師去補(bǔ)做了。
落紅剛走出王府,便看到了在門口徘徊的徐知誥,手里拎著壺酒。
“徐……二公子?”落紅詢問道。
徐知誥點(diǎn)了點(diǎn)頭,掉頭離開。
“徐二公子?!甭浼t叫住了徐知誥。
“何事?”徐知誥扭頭看著落紅。
落紅覺得一個(gè)絕色佳人,身影孤寂落寞地拎著酒壺在門前徘徊,怎么看都于心不忍,惹人憐愛。落紅忍不住喊道:“你是來看王妃的嗎?王妃今天做了月餅,還想請(qǐng)你嘗嘗呢?!?p> 徐知誥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著落紅進(jìn)了王府。
徐知晚一聽到徐知誥來了,跟離弦的箭般從廚房跑了出去。
楊溥端坐在主人位置,冷眼瞪著落紅,落紅縮在角落不敢吭聲。徐知誥悠然地端了杯茶,吹了吹熱氣,毫不生分地喝了起來。
“二哥!”徐知晚驚訝地看著徐知誥,跨門而入。
徐知誥放下手中的茶杯,鳳眸含笑:“六妹。”
“你怎么來了?”徐知晚靠著徐知誥在椅子旁坐下。
“想你便來了?!毙熘a寵溺地刮了一下徐知晚的鼻頭。
落紅看著死盯著徐知誥的楊溥,這才意識(shí)到自己闖了大禍,心里哭喪不已:不就看到一個(gè)美男子孤寂落寞地在府前徘徊嗎,你咋作死帶回了家?三十大板,鐵定少不了。上次剛挨完二十大板,如今三十大板想想都屁股疼。
“二哥,你來得正好,今日府中有很多好吃的?!毙熘砝熘a興奮地說了起來。
徐知誥扭頭看著楊溥,微微笑道:“從八歲起,六妹每年的中秋快節(jié)都是和我一起過的,王爺不介意吧?”
“哼。”楊溥冷哼一聲。
徐知晚瞥了眼楊溥黑如鍋底的臉上,心里暗道:不就是剛剛出賣了你,害你被太妃罰嗎?至于擺著臭臉嗎?
“別管他,我?guī)愕教幜镞_(dá)溜達(dá)起?!毙熘韼е熘a走了出去。楊溥一聲不吭地跟在后面。
徐知晚見楊溥跟了一路,瞪了一路,實(shí)在是忍不住了,不顧徐知誥的阻攔,訓(xùn)斥道:“大哥!我跟你道歉!剛剛在廚房出賣你,是我不對(duì)。你能不能別一路擺著臭臉,懲罰人?”
楊溥冷笑道:“這里是本王爺?shù)母?,本王爺想去哪就去哪??p> “那你去呀?茅房去不去?”徐知晚懟道。
“哎呦,小爺我不才剛離開一會(huì)嗎?又吵起來了。”回家取桂花釀的沈顏一進(jìn)門就看到爭(zhēng)吵不休的兩人,急忙拉過徐知誥道:“人家夫妻吵架,我們別摻合,來我們喝酒?!?p> 徐知誥眼中的笑意更深了:“沈大人,不回家團(tuán)聚嗎?”
一想到整天逼他娶親的父母,沈顏臉色沉了下來:“不回也罷。來,喝酒?!?p> 沈顏剛打開酒壺,落紅走了過來:“王爺王妃,太妃在前廳等著你們用膳?!?p> “吃飯了!正好肚子餓了?!鄙蝾伆丫贫律希嘀鴥蓧鼐?,吊兒郎當(dāng)?shù)爻皬d走去。
“二哥吃飯。”徐知晚瞪了眼楊溥,一把拉過徐知誥,往大廳走。
徐知誥不動(dòng)聲色地從徐知晚手里把手收回來,別在身后:“六妹,別走那急,小心摔著了?!?p> 徐知晚把落空的手,尷尬地收了回來,故作輕松地笑了笑:“二哥,有樣?xùn)|西你們絕對(duì)沒吃過。
“什么東西?”徐知誥疑惑道。
徐知晚狡猾的笑了笑,如同一只調(diào)皮的狐貍:“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