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紅,你看我寫的信好不好看?”徐知晚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寫好的請?zhí)f給落紅。
落紅端詳了一番,尷尬不失禮貌地笑了笑:“王妃,我覺得吧,還是請王爺指點一番?!?p> 一想到楊溥那張臭臉,徐知晚抖了一身寒毛。這幾天估計是因為王安歌的事,那張臉更臭了,熱情跟他打招呼,他都不理不睬。徐知晚可不想送自己過去白白受氣:“還是算了吧?!?p> 徐知晚把信拿回了手里,自我感覺良好地點點頭:“還不錯。能看清字就行?!?p> “王妃是回徐大小姐的信嗎?”落紅給徐知晚倒了一杯茶
“是呢?!毙熘斫舆^茶杯抿了口茶,又握筆在信上落款處寫上名字,道:“大姐根父親前段時間來了廣陵,如今秋意正濃,大姐邀我去城郊楓賞楓葉?!?p> “何時?”落紅道。
“三日后?!毙熘戆研耪哿似饋?,放信封里。
落紅有些疑惑:“三日后,王妃不是要跟王爺一起去拜訪弘農(nóng)王嗎?”
徐知晚把信封封上,不以為然地撇撇嘴:“拜訪?一定又是討論些枯燥無味的政事,我去了也是打瞌睡?!?p> 落紅有些為難:“想王爺想跟王妃你一起去。我這幾天看到王爺正為王妃準(zhǔn)備出門的衣服呢。”
徐知晚手臂靠在落紅肩膀處,輕蔑地笑了笑:“落紅,你逗我呢?楊溥他那么討厭我,還恨不得我滾得越遠越好呢。”
落花解釋道:“不是,王妃,你誤會了。王爺他其實……”
“落紅幫我送封信?!毙熘泶驍嗔寺浼t的話。
落紅無奈嘆氣:“好吧。”
齊國公府。
“跪下!”齊國公怒吼道。
徐知誥剛走進門,笑容滿面,正打算跟齊國公行禮,被一聲吼住了。
徐知誥也沒多問,直接跪在了地上,姿勢端正恭順,臉上笑意未見半分:“父親,請問孩兒做錯了什么?”
徐知晚目光在齊國公身旁的門下侍郎嚴(yán)可求身上流連一圈,很快就明白了過來,是被告狀了。
齊國公暴躁地一腳踹在徐知誥的胸口上:“不是說不讓你管楊溥的家事嗎?老子的話你都當(dāng)耳邊風(fēng)了?”
徐知誥從地上爬起來,重新跪好,輕笑道:“父親,六妹的事也是我們的家事。”
“徐知晚已經(jīng)嫁出去了,她的事自然有四王爺管,還輪不到你添堵。”齊國公氣得臉肥肉顫抖。
“若不是,這次被王大人記恨上了,這件事指不定能成?!眹?yán)可求煽風(fēng)點火,激怒齊國公。
果然,嚴(yán)可求話落,齊國公的臉又黑了一圈,擠眉瞪眼,怒不可遏。
“回父親,王大人本來就是墻頭草,誰能給他利益,他就幫誰。這樣的人不可與之謀大事?!毙熘a道。
“你還說!”齊國公氣得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顛了顛,在空寂的大廳發(fā)出懾人的響聲。
“只要這次王大人幫我們一把,之后的事就好說了。”嚴(yán)可求渾濁的眼眸,透滿一股老謀深算。
“父親,這次只要打壓掉三王爺楊濛和長公主,到時大局一定,眾臣?xì)w心,助父親成大事?!毙熘a勸道。
嚴(yán)可求嘲諷的笑了笑:“徐副使還是太年少氣盛,不懂朝政呀。”
“喔,那以嚴(yán)侍朗的高見,當(dāng)如何?”徐知誥反問道。
“聯(lián)合朝中各位重臣,統(tǒng)一推薦弘農(nóng)王為吳王。此事定能成?!眹?yán)可求道。
“那萬一,三王爺楊濛和長公主先下手鏟除各位重臣呢?豈不白忙活一場?三王爺和長公主并不像表面上那么軟弱可欺。我查到他們手中有一支頂尖的刺客聯(lián)盟?!毙熘a道。
“難道我們手中沒有重兵嗎?小小刺客,不足為懼?!眹?yán)可求自信滿滿道。
“刺客……”徐知誥。
“好了,你閉嘴!”齊國公不耐煩打斷了徐知誥,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冷漠地看了眼徐知誥:“你養(yǎng)你這么多年到底還是養(yǎng)不熟。副史之位,我先讓知詢接替,你這段時間好好反省反省?!?p> “父親我!”
“滾!”
縱有不甘,徐知誥還是滿臉微笑地朝齊國公行了禮:“父親,孩兒告退。”
走出大廳,徐知誥望著天上刺眼的太陽,眼睛微微瞇起,苦心經(jīng)營十幾年,終究還是比不上親生兒子。
游山玩水歸來的徐知詢剛回到家就被齊國公召了過來,正好與門口的徐知誥撞了個正。
“二哥!”徐知詢歡快地朝徐知誥喊道。
拳頭慢慢松開,徐知誥輕笑地點點頭:“三弟這次去宣州玩得可好。”
徐知詢點頭道:“可好玩了。要不是父親把我召回了,我還能玩上一個月。對了,我給你帶了禮物,一會給你送過去。”
“好。”徐知誥淺笑道。
“主子。”徐護一見徐知誥踏出正門,急忙迎了上去。
“動作要加快了。既然老虎藏著不咬人,那么我們就先激怒老虎?!毙熘a陰冷地笑了笑。
“是,主子。”
四王府,某墻頭邊上,一個粉色的身影賣力往墻上趴。
落紅又驚又怕看著奮力往墻上拱的徐知晚:“王妃!你下來吧。莫摔著了?!?p> 徐知晚咬著牙把右腿搭在墻上:“沒事!爬墻什么的,我最擅長了?!?p> 落紅在墻下張開手臂,以防徐知晚摔落,又驚又怕道:“王妃,你跟王爺說明情況,想必不會為難你的?!?p> 落紅話落,徐知晚已經(jīng)整個人趴在墻上了。徐知晚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喘了氣:“見他不存心給自己添堵嗎?”
“哎你上來,我拉你?!毙熘莱浼t伸手。
落紅看著高聳的墻,哭喪著臉:“王妃,不行!我恐高。”
徐知晚搖了搖手:“沒事,我拉住你??侄鄮状尉筒豢至??!?p> 落紅后退一步,急忙罷手:“不行,王妃。你饒了奴婢吧。”聲音帶著哭腔。
徐知晚頭疼撫額,眼睛瞟見遠遠走來的楊溥,急忙朝落紅低聲道:“我先走了。楊溥問起時,你就說沒看到我?!?p> 徐知晚匆忙得也沒看墻有多高,徑直跳了下去,剛好砸中了一位無辜路過的侍衛(wèi)。
看著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抽搐不已的侍衛(wèi),徐知晚訕訕一笑:“呵呵,那個,謝謝大哥!回來給你加雞腿哈?!保呎f邊溜。
“王妃呢?”楊溥黑著臉,冷聲問道。
“奴婢,見……見過王爺?!甭曇纛澏恫灰?,落紅低頭盯著腳尖,指了指高墻:“王妃……爬墻走了?!?p> “去哪?”
不用看臉,聽聲音,落紅都感覺到了王爺此刻非常不高興,嚇得一哆嗦,全抖了出來:“城……城郊楓樹林。”
“很好,下去領(lǐng)罰吧。”楊溥。
“是……”落紅此刻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王妃!早知道跟你一起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