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黎眼中,自己舉止并沒有半分不對。
她誕生之際正屬冥界動蕩之時,從小被帶上戰(zhàn)場沖鋒陷陣,沒人教她所謂禮義廉恥,男女授受不親。
拳頭大為王。
她是絕對的強者,就連昔日妖王見了她也要斟酌一下是否可以善了。
再大一些,父君成了冥界的王,更是沒有人敢去管她。
所以她也弄不懂皇甫戰(zhàn)眼神變化。
她不懂三千世界中大多女子與她天差地別的觀念舉動。
她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舉動成了多大的誘惑。
只見她從懷中翻出一卷畫紙,從上而下用力一抖,那畫中人瞬間重現(xiàn)在幾人面前。
那是一個眉毛頭發(fā)都灰白的老嫗,嘴唇仿佛鮮花枯萎后的蒼老干癟,一身白色的衣裳并沒有讓她看起來干凈幾分,反而說不出來的詭異:“這個人,你可別告訴我你不知道?!?p> 樓中三教九流來往,可謂是最合適不過的情報點,可不管姬黎怎么試探,都不曾在別人嘴里聽見這老嫗的身份,就連猜測都不曾有過,仿佛這個人并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一樣。
可是姬黎又很清楚,原主記憶中的的確確出現(xiàn)過這個人。
也許,只有李時瑾才能給她解答這個疑問吧。
李時瑾看她的目光變得警惕:“你想要做什么?!?p> 姬黎看懂了他目光中微薄的幾分維護,輕輕笑了起來,可是眉眼中分明沒有半點兒溫和:“放心,我可不是劊子手,不會像你們達官貴人一般,動輒打殺的?!?p> 殊不知,數(shù)百年前她的赫赫大名是在什么樣的枯骨上堆就起來的。
她的意有所指兩人也沒有聽明白。
她也不著急,輕飄飄坐到了他的床上,毫不避諱,緊接著又問了一句:“她是誰,別跟我說些廢話哦?!?p> 皇甫戰(zhàn)看她自然而然的舉動突然覺得有些礙眼,忍不住伸手把她從李時瑾的床上撈了起來:“男女授受不親,你到底要讓我說幾次?!?p> 姬黎無辜地眨了眨眼睛,看著他的手又往后看了看他接觸到的部位,盡管沒有說話,皇甫戰(zhàn)都仿佛能夠聽到她質(zhì)疑的聲音——難道我們現(xiàn)在不是“男女授受不親”嗎?
她無辜又純情的模樣仿佛一根針,瞬間扎破了皇甫戰(zhàn)內(nèi)心越發(fā)膨脹的氣球。
那些所謂怨氣自然而然消散。
面對這個人,他好像再怎么生氣吃味也維持不住三秒時間。
看李時瑾糾結(jié)的模樣,姬黎又一次懊惱被這個世界所壓制的法力,如果她的法力還能用的話,直接搜魂就是了,哪里用得著這么麻煩。
“是不是個男人了,磨磨唧唧的,你說了是誰,我就放過你——”姬黎的性子很直,不管是戰(zhàn)場上還是冥界中,不管是做什么事情,她都不曾……動過腦子。
反正她存在的那一方空間實力為尊,不服就動手。
彎彎繞繞,設計,套話什么的,的確是她的短板。
這會兒威脅起人來也是干巴巴的,沒有半點兒殺傷力。
皇甫戰(zhàn)瞬間覺得她天真至極。這種天真性子跟他們這種老狐貍根本沒得比,果然是年紀還小,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