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給你帶來了麻煩。”
視線投向穆知禮懷里嬌小的女孩。
沈湘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不少,虛弱一笑,搖頭,“沒關(guān)系,而且是我沒有看住他?!?p> 穆知禮把腦袋往懷里摁,傻子。
景瑜臉上堅(jiān)毅的曲線有那么一瞬間的動容。
“景,就打算這么算了?”
女人見景瑜就這么打算走了,不甘心讓這個敢頂撞她的小賤人就這么看笑話。
但是男人沒理她。
氣狠狠地跺腳。
“看來這不是孩子她媽啊,難怪一點(diǎn)都不著急。”一個帶著孫子來玩的大媽唏噓。
聞言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趕緊追了上去。
死老太婆。
也不知道景聽見了沒有。
肩膀上的小娃娃精致得像個瓷娃娃,笑著像沈湘揮手。
眼里的狡黠說明他恐怕沒有那么簡單。
男人的身份一看就不凡,那個女人的態(tài)度也很奇怪。
雖然是因?yàn)樗麃y跑才會害得她遭受這無妄之災(zāi)的,但是對著這樣一個好看的孩子,沈湘怎么都討厭不起來。
沈湘搖頭,果然有錢人的世界就是復(fù)雜。
穆知禮把手掌放在沈湘紅通通的臉蛋上,眼里的風(fēng)暴告訴沈湘,這次恐怕沒有那么好過了。
穆知禮抱著沈湘就急速往車那里趕。
沈湘被顛得挺難受的。
但是她不敢說話,上了車沈湘就感覺舒服多了。
從下面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見穆知禮的下巴。
繃得很緊。
“穆知禮,你到底在生氣什么?”車子慢慢行駛。
隔離板把兩人和司機(jī)隔開。
狹小的空間里除了一強(qiáng)一弱的呼吸聲,安靜的怪異。
沈湘實(shí)在受不了了,試圖打破。
沈湘軟軟的聲音在穆知禮的耳邊響起,如果是以前,穆知禮肯定毫不猶豫摁住她就是一頓亂親。
但是今天穆知禮還是保持沉默。
沈湘卻感覺他的懷抱的溫度越來越低。
張叔嘆了口氣。
雖然不知道后面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小禮低沉的氣壓讓他不敢?guī)蜕蛳嬲f好話。
雖然平時穆知禮雖然和他們這些傭人說話和氣,也沒什么富家子弟的架子。
但是歸根結(jié)底他們都只是傭人,不能沒了規(guī)矩。
只是希望年輕人不要沖動。
不然后悔莫及啊。
“穆知禮,你說話呀?!?p> “說什么?”語氣冷淡的可以把人凍成冰雕。
唉……
沈湘眼眸低垂。
生氣就生氣吧,反正她也不想再哄他了。
沉默又開始蔓延,只是這一次沒有人再試圖打破。
穆知禮珉著薄唇,面無表情。
仿佛真的什么都不在意一般。
只有穆知禮知道,沈湘這一次出事他有對緊張。
沈湘明天早出晚歸,還不肯告訴他做的什么工作,又不好意思拉下臉跟蹤。
好不容易查到了沈湘在穆家旗下的一個游樂園,想去給她一個驚喜。
結(jié)果驚喜沒給成,反倒被給了驚嚇。
天知道他看見沈湘大汗淋漓臉色蒼白的躺在地上的時候,又多害怕。
沒有回穆家,而是到了醫(yī)院,沈湘很想拒絕。
在她看來,就是簡單的輕微中暑而已,沒必要大題小做。
但是看見穆知禮的眼神時,準(zhǔn)備到喉嚨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
“誒喲,你是怎么照顧你女朋友的?天氣那么熱,還能曬成這樣?!?p> 檢查的醫(yī)生看見沈湘的樣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就忍不住叨叨,一直念叨穆知禮。
“誒喲,要是在來晚一點(diǎn),你可就沒有男朋友咯。”
“我的天,你還氣?我跟你說,你這樣的人是要單身一輩子的?!?p> “小姑娘,要不你甩了他吧?我兒子又帥又有能力,脾氣還好,要是嫁給他,肯定會幸福一輩子的。”
自顧自的越說越上癮,全然不顧穆知禮越來越陰沉的臉色。
沈湘本來不太好的心情,被這個有趣的醫(yī)生都擠掉了。
“該不會你對每一個來的女孩都這樣說吧?”
看體溫針的動作一頓,隨后若無其事,“怎么可能?我是看小姑娘你乖巧漂亮,深得我心,別人老頭子我一般不告訴她?!?p> 要不是眼神躲閃,沈湘就該信了他的邪了。
被沈湘狐疑的眼神盯得發(fā)毛。
“咳,沒什么大事,開點(diǎn)藥回家按時吃就行了。”
說著刷刷的開了一張單子扔給穆知禮就把人推出去了。
呼~小小年紀(jì),眼神怎么那么兇狠呢。
“喂,誒,小乖乖,爺爺馬上就回去了,是嗎?小斯那么聰明啊,對,這是要這樣,放心吧,爺爺是不會讓她當(dāng)你媽媽的,壞女人,好的,掛了啊,拜拜?!?p> 望著窗外三三兩兩的人,臉上都是劫后逢生的微笑。
“爸,我肯定是不行了,但是我放心不下小斯?!?p> 女人蒼白的臉上滿滿都是絕望。
她不甘心,她還沒有讓那個負(fù)心的男人付出代價,她還沒有讓那個惡毒的女人露出真面目。
最重要的是,她的孩子才剛剛出生,還沒睜眼看過她。
還沒交過她媽媽。
一輩子剛毅的人此時也忍不住落淚。
他這一生,救了無數(shù)人,卻救不了自己兒媳婦。
始終是景家欠了她的。
女人突然緊緊抓住景遠(yuǎn)的手,眼里充滿了懇求。
“爸,我求你,求你了,不要讓那個女人進(jìn)景家,求你了,保護(hù)好小斯,最重要的是,我的葬禮不要在景家舉行,不要讓景瑜參加?!?p> 語氣急促,仿佛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最后一個字剛落,繃緊的手就落了下去。
旁邊的嬰兒仿佛知道自己的媽媽已經(jīng)不在了,大聲啼哭。
果然,溫婉的葬禮咋娘家舉行,景家這邊出了景遠(yuǎn)被允許參加,其他人都被拒之門外。
包括那個跪在門外淋了三個小說雨的男人。
那個曾經(jīng)在首都風(fēng)華絕代,富家子弟爭向奪取的女人,就這么走了。
事后談起這件事,都是感嘆,溫婉是真的狠,連葬禮都不讓她丈夫參加。
但是只有溫婉的朋友知道,那個男人不值得。
那個男人表面上是個愛妻護(hù)子的好男人,卻在溫婉懷孕期間和別人暗度陳倉。
就算那個女人害得溫婉早產(chǎn)也沒有被問責(zé)。
他的確是個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