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nèi),狐異剛給阿雪輸送完真氣。
本來阿雪是拒絕的,但在穆卿離的強(qiáng)制要求下,她還是同意了。
其實(shí)狐異覺得阿雪真的不一般,這么大點(diǎn)年紀(jì),受了他一掌,也僅僅只是損了一點(diǎn)真元,要是換作同她年紀(jì)一般的修士,怕是得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的才能起身。
阿雪受了狐異的真氣后,身上的不適瞬間便全無。禮貌的道完謝后便不再言其它……
將阿雪醫(yī)治好之后,穆卿離跟狐異說了此番叫他前來的目的。
狐異聽說后,眉毛蹙成了一團(tuán),面色也越發(fā)凝重。
“阿離,外公問你,你想去嗎?”
當(dāng)穆卿離聽到狐異的這個問題時,有一瞬間的愣神。然后沒過多長時間,穆卿離便堅(jiān)定了眼神,重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狐異得了穆卿離回答,面上的凝重之色這才下去了一點(diǎn)。
“你想去,外公便不再多言其它。今夜你倆好生歇息,明日一早,我便送你倆,到那天黎仙境?!?p> 阿雪又為狐異開了一個房間,而后回了各自的房間,在無邊夜色里,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如此,一夜便過去了……
翌日,狐異早早便候在客棧門口,當(dāng)穆卿離破門而出時,恰好看到狐異正一臉笑容的看著她,眼神里是掩不住的寵溺。
阿雪緊隨穆卿離的腳步,也跟著出了門,禮貌的沖二人道了一聲“早”后,便又變回了那個平日里不茍言笑的阿雪。
狐異的御行之物,是一朵烏云。體積之大足以盛下數(shù)個穆卿離。因而乘此前行,穆卿離自然不用擔(dān)心會因所乘之物體積過小而導(dǎo)致自己想要自由活動的小小心愿都成為一種奢侈。
她可以在這朵云上盡情的活動,想睡便睡,想跑便跑,那滋味,是一種穆卿離在阿雪的玉邪劍上所沒有體會過的快感。
穆卿離覺得,即使這云行得比玉邪劍慢些,她也是不虧的。
畢竟乘此朵烏云趕路,可以一覽四海之容,閱盡八荒之貌,這種賽神仙般的生活,她是很樂意過的……
穆卿離一直都知道狐異很厲害,但是她沒有想到狐異會這么厲害。
這樂游到天黎的路,厲害如阿雪,日夜兼程也需花費(fèi)三個月的時間,可狐異僅僅用半日便做到了。
這個時候,就連一向冷著一張臉的阿雪,也露出了略顯驚異的神情。
三人落在了一處荒蕪之地,穆卿離看了看四周,竟無一草一木,皆是荒土。
這是仙人之所?怎生比那書上所寫的煉獄還要沒有生氣?那煉獄,起碼還會有受刑者發(fā)出的慘叫的聲傳來,不至于太過寂靜,可反觀此處,死氣沉沉,毫無生命的氣息。
穆卿離越想越覺疑惑,神情也變得越來越凝重。
“妖外公,你確定這里是天黎?”
狐異知道這很難讓人信服,畢竟仙境之地,怎么也該是至美之地。
可眼前的荒蕪之地,的確很難將其與仙境相聯(lián)系起來。
“呃……阿離啊~這確實(shí)是去往天黎的必經(jīng)之路,但卻不是天黎。外公身份特殊,若貿(mào)然與你們一同前去天黎,恐生事端。所以外公便只送你二人到此處,余下的路,就要靠你們自己了……”
穆卿離望了望這荒蕪之地的四周,心狠狠抽了抽,這一眼望不到盡頭她就不說了,問題是,方向呢?總該給她們指一個方向吧。
“那外公,我們要往哪兒走?”
穆卿離忍著心中泛起的酸澀之感,佯裝鎮(zhèn)定的向狐異問道。
這邊穆卿離話音剛落,便看到狐異的眼神里有了閃躲之色。
穆卿離見此,心道不妙。果不其然,狐異接下來的這句話,證實(shí)了穆卿離的想法。
“外公許久未來這天黎,早已記不清方向?!?p> 說完,狐異還不忘以笑來掩飾他此刻的尷尬。
而此刻,穆卿離只感覺有一盆玄冰之水從頭而降,那種透心的涼,是穆卿離前所未有的體驗(yàn)。
她算是知道自己路癡的毛病是從何而來了……
這是仙人之所?怎生比那書上所寫的煉獄還要沒有生氣?那煉獄,起碼還會有受刑者發(fā)出的慘叫的聲傳來,不至于太過寂靜,可反觀此處,死氣沉沉,毫無生命的氣息。
穆卿離越想越覺疑惑,心情也變得越來越沉重。
“妖外公,你確定這里是天黎?”
狐異知道這很難讓人信服,畢竟仙境之地,怎么也該是至美之地。
可眼前的荒蕪之地,的確很難將其與仙境相聯(lián)系起來。
“呃……阿離啊~這確實(shí)是去往天黎的必經(jīng)之路,但卻不是天黎。外公身份特殊,若貿(mào)然與你們一同前去天黎,恐生事端。所以外公便只送你二人到此處,余下的路,就要靠你們自己了……”
穆卿離望了望這荒蕪之地的四周,心狠狠抽了抽,這一眼望不到盡頭她就不說了,問題是,方向呢?總該給她們指一個方向吧。
“那外公,我們要往哪兒走?”
穆卿離忍著心中泛起的酸澀之感,佯裝鎮(zhèn)定的向狐異問道。
這邊穆卿離話音剛落,便看到狐異的眼神里有了閃躲之色。
穆卿離見此,心道不妙。果不其然,狐異接下來的這句話,證實(shí)了穆卿離的想法。
“外公許久未來這天黎,早已記不清方向。”
說完,狐異還不忘以笑來掩飾他此刻的尷尬。
而此刻,穆卿離只感覺有一盆玄冰之水從頭而降,那種透心的涼,是穆卿離前所未有的體驗(yàn)。
她算是知道自己路癡的毛病是從何而來了……
狐異走了,給穆卿離留下了一些所謂的寶貝。
穆卿離胡亂翻了翻那一口袋的東西,發(fā)現(xiàn)狐異口中的寶貝,就是一些看不懂的符咒。
“你外公想得倒挺周全,尋常法器到你之手,發(fā)揮不了其作用,便成了廢器,能讓你當(dāng)法器使的兵器,恐怕也就只有這符咒了。”
阿雪一邊看著符咒上的字,一邊說著。
這一夸一損的話雖說在一定程度上刺痛了穆卿離,但這種感覺也僅僅只是稍縱即逝而已,沒再作過多的難受,畢竟這是事實(shí),加之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接下來怎么走?”
穆卿離很明智的避開了阿雪挑起的話題。
阿雪收起那些符咒,會心一笑,一把塞到穆卿離的懷中,然后緩步向北邊走去。
穆卿離趕忙接下那些東西,便追著阿雪的腳步而去。
“你有方向了?”
“沒有!”
“沒有還走這么快!”
這一問一答間,阿雪突然停下腳步,回了頭。
穆卿離因?yàn)樽叩眉?,沒有及時剎住步伐,險些撞到走在前面的阿雪。
只見阿雪看著自己,冷冷道。
“那你自己找個方向走?”
一瞬間,穆卿離只覺心中有口氣沒有上來,堵得慌。
她終于知道阿雪為什么話這么少了,因?yàn)闆]有人喜歡聽。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好像在進(jìn)行著一場無言的對峙。
只不過阿雪眼神里的凌厲將穆卿離眼里的那份虛色完全壓了下去,到了最后,還是穆卿離耐不住阿雪眼神里的氣焰,低下頭,先服了軟。
阿雪本不喜爭辯,也沒有再多說什么,便轉(zhuǎn)過身又繼續(xù)向北走去。
剎時清風(fēng)輕撫,阿雪的嘴角微微上揚(yáng),發(fā)絲隨風(fēng)而揚(yáng),眼底,有淺淺笑意。
穆卿離就這樣跟在阿雪的后面,足上的鈴鐺鈴鈴作響,向四周飄散而去,被吞沒在這一望無垠的荒蕪里。
穆卿離不知道這是自己的錯覺,還是事實(shí)本就如此。
本來因?yàn)樾辛舜罅康穆罚鴮?dǎo)致她的身體不甚乏熱,但卻在阿雪帶路之后,卻她卻感覺到有一股若有似無的涼意向二人迎面撲來。
直至后來,穆卿離覺得越往北走,水汽便越重,這時穆卿離才肯定之前那若有若無的涼意便是這水汽帶來的。
果不其然,又走了一陣之后,二人面前赫然出現(xiàn)一片一眼望不到盡頭森林。
穆卿離有些愣住了,一片森林根本不可能會散發(fā)如此重的水汽,那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森林里面可能有湖或者瀑布之類的東西,穆卿離這樣想著。
來到這片森林后,阿雪的腳步戛然而止。落在后面的穆卿離見狀忙加快了腳步,追到了阿雪后,與她并肩而立。
“阿雪,你真聰明!”
穆卿離看著眼前的這片森林,忍不住夸贊道。
“誒,對了阿雪,你是如何而知這個方向是去往天黎的?”
阿雪凝著一張臉,眉宇間,是說不出來的凝重。
“剛剛那荒蕪之地,南相對于北而言,更為炎熱,于是我便試著往北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越往北走,炎熱之感便逐漸消退……”
“白爺爺說過!天黎在海上,被水域所包圍!所以肯定是在北邊無誤了!”
阿雪還未將話說完,穆卿離便迫不及待的說道。
“可為何你神情如此凝重?找到天黎的所在之地不是好事么?何故又犯愁?”
穆卿離滿是不解。阿雪的目光依舊停留在眼前的那片森林,良久,才緩緩道。
“去往天黎必是要穿過這片森林,可你看這森林,僅是外部,便可看到瘴氣如此之重。若是進(jìn)了林深之處,怕是尋而無路。倘若你我二人真的在此片森林迷失了方向,有去無回也是有的?!?p> 聽阿雪這么一說,穆卿離不禁打了個寒顫。怎么拜個師,感覺要把命都拜沒了呢?
“我們御劍!從森林上空飛行而過!一直往北飛就是了!”
穆卿離自認(rèn)為她的這個方法天衣無縫,為此,她的神情看上去有些得意。
“卿離,我問你,我與妖王相比,功法如何?”
“自然是比不過他的。”
“那妖王送你我二人到此,為何不干脆送我二人過這荒蕪之地和森林?”
“他不識路!”
阿雪覺得與穆卿離說這么多真的是一個愚蠢之舉。
可是沒有辦法,她既然做出了這個愚蠢之舉,就要為自己的這個愚蠢之舉付出代價,要費(fèi)些口舌為她解釋清楚。
“因?yàn)檫@里設(shè)了屏障,御行之術(shù)根本無法使用?!?p> 果然是她穆卿離太天真了,天真的相信狐異是真的不識路,而不是因?yàn)槭褂貌涣擞行g(shù),不想陪穆卿離和阿雪二人走這一遭,白受路途之艱苦,所以及時遁了,溜之大吉……
“可是又不能不走?!?p> 穆卿離幽幽的說道。
阿雪沒有說話,因?yàn)樗彩敲靼走@個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