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夢拾護(hù)在男子的面前,絕不會讓宋煜揚(yáng)有傷到他的機(jī)會。
這件事情,宋煜揚(yáng)是惱羞成怒,一定要討回面子的把手抬了起來,就要打向南宮夢拾。
南宮夢拾的瞳孔里都是宋煜揚(yáng)揮過來的拳頭,就在近在咫尺的那一刻,宋煜揚(yáng)的拳頭就被人握住了。
是百里奈禾。
南宮夢拾看著他,百里奈禾悄無聲息的就到了她的面前,擋住了宋煜揚(yáng)的攻擊。
宋煜揚(yáng)掙脫不開自己的手,惱羞成怒更甚了:“百里奈禾,你多事兒了?!?p> 百里奈禾:“二女公子可不同于這些被滅了族的胡人部落。”言外之意,是說南宮夢拾的身份并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百里奈禾僅僅只是一句話,就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思。
百里奈禾松開了手:“況且,宋公子射殺在前,怨不得別人有反擊?!?p> 宋煜揚(yáng)充滿憤怒的死死盯著百里奈禾。
褚明塵來到旁邊,還未來得及開口。百里奈禾已經(jīng)對他開口:“太子所說,一柱香的時間可算數(shù)?”
褚明塵:“……”
慕容宇:“太子殿下一言九鼎,自然作數(shù)?!?p> 慕容馳訝然的看到慕容宇身上,不解他怎么也會忽然開口幫著。
這樣的場面下,褚明塵卻也不能食言:“把僥幸沒死的那些人都送到煤山去挖礦?!?p> 姜煞:“是。”然后揮手示意其他隨從去辦這件事。
男子被隨從一起帶走的時候,還對上了南宮夢拾的目光,是有感激的。
褚明塵的目光在南宮夢拾身上駐留,神色復(fù)雜,說不清楚他此時此刻到底對她抱了什么樣的心情。
這時候看到了隨從的人把被射殺了的俘虜都抬了上前,丟成了一堆。
“看看他們身上的箭都是誰射的,多者為勝,一會兒本太子有賞?!瘪颐鲏m的聲音帶著不屑,這些俘虜對他來說命如草芥。
南宮夢拾握著弓的手緊了緊,她是在克制自己的憤怒。
姜煞親自去將死者身上的箭拔下來,然后看清楚箭上都是誰的名字,得出一個數(shù)量來。
很快,姜煞就到了褚明塵的面前:“太子殿下,都數(shù)清楚了,七皇子四箭,宋公子十箭,馳公子七箭,您最多十六箭?!?p> 褚明塵扭頭看著姜煞:“沒啦?就這么些人?”
姜煞:“是?!?p> 褚明塵伸手指到慕容宇的身上:“不是還有宇公子嗎?他的份你是不是算漏啦?”
慕容宇垂眸,似有躲避目光。
姜煞:“并沒有宇公子?!?p> 褚明塵走到慕容宇的面前:“慕容宇,怎么回事?”
慕容宇無從逃避,只能是對上褚明塵的目光:“是在下箭術(shù)不精,諸位笑話了?!?p> 褚明塵就是看他的眼神都變得逼問:“是箭術(shù)不精,還是有意而為之啊?”本人心里應(yīng)該是非常清楚的。
慕容宇泰然自若:“此前從未有過獵人之舉,今日著實有些無措,箭術(shù)失了水準(zhǔn),還望太子殿下恕罪。”
百里奈禾斜眼睨了慕容宇一眼,他一聲不吭卻也是君子行徑。
現(xiàn)在,慕容宇的話又說的十分通透,褚明塵也無法從中再挑刺,但是不說句什么他心里頭也不舒服:“那么下次本太子不希望再看到宇公子還有如此失水準(zhǔn)的時候了。”
慕容宇神態(tài)依然自若。
褚明塵拂袖而去。
今日的獵人活動也就在這不歡而散了。
大家都陸續(xù)自行離去。
慕容宇走時微微偏頭看了一眼在那兒站著不動的南宮夢拾,嘆氣離去。
慕容馳跟隨著慕容宇,什么都看得清楚,有些不理解的說道:“堂兄是故意的吧!”
慕容宇看了慕容馳一眼,似是在警告他不許再提這件事情,然后大步離去。
慕容馳沒法再說什么的跟上。
百里奈禾邁起腳步,將和南宮夢拾的四步距離變成了一步:“回去吧!”
南宮夢拾這才被聲音惹得回神:“在西北,絕對不會有這樣的事兒?!?p> 百里奈禾沉默。
南宮夢拾實在無法理解今日的獵人活動:“難道就真的這么人如螻蟻命如草芥嗎?這樣的高京,和父親與我所說的一點都不一樣?!?p> 南宮照致告訴她的高京,是一個無比神圣又令人向往的地方,有法有制。
百里奈禾:“回去吧!”
南宮夢拾扭頭看了百里奈禾一眼,由心的說了一句:“謝謝。”
百里奈禾看著她。
她想,也許他是不明白什么意思,所以她繼續(xù)說道:“謝謝你今日愿意站在我這邊。”
百里奈禾有些慚愧的微微低頭:“日后,可不可以不管了?”
南宮夢拾不懂的看著百里奈禾。
百里奈禾:“凡事置身事外,就當(dāng)作與你無關(guān)?!?p> 南宮夢拾不可置信的看著百里奈禾:“你的意思是,以后再遇到今天這樣的事兒,我就乖乖聽命,那皇太子讓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是嗎?”
百里奈禾心中糾結(jié),他不能說不是,也不能說是。
南宮夢拾不由得質(zhì)疑了:“我們千里迢迢來高京的目的是什么?學(xué)習(xí)怎么殺人如麻嗎?受這樣的教化倒是可笑。”
百里奈禾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他又何嘗愿意看到這些局面,只是……
南宮夢拾搖了搖頭:“我做不到的,那不如現(xiàn)在就放我回去西北。”她的心里莫名的覺得難受,“奈禾,我相信你也不忍,否則你剛才根本就不會和我一起救那些人,對不對?”
百里奈禾:“就是盛世,人之三六九等也在所難免,何況如今生逢亂世,不必太苛責(zé),盡力而為,須知量力?!?p> “須知量力?”南宮夢拾自嘲的一笑,半晌后搖了搖頭:“我原本以為我們是志同道合,但是現(xiàn)在看來怕終究不是?!?p> 百里奈禾:“……”
南宮夢拾繞過他,毅然的走了,就好像從此與他不是一路人。
百里奈禾微微一愣,扭頭看著她堅決的背影,漸行漸遠(yuǎn),眼眶不由得一紅。
他不過是有著私心。
前世,便是管得太多,所以才會發(fā)展成了最終的那個結(jié)局。
如今,他得以重生歸來,不過是什么都不想管了,惟愿她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