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不想用那個方法的。”
這是此刻羅伊內(nèi)心的想法。
他希望息事寧人,希望安全地渡過這一關(guān)卡,希望泰德能在收到藥劑后立刻離開。
但泰德,沒能讓他如愿。
既然如此,他也只能用那個方法了。
他要給泰德一個教訓(xùn)。
在泰德的面前,羅伊緩緩低下了自己的頭顱,他要先讓泰德以為自己真的不敢反抗。
“我知道了,但這里沒什么東西,你去那個房間看看吧!想拿什么,就隨便拿吧!”
羅伊的手指指向了“自己”的房間,他的語氣有些無力,夾雜著一絲無奈與疲倦。
看著羅伊的動作,聽著羅伊的話,泰德感覺自己非常有優(yōu)越感,對羅伊又多了一分鄙視。
他緩緩向羅伊手指的那個房間走去,羅伊也緩緩跟在他的側(cè)后方,等泰德在那個緊閉的房門前停下腳步之時,羅伊的身體悄悄動了起來。
只見羅伊左腳前移,右手五指并攏伸直,手臂無聲地向上抬起,整個身體向右后方扭動了起來,緊接著,在泰德將右手放在門把手上轉(zhuǎn)動起來之時,他的動作突然變得迅猛,身軀立刻回轉(zhuǎn)前傾,右腳向前一踏,右臂依靠身體的牽動與自身的力量猛地向前掄去,手掌如刀刃一般向泰德的脖頸砍去。
那一瞬間,泰德似乎察覺到了身后有什么不對,可他剛將身體往側(cè)后方轉(zhuǎn)去,羅伊的手刀就立刻劈在了他脖頸一側(cè)偏前的位置,沉重的手刀在那一刻觸碰到了人體的機(jī)關(guān),使泰德的腦供血急劇下降,令他很快便暈厥了過去,身體向側(cè)前方傾倒,額頭磕在了木門之上,將才剛打開門縫的房門撞了開來,身體最終趴倒在地面上。
“呼。。。。。。呼。。。。。?!?p> 雖然這些動作是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完成的,但羅伊還是覺得相當(dāng)疲憊,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用手刀把人劈暈,這在電視上出現(xiàn)過不少次,羅伊還為此專門上網(wǎng)查過,了解到這是可行的,但用力太小沒有效果,用力過度也容易導(dǎo)致效果過強(qiáng),不過,他認(rèn)為自己的力量不一定達(dá)得到那種程度,再加上泰德肯定不是個好人,還曾經(jīng)殺過自己一次,就沒有留手,現(xiàn)在看來,至少成功把泰德打暈了。
幸好,要是這次偷襲沒有成功的話,他根本打不過泰德,那個方法也無從實現(xiàn)了。
那就開始吧,那個方法。
羅伊平復(fù)了一下心情,跑到煉藥房內(nèi)把木箱抱了過來,同時還額外帶了一個廣口的瓶子,他將木箱放在了離自己有些遠(yuǎn)的地方,把先前交給泰德的藥劑放了進(jìn)去,又拿了一套黑色的衣服塞了進(jìn)去,隨后將泰德倒下的身體翻了個身,扭開那個廣口瓶的蓋子,將它放在了泰德手腕的旁邊,隨后,羅伊從泰德的腰間抽出了那把曾刺入他心臟的匕首。
道具已準(zhǔn)備完畢,羅伊的呼吸又一次急促了起來,他左手抓起泰德的手掌,將其放在了那瓶子的上方,右手握著匕首,鋒刃對準(zhǔn)了泰德的手腕。
羅伊第一次讀檔之時,戒指內(nèi)另一個羅伊的遺體也和他一同回到了過去,而在那一個時間點,本躺在地面上的那個羅伊消失了。
那么,如果他帶回過去的東西,是泰德的血液呢?
如果,血液的量很多呢?
想到這一點的瞬間,羅伊恐懼了起來。
他手上的這枚戒指,很危險。
讀檔與儲物這兩項能力的結(jié)合,有著非常多的用法,其中不乏極度危險的,甚至可能會給他自身帶來死亡。
望著眼前的匕首,羅伊猶豫了起來,呼出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時間回溯是他非常喜歡的能力,他感覺這是一種能挽回悲劇的力量,所以,當(dāng)悲劇發(fā)生時,對于使用這枚戒指,他不會有絲毫的遲疑。
平時,在有些事情可以利用戒指更方便地解決之時,或是在他遇上危難的時刻,他也不會對使用戒指有所抵觸,認(rèn)為這種東西不該出現(xiàn)在現(xiàn)實生活中而棄之不顧。
但是,他決不能仗著有這枚戒指就肆意妄為,在力量中迷失自我、踐踏道德。
想通了這一切,羅伊睜開了雙眼,眼神變得堅定。
他握緊了匕首,在泰德的手腕上割了一個口子,讓涌動的鮮血流進(jìn)了那個瓶中。
“不能太多?!绷_伊默默地想道。
待血液快要灌滿那個容量幾百毫升的瓶子之時,他停止了收集血液,立刻將蓋子扭上,將血瓶放進(jìn)木箱,把木箱收入戒指,隨即撥動了戒指上的沙漏。
“咚?!?p> 敲擊木門的聲音再一次從房門外傳來,可這一次,卻有些無力。
站在門外的泰德本來還在想著待會兒能從羅伊那里收來什么東西,正要敲門之時,身體內(nèi)部卻突然傳來了一股異樣的痛苦,好像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在一瞬之間從他的體內(nèi)消失了,很快,他的面色變得蒼白,耳朵旁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鳴叫,眩暈與疼痛的感覺溢滿了他的頭顱,肢體也變得無力了起來,身體倒向了木門,就連手上提著的袋子也差一點落到地上。
自己這是怎么了?最近也沒覺得身體有什么問題啊?
過了大約數(shù)十秒,羅伊來到玄關(guān)打開了大門,泰德的身體也隨木門的開啟倒了下來。
“你沒事吧?”
羅伊伸出一只手緩緩接住了他,俯下身讓他坐在地面上,接著提走了泰德手上的袋子走到桌旁,將里面空著的玻璃瓶與裝好的藥材取了出來,把裝好了藥劑的玻璃瓶放進(jìn)了袋子內(nèi)的鐵盒中。
泰德本想趁這個時候向羅伊索要好處,他昨天賭博輸了很多,今天得撈些賭資回去,可剛想開口,那種頭暈?zāi)垦5母杏X就將讓他連要錢的心情都沒有了。
為什么會這樣,難道自己平日里那些事干得太多,遭報應(yīng)了嗎?
“你找外面的監(jiān)視者幫你看一下吧!”
將袋子重新塞回泰德的手上,羅伊將他再次扶起走到了門外,招了招手將住在對面的監(jiān)視者叫了過來,隨后走進(jìn)屋內(nèi),關(guān)上房門,不再理會。
“還好,看樣子量沒太多,也就讓他受個一段時間的折磨,萬一他真死在門外我就麻煩了?!?p> 羅伊松了一口氣,也再次意識到了戒指的危險。
門外,長相陰沉的監(jiān)視者叫來了一輛三輪車,一臉不耐地在泰德的口袋內(nèi)摸索了一會兒,取出錢遞給車夫,叫車夫把泰德抱上車去,說了一個酒館的名字,讓車夫把他帶過去,隨即轉(zhuǎn)身走回對面,不再理會。
坐靠在顛簸的三輪車上,泰德忽然覺得,在眩暈與疼痛之余,他還有些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