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初急急匆匆地小跑到了楚暮的屋前,甚至連門都沒有敲,就一下把門推開了。
扶初滿臉的失措,然,門推開的那一剎,她臉上的失措?yún)s是轉(zhuǎn)而變成了一股難以言喻的尷尬,頃刻間,扶初的臉上便跟著攀上了一抹淺淡的紅色,原來屋內(nèi)不止楚暮一個(gè)人,還有黎晝。
太……丟人了。
扶初呆愣地站在門口望著屋內(nèi),久久都沒緩過神來。
扶初傻傻地看著屋內(nèi)的兩個(gè)人,屋內(nèi)的兩個(gè)人也緊緊盯著她,空氣就好像在這一刻被凝固住了一般,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扶初巴巴地看著楚暮,久久才從口中道出了一句話:“這尾巴……怎么辦?”
楚暮:“……”
空氣又跟著落入了一片安靜之中,三個(gè)人六目相對,沒有人開口說話。
過了一會兒,黎晝好像終于憋不住了一般,忍不住笑了出來。清澈的笑聲打破了空氣中的這一方安靜,讓扶初整個(gè)人更加不好了。
她的目光在黎晝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后,才終于求救般地落在了楚暮的身上,好像楚暮一定會有辦法把她的尾巴塞回去似的。
沒過多久,黎晝就走到了扶初的身旁,還不自覺地伸手握住了扶初屁股后面的那條大尾巴。
蓬松柔軟的毛,讓黎晝又不禁多摸了兩下——這感覺,太舒服了。
“這尾巴挺可愛的呀!為什么要把它塞回去?。俊崩钑儗Ψ龀醯奈舶秃喼笔菒鄄会屖郑骸胺凑瞎派蕉贾滥阌形舶?,露出來也……”
“黎晝?!边€沒等黎晝把話說完,楚暮就開口打斷了他:“回來?!?p> 楚暮話音落下后,黎晝便乖乖地閉上了嘴,又識相地收回了手。
“我說吧!這幾天天象詭異,定是會有天劫發(fā)生,你還不信——”黎晝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楚暮的身旁,而后停了下來,說罷,黎晝還不忘稍稍向著楚暮那里探了探身,湊到了他的耳邊:“我估摸著扶初這尾巴,就是被那天劫給折騰出來的。”
然,楚暮對此卻不為所動(dòng),他平靜地站在那里,薄唇微啟:“不是天劫。”
“……?”語畢,黎晝的臉上便跟著攀上了一層詫異,他不可思議地看著楚暮:“不可能——我觀察了這么多天,那天象確實(shí)有異樣,昨晚還電閃雷鳴,不是天劫是什么?”
“天劫百年難遇,若是天劫,不可能只有扶初出事?!背旱唤忉屃艘痪?,說完后,又篤定地看了黎晝一眼:“所謂天象詭異,只不過是異常的天氣遇上了月圓之夜,有利于邪氣滋長。”
扶初站在門口,終于,她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跟著往里面走了兩步,她看著楚暮,清澈的目光中還參雜著幾分無助:“大師兄……這尾巴……”
扶初說罷,身后的尾巴還配合地跟著擺了兩下,好像扶初提到了它,它就要左右晃兩下,以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楚暮的目光重新回到了扶初的尾巴上,久久沒有開口說話。
楚暮稍稍蹙了蹙眉,無奈地看著扶初,一副“我也沒辦法”的模樣。
扶初的目光依舊停留在楚暮的身上,水靈的目光中還存著一份委屈,她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尾巴逃出來了之后,它竟是回不去了。
許久,楚暮才幽幽道:“先塞回袴里吧……”
黎晝:“……?”
扶初:“???”
黎晝詫異地看著楚暮,尋思著這個(gè)回答好像哪里不太對。
“師兄,先前扶初的尾巴不是也出來過一次嗎?它是怎么回去的?”黎晝好奇地看著楚暮,他還清楚地記得,那時(shí)扶初的尾巴并不是被重新兜回褲子里的,而是真真實(shí)實(shí)地消失了的。
黎晝說完,楚暮卻是沒有給予什么回復(fù),他看著扶初身后的那條尾巴,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
第一次看到扶初屁股后面長尾巴的時(shí)候,她還很小。楚暮大概怎么都沒有想到,自己在山下?lián)旎貋淼男熋?,好端端地竟是會長出一條尾巴來。
楚暮為了不讓大家發(fā)現(xiàn)扶初屁股后面的這條尾巴,便貼心地幫扶初將尾巴兜進(jìn)了袴中,但誰又能料到,扶初的那條尾巴竟是那么靈活,在同弟子們一起打坐的時(shí)候,竟然偷偷地冒了出來。
自那次之后,楚暮撿了一只小狐貍的事情傳到了三青老人家那里,也正是因?yàn)槿绱?,三青決定罰楚暮和扶初在天五堂門口跪一天。
那時(shí)扶初還小,而楚暮也怎么都不會料想到,這位小師妹在跪累了之后,竟是自說自話地站了起來:“師兄,跪著好累——”
扶初一邊說著,一邊扯了扯楚暮的衣袖:“師兄,我們回去吧——”
也正是因?yàn)榉龀醯倪@般舉動(dòng)被三青發(fā)現(xiàn)了,然后……兩個(gè)人又多跪了一天。
后來,扶初有尾巴這件事,整個(gè)南古山也人盡皆知了,大家也知道扶初對他們不會有什么威脅,便也不再針對扶初了。但即便如此,大家對扶初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一些偏見,而那些偏見,扶初也能真真切切地感覺到。
“……師兄?”黎晝的聲音驀然響起,將楚暮的思緒重新拉了回來。
楚暮回神,目光落在了黎晝身上:“?”
“師兄,你在想什么呀?”黎晝好奇地問了一聲,也不知道楚暮剛剛在想些什么,他竟是在楚暮的臉上看到了一份難得的溫柔。
“沒什么?!背赫砹艘幌履樕系谋砬椋D(zhuǎn)身走到了桌旁。
“等下一個(gè)月圓夜,再將它封印進(jìn)身子。”楚暮淡然道完,又開口補(bǔ)充了一句:“這幾日就別一直往外跑了?!?p> ……
自扶初的尾巴重新長出來了之后,楚暮便以扶初身體欠佳為由,將扶初禁足于御寒閣。
而白月清聽說了這件事之后,來御寒閣送糕點(diǎn)也更勤了。白月清嘴上說是來慰問扶初,但這位師姐心里打得到底是什么算盤,扶初也一眼就看出來了……
“大師兄今天不在,他的那份,我會幫你轉(zhuǎn)交的?!泵鎸υ俅蝸碓L的白月清,扶初有些不耐煩了,她接過了白月清送來的糕點(diǎn),撇了撇嘴,準(zhǔn)備將她打發(fā)走。
“楚暮師兄還是不在嗎?”于扶初的這般回應(yīng),白月清心中開始產(chǎn)生了一絲懷疑——這都已經(jīng)三天了,怎么每次來御寒閣,楚暮都不在?
寶寶寶醬
楚暮:“我在……” 扶初:“不,你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