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黎瑾牽著卿瑤手就下樓跑向一家餛飩店里。黎瑾點了兩碗餛飩,店家貼心的送上兩張干毛巾和兩碗姜湯。黎瑾叫卿瑤喝了姜湯,自己又為卿瑤擦拭濕發(fā)。
“這家的餛飩以前在宮里時就偷偷跑出來吃。”黎瑾說道,“那時我就在想以后這家店就帶自己心間兒上的那個人來。這不,你就來了?!?p> “輕浮?!鼻洮庮D了頓又說,“我雖并未拒絕你但我也不曾答應(yīng)你。你若在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黎瑾聽了卿瑤說的笑了,卿瑤只覺得他一笑山河都失色了,本就豐神俊朗,在一笑山河不失色是什么。
隨后又來了幾個人,看打扮像官家人。卿瑤和黎瑾就聽見他們在低聲細(xì)語的說著什么。
“你聽說了沒有?”
“什么呀?”
“宮里的事?!?p> “什么事你倒是說呀!”其中一人不滿他賣關(guān)子便不滿道。
“哎呀,就是宮里這最近老是聽到唱戲的聲音。”
“真的?”
“真的,我宮里當(dāng)差的哥們說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
“誰知道呢?聽他們說現(xiàn)在宮里人心惶惶的,當(dāng)今圣上把這件事交給了云王去辦?!?p> “云王?那個前太子?”
“就是他?!?p> “說是叫他七日之內(nèi)查清楚,這叫什么事啊?這無來由的事怎么可能查清楚,這不是故意要云王難看嗎?”
……
后面說的什么卿瑤便聽不見了,黎瑾拉她離開?;馗穆飞?,卿瑤對黎瑾說:“你帶我去宮里看看吧?!?p> 黎瑾驚了一跳,隨后又聽卿瑤說:“七日過了今日還剩三日。”原來卿瑤是聽幾斯說的話了。黎瑾又笑道:“你在這不是不能用法術(shù)嗎?”
“對人是不能用,但那背后之人若是妖魔鬼怪呢?”黎瑾算是聽明白了,這瑤兒是在關(guān)心他。又說道:“現(xiàn)在下著雨呢,別鬧?!闭f完便牽著卿瑤的手回到府上。
但……他們還是駕著馬車進了宮。黎瑾對那守衛(wèi)說是來查案的,便就進去了。
天還在下著雨,黎瑾怕卿瑤著涼便將自己的衣服給了她?!拔也慌吕洹!崩梃畷r明白,這成仙之人還怕冷。而后又說:“胡說,上次我還聽雀姑說你身體不好?!?p> “但我不怕冷?!?p> 黎瑾頓時不知怎么回答了,心想這人還真不懂人情事啊?
尋了片刻,黎瑾就聽見卿瑤喊他停。于是黎瑾將馬車停至一冷宮前?!胞Z音宮?!?p> “我雖不能使用法術(shù),但我的靈識還在,這宮里的氣息和別的宮里不一樣?!鼻洮幷f道,不多時二人還真的聽見了唱戲的聲音。
“①碧云天,黃花地,西風(fēng)緊,北雁南飛。曉來誰染霜林醉?總是離人淚……”
接著又聽見“②合歡未已,離愁相繼。想著俺前暮私情,昨夜成親,今日別離。我諗知這幾日相思滋味,卻原來比別離情更增十倍……”
黎瑾二人便在門外聽著,唱盡相思之苦,離別之恨。
“進去嗎?”黎瑾問。
“這么貿(mào)然進去,她會被嚇跑的?!鼻洮帗u了搖頭說道?!澳阋蚕炔灰嬖V宮里其他人,我們明晚早些再來?!?p> “好,聽你的。”黎瑾看著卿瑤說道。接著黎瑾又說:“瑤兒你這珠子又紅了?!?p> “這個……我也不知,等回北海后問我?guī)煾当阒!?p> 黎瑾送卿瑤回府時已經(jīng)寅時了,“進去吧,我回云王府?!闭f著上前親吻了卿瑤的額頭。卿瑤說道:“好?!?p> 黎瑾看著卿瑤進去后就離開了。卿瑤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著黎瑾真是越來越大膽了,竟然這樣輕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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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安棠
①②均節(jié)選自《西廂記·長亭送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