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我只花了十分之一秒來理解眼前的景象,如渾身觸電了一般撲倒了還在研究閥門祁真天和城哥,這看起來只存在于傳說中的巨蟒幾乎就在同時一口咬在了閥門上,蛇頭一扭,閥門竟像汽水瓶蓋一樣被轉(zhuǎn)一圈。
“走?。。 蔽医弑M全力大吼道,他們二人像彈簧一樣從地上跳起,一人伸出一只手拉起我向前丟去,三人拼命跑向門口,眼看就要到了,黑暗中卻有閃爍著紅色磷光如攻城錘一般的蛇尾在電光火石間迎面掃來,城哥在瞬間單手把我按趴在地上,祁真天將長刀在背后一橫接前空翻,輕盈地雙腳落地。
我再抬起頭時,發(fā)現(xiàn)狹窄的門口已經(jīng)被蛇尾占據(jù),門外沒看見莫茗的影子,不是給嚇暈了躺在地上就是溜了。血蟒并未追擊,盤踞在反應(yīng)堆上冷冷地看著我們,看來是準備關(guān)門打狗。
“6500萬年前白堊紀末期,開始了第五次生物大滅絕,80%的物種在這之后永遠離開了進化的舞臺?!?p> “接下來的千百萬年中,存在著科學(xué)家無法解釋的進化斷層,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存在于那迷霧籠罩般的進化斷層中的野獸,叫泰坦巨蟒。我們的運氣可能不太好,碰上了個滅絕了又復(fù)活順便還變異了一下的家伙?!?p> “你懂得還挺多?!背歉缫贿呏斏鞯睾推钫嫣煜騼蓚€相反方向移動包抄,一邊隨口夸了我一下。
“大學(xué)專業(yè),可以叫我野生生物學(xué)家。只是有個小小的疑問,它為什么一直盯著我?!蔽叶伎炜蕹鰜砹?,手里的匕首還沒它的牙尖大。
血蟒似乎想解答我的疑問,猛然間如眼鏡蛇般豎起,頸部膨大,身上的鱗片一陣閃爍,口中高速射出了兩道液體。
“媽的?。。〔皇钦f好了蟒蛇嗎?。。 蔽乙庾R到大事不妙提前向城哥的方向抱頭鼠竄,身后“哧啦”一聲,水泥澆筑的地面在血蟒口中噴出的液體中迅速溶解。
蛇鱗又是一陣閃爍?!安?!還能連發(fā)!”城哥被迫跟著我一起兜起了圈子,一直緊握著逆鱗鞭卻沒有機會攻擊,也許有機會攻擊也跟撓癢癢差不多。
我嚇得沒命地往前沖,城哥居然都給我甩在了后面,邊跑邊七手八腳地在身上摸,摸出了一顆閃光彈。我大喊一聲所有人眼睛閉上,就拉開往身后一丟,差點砸在城哥臉上,眼睛閉上前余光瞄到城哥把耳朵也捂上了,還沒多想就是一陣沖擊波,嗡的一聲整個世界安靜了。
我被閃光震爆彈的沖擊波拍的暈暈乎乎胸悶惡心,顧不上血蟒了蹲在墻根一陣嘔吐,把剛才抗花姐沒壓出來的壓縮餅干全交代了。還好血蟒也徹底懵逼,在半空中甩著腦袋像沒頭蒼蠅一樣,忽然一陣抽搐,反身如炮彈般撞向另一個方向。霎時間厚重的水泥墻都在顫抖,我和城哥站不穩(wěn)摔在了一起,趴在地面上看到,祁真天在門口一閃而出,堵在門口的蛇尾被剁了只剩下半截。
謝謝您真天大小姐!贊美你那夸張的長刀啊!
血蟒估計也是暈的找不著北,氣急敗壞地撞了幾次才從門口鉆出去,應(yīng)該是去追祁真天了,我們二人連忙跟著回到了發(fā)電機房。
偌大的發(fā)電機房里依然蒸汽彌漫,血蟒似乎并沒有在蒸汽中發(fā)現(xiàn)祁真天的身影,應(yīng)該是大量的熱源影響了蛇類靈敏的感官系統(tǒng),正拖動著巨大的身軀四處游動觀察。我小聲跟城哥商量要不我們先找個地方躲起來,也沒看見祁大小姐的身影,要是找到她我們就協(xié)助攻擊或者伺機開溜,城哥點頭同意,我倆就縮進了一個角落里,沒想到角落里還有一個笨重的身影,穿著防護服的莫茗正在這縮成一團。
我敲了敲莫茗的防護面罩,她抬起頭看到我和城哥被蒸汽燙的齜牙咧嘴的臉,又驚恐又好笑。
城哥硬把莫茗的面罩扯了下來,不讓這眼鏡妹聽清楚我們的計劃,準得壞事。
“現(xiàn)在我們無法掌握離朱的具體位置,也沒有辦法大聲喊她,在這個環(huán)境中對付這條巨蟒實在是太困難了,我們得想辦法出去,把它引到開闊的地方再想辦法。周尋,你還記得核電站地圖上的位置嗎?”
我點頭說記得,這個發(fā)電機房的門口位于核電站的邊緣靠海的地方,但是通過蒸汽看不清遠處的門是開著的還是關(guān)著的,門外也不知道有沒有一群好兄弟等著我們但是應(yīng)該有塊比較大的空地,能到那里就會比現(xiàn)在的情況好一些。
我們合計了一下認為需要一個人去門口那里開門并且應(yīng)對門外可能存在的危險,由于不知道構(gòu)造最好是一個比較強壯的人去,最合適的花姐已經(jīng)在地上趴著了,那么城哥去比較保險。
“可是那條蛇怎么辦?”
“我們還需要一個誘餌吸引它的注意力?!?p> 莫茗和城哥一起看著我,我臉上一陣抽搐,硬著頭皮站了起來。
“小心啊尋哥哥!”
“別再亂扔閃光震爆彈了,正面挨一下沒人抗的住?!?p> “你們倒是挺熟練的啊?!蔽矣逕o淚地隨手撿起一根撬棍,先城哥一步走了出去。
血蟒此時正抬著頭不知道在張望啥,城哥從另一邊閃向門口的方向,我苦笑一聲,拿撬棍使勁往鋼架上一砸,大聲唱起了國歌。
這個巨獸竟然被驚得身體一弓,我分明看到臉盆大的蛇眼中瞳孔猛地收縮變窄,一陣腥臭味撲面而來。
還好我早有準備,側(cè)身一滾,躲開了這次排山倒海的攻擊,還順手一棍子砸在了它的眼睛上,血蟒吃痛,大怒向我追來。
我一路連滾帶爬,把手邊能砸的東西全都往血蟒那駭人的尖牙利齒里丟,隱約在蒸汽中看見城哥還在門口擺弄著沒打開,大聲嚎叫著讓城哥快點。城哥也是急了,跳開了一段距離端起沖鋒槍就是一陣掃射,再飛起一腳踹上去,通往外面的鐵門終于應(yīng)聲而開,抽出逆鱗鞭就先一步?jīng)_了出去。
莫茗抱頭尖叫著跟了出去,我被這貨吸引了注意力一不小心踢到了花姐的“棺材”,結(jié)結(jié)實實地用臉剎車摔在地上,心里只冒出來一個念頭,這下涼透了。
轉(zhuǎn)身爬起來,黏糊糊的蛇信子熱情地掃了我一臉,我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以前爺爺家里養(yǎng)的大金毛,那么可愛,每次去都會撲在我身上拼命舔,爺爺去世不久,金毛也在一天夜里毫無征兆地走了,仿佛看見爺爺牽著大金毛,一起走向了一片亮光的地方,再也沒有回來。
啊,可能死亡,也就是這么讓人無法抗拒的事情吧。
眼前一片血紅色,就要跟這個世界再見了吧。
恍惚間頭疼了起來,如撕裂般,讓我一下子清醒過來,巨大的蛇牙已經(jīng)快戳到我臉上了,卻突然停止了動作。
血蟒似乎猶豫地往后縮了縮,眼睛里充滿了我看不懂的光芒。
就在這時一道紫光從天而降,長刀正中蛇眼,刺穿了血蟒的頭骨,從蛇口中露出了刀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