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的話讓在大堂用餐的賓客炸開了鍋,雖然第一才子給第一美人作詩的事情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安平,可是對于眾人來說,更像是捕風捉影的事情,直到今天之前,也沒有人知道秦翰什么時候作的詩,作的是什么詩。
聽說有人終于弄到了詩作,眾人已經(jīng)積攢了幾天的好奇心終于得到了徹底的釋放。
“快念啊,寫的到底是什么???”
“對啊,別愣著了,快念,快念。”
“得嘞,諸位爺,您稍等一陣。”
青衣小廝攤開卷著的宣紙,清了清嗓子,便將紙上的內(nèi)容念了出來。
“浣溪沙·繡幕芙蓉一笑開”
詞牌名一出,人群又有些許騷動。
“呦,聽這個意思是詞啊,不是說是詩嘛嗎?”
“哎,之前都也是謠傳嘛,是詞也正常,先聽先聽。”
人群不再言語,而是繼續(xù)滿懷期待的看向小廝。
“繡面芙蓉一笑開,斜飛寶鴨襯香腮。眼波才動被人猜。
一面風情深有韻,半箋嬌恨寄幽懷。月移花影約重來?!?p> 用詞不算生澀,不是那么的讓人難以理解。寫美人的詩詞上學時沒怎么學過,后來也沒怎么接觸,秦翰只記得李白的《清平調(diào)》和這首李清照的這首《浣溪沙》。
李白的《清平調(diào)》無疑是流傳最廣,影響最大的。奈何李白在這個世界的歷史中依舊是詩仙,依舊給大唐揮下一道絢麗的筆墨。
詞一念完,不少浸淫其中的人便忍不住贊嘆。就連沒見過曲華裳的人也透過詩詞,腦海里浮現(xiàn)一道絕美的身影正在月下,粉面含羞,給心愛的人寫著信。
“聽這個詞寫的,這個曲華裳究竟是何摸樣啊,不過肯定漂亮得緊。”
“誒,當然漂亮了,那可是凝香閣的頭牌,整個安平都排的上號?!?p> 人群中,一個吃飯的客人停下了筷子,開口道?!澳瞧潦强隙ǖ?,怎么說呢,人家可是有著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閑靜似嬌花照水,行動如畫中仙子?!?p> 一些沒有見到過曲華裳的人開始發(fā)揮了自己的想象力,只恨不得立馬就去凝香閣見上一見。腦補從來都是最可怕的,一張圖,一句話,喬奶奶都能變成喬殿下。曲華裳也開始成為眾人心中獨一無二的內(nèi)個她。
見到客人的話題開始圍繞在曲華裳身上,青衣小廝和剛剛開口的客人相視一眼,嘴角都掛起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剛剛這一幕,發(fā)生在安平的各個酒樓或者人群聚集的地方?;蛘咔嘁滦P,或者扛著鋤頭的農(nóng)人,或者扇著折扇的書生,每個人都有一個在凝香閣做工的親戚,每個親戚都從曲華裳的房間找到了秦翰所作的詞。
……
凝香閣。
“有人不知悔改,噠噠噠…”
木梳劃過如瀑布一樣的長發(fā),發(fā)梢輕垂,拂過曲華裳的細腰。
這幾天不管外邊如何風風雨雨,曲華裳的臥房卻是安靜的很。幾天下來,除了自己不斷練習著秦翰給的三首曲子,也帶著凝香閣的樂姬,沒日沒夜的照著曲華裳記錄的樂譜,把曲子給定了下來。
“吱呀!”
蘭姨推門而入,腳步匆匆,語氣也有些急促。
“你和秦翰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整個安平都傳的沸沸揚揚?!?p> 曲華裳卻是一愣,秦翰交代過自己,只需要練好曲子就行了,所以還真沒關(guān)注過外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蘭姨,你也知道,我這些日子都在練習新曲子,都沒有出過凝香閣。外邊到底在傳什么?。俊?p> “你真不知道?”
蘭姨有些狐疑,看著曲華裳的眸子不像作假。
“蘭姨,我有什么事你還不知道嘛?”
聽到曲華裳這么說,蘭姨才把心放到肚子里,坐到了曲華裳身旁,接過木梳,開口道。
“我跟你說…”
外頭,秦翰和曲華裳的事情已經(jīng)傳的沸沸揚揚了,導致的結(jié)果就是凝香閣客人暴增,生意紅火。一開始蘭姨看著坐的滿滿當當?shù)拇筇眠€很開心,可是越來越多的人都找蘭姨說要見見楚洛凝的時候,蘭姨才發(fā)現(xiàn)事情的不對。
直到讓人去打聽情況,才知道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真是他給我作的詩?”曲華裳捏了捏衣角,臉蛋紅紅的。
“那還能有假?不過,你什么時候認識的秦翰?”
蘭姨一提,曲華裳便想起了和秦翰的初見。對了,上次的糕點他好像挺喜歡吃的,要不要給他做一點。
“蘭姨,你先坐一會兒,我去后廚一趟,鵑兒,你好好伺候伺候蘭姨?!?p> 說罷,曲華裳便起身向著門外跑去。
“誒,你干什么去啊,頭還沒梳完呢?!?p> 看著曲華裳披頭散發(fā)的樣子,蘭姨嘆了口氣。
“這個丫頭!”
……
無論龍卷風掀起多大風浪,風眼之中卻總是安安靜靜的。
這個時候沒有微博,要炒火一件東西實在是有點難度。不過丐幫兄弟千千萬萬,不用來當水軍實在是有些可惜。因為安平有了丐幫的存在,所以附近幾個城的乞丐也有不少流了過來。
加之最近也沒有什么事情,除了要經(jīng)營幫派產(chǎn)業(yè)的兄弟外,全被洪老七派了出去,這也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掀起這么大風浪的原因。
“對三!”
楚洛凝將木牌摔在桌子上,有些緊張的看著對面的秦翰。
秦翰扒了扒桌上的紙牌,有些郁悶。
“不應該啊,楚洛凝的手里怎么還有對子。”
“你到底出不出,我可就剩一張拍了,你要不出我就走了啊?!?p> 楚洛凝緊緊盯著秦翰的手,生怕像上把一樣,秦翰把所有的牌都渾水摸魚的扔了出去。
看了看手里剩的一個順子和一張二,秦翰嘆了口氣。
“不出!不出!”
“一張八,我又走掉了?!?p> 楚洛凝出掉手里的最后一張牌,拍了拍手。
“哎,不玩了,不玩了!”
秦翰撫了撫額頭,這幾天沒有去梁山百戶所,也沒有去酒樓,一直在和楚洛凝打牌。
可是最開始還好,撲克剛剛作出來,楚洛凝又沒玩過,規(guī)則也都是秦翰交的,所以贏得也都是秦翰。
可這兩天玩了下來,規(guī)則楚洛凝已經(jīng)完全清楚了,秦翰也唬不了她了,今天玩下來便一直在輸。
“哼,小氣!”
楚洛凝撇了撇嘴,將桌子上的撲克收拾了起來。
“對了,你答應幫曲妹妹的事情怎么樣了?這幾天就看見你和我打牌了,也沒見你去幫忙?!?p> 秦翰笑了笑,拍了拍胸脯。
“我的本事你還不知道嘛,早就安排好了,就等最后收尾了?!?p> “公子,事情兄弟們已經(jīng)辦妥了,現(xiàn)在整個安平城都在談這件事?!?p> 王小明來到了亭子里,沖著秦翰拱手說道。最近的事都是王小明在兩頭跑,如今話題的焦點已經(jīng)從秦翰和曲華裳什么關(guān)系變成了曲華裳到底長什么樣,關(guān)注點已經(jīng)完全移到了曲華裳身上。
“好,把這個紙送到凝香閣,交給曲華裳,告訴她按照紙條上的內(nèi)容開始吧。”
……
曲華裳一收到紙條,第一時間便去找了蘭姨。
如今借著曲華裳的名頭,凝香閣也徹底的火了一把,蘭姨也開始忙的整天不著頭尾。
曲華裳到的時候,蘭姨正好抽了空正在歇腳。
看著清閑的曲華裳,蘭姨白了一眼,一邊捶著腰一邊開口道。
“哎呦,這一天可忙死我了,可不像某些人,就在這房里瞎鼓搗,就連臉都不露了?!?p> 聽到蘭姨的話,曲華裳臉色一紅,扭了扭蘭姨的胳膊,嬌嗔道。
“誒呀,蘭姨我不是在鼓搗新曲子嘛,那原來的曲子客人都聽煩了。
看您忙了一天了,來,我給您捶捶背,捏捏肩。”
不等蘭姨說話,曲華裳直接走到了蘭姨身后,開始給蘭姨捶起肩來。
感受到肩上的力度,蘭姨也不再板著一張臉,開始舒舒服服的享受起來。
看著蘭姨心情變好,曲華裳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可以開口了。
“蘭姨,最近外面還再傳我和秦翰的事情嗎?”
“怎么問這個了?最近到?jīng)]有再傳你和秦翰了,只是大家伙都在討論你?!?p> “我?我有什么好討論的?!鼻A裳停下手,詫異的看向蘭姨。
蘭姨嘆了口氣,說道?!斑€不是因為秦翰那首詩,現(xiàn)在啊,人人都想見見秀面芙蓉一笑開的曲姑娘到底長什么樣子?!?p> 曲華裳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接著給蘭姨捶起背來。
“蘭姨,那來咱們凝香閣想見我的人是不是也很多?!?p> “嗯?!碧m姨閉著眼睛,輕輕哼了一聲。
“誒,蘭姨,你說要是這些人都來凝香閣,我們是不是能掙好多好多銀子?”
蘭姨戳了戳曲華裳的額頭。“想什么呢你,就咱們凝香閣才多大地方,那么多人哪里放的下,而且我們凝香閣是誰都能進來的嗎?”
曲華裳縮了縮脖子,有些不服氣,接著說道。“我們凝香閣放不下可以去別處嘛,上次梁湖詩會不也是去了好多人嘛?!?p> “那能一樣嘛,那是安平幾大商會一起弄的,單單咱們凝香閣哪里有那么多銀子?!?p> “我們可以找人一起嘛,蘭姨,你想想,到時候去的人多,不就能一舉打響我們凝香閣的名聲嘛,到時候我凝香閣定能作實安平第一。”
曲華裳的話讓蘭姨有些心動,凝香閣成為安平第一,便能吸引更多的客人,而且自己的地位也會水漲船高。心中計較了一番,最終卻還是嘆了口氣。
“話雖如此,可是花費的銀子還是太多,實在是得不償失啊。”
“蘭姨,我們可以收門票啊。”
“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