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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俠傳奇

弟六章:百夜思親淚

鶴俠傳奇 臥龍ys 3018 2019-08-28 21:58:38

  傅秀朝來到灶臺邊,眼皮就一個勁跳,總感覺要出什么事,是心神不寧,于是她把灶火生起來,又扭頭回到洞里,剛一進洞見藤椅上沒人,她一琢磨:“肯定是回臥室躺著去了,”她轉(zhuǎn)過身正要出去做飯,迎面撲來一陣涼風,吹的她差點沒換過氣來,倏忽間是后背發(fā)涼,汗毛直豎,心想:“不行,這心里揪得慌,我得進去看看,”她又回過頭往里走,走到臥室門口一看,頓時貌變失色,目瞪口哆,是七魂飛了六魂。腳不點地,地撲到陳一發(fā)身旁,兩手顫抖著將陳一發(fā)抱在懷里,臉貼著臉,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不會……你不會有事的……一發(fā)……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是秀朝……你不會把我一個人丟下的……對嗎!”她哆嗦著手,摸了摸陳一發(fā)的胸口,似乎已經(jīng)感覺不到了心跳,忙拔下頭發(fā)上別著的銀簪,用簪尖對著陳一發(fā)的人中扎了下去,陳一發(fā)身體一抽搐,微微睜開了眼睛,看看眼前的傅秀朝,上聲不接下聲,微弱地說道:“秀……秀朝……把……把岳……岳兒……叫……回來……我……我有話……對他說,”傅秀朝是心如刀割一般,泣不成聲道:“我……我這就叫去,你等……一會,”傅秀朝使盡全力,把一發(fā)連拉帶拽地,扶到了藤椅上,站起身來,挪動著瑟瑟發(fā)抖的雙腿,晃晃悠悠,走出了山洞,沒走多遠,是四肢無力,癱坐坐在了地上,她回頭朝山洞的方向看看,喃喃自語道:“一發(fā),你一定要等我,”眼淚順著臉上的褶皺,淌到了嘴角!

  這時正好林岳從林子里往回走,他離老遠就看見傅秀朝坐在地上,一個大空翻飛躍到傅秀朝的身邊,將傅秀朝摻起來,問道:“母親你怎么了?”傅秀朝看著林岳,抽搐著嘴說到:“岳……岳兒……快回去看看你父親!”一句話猶如驚天霹靂,林岳頓下身背起傅秀朝,就往山洞跑去。

  到了山洞,眼前的一幕讓林岳像五雷轟頂一般,陳一發(fā)面容安詳?shù)靥试谔僖紊希r血從嘴里不斷地往出涌,順著胸脯,一直淌到地上,他急忙連跪帶爬地來到陳一發(fā)面前,把陳一發(fā)一把抱在懷里,大聲哭叫道:“??!這不是真的!父親啊……你睜開眼睛看看孩兒……”也許是感動了上蒼,只見陳一發(fā)的身體微微動了一下,眼睛慢慢地睜開一道縫,一個勁盯著林岳,好像是有什么話要說,傅秀朝握著陳一發(fā)的手,抽抽搭搭問道:“一發(fā)……你有什么話要說嘛?”陳一發(fā)的手輕輕抽動了一下,看著林岳用手指了指,傅秀朝,雖然說不出話來,但是,林岳已知其意。陳一發(fā)是放心不下發(fā)妻,傅秀朝,意思是今后讓林岳好生照顧傅秀朝,此時此景,像燒紅的烙印一樣,深深地烙在了林岳的心里!那種無法形容的焯痛感,侵蝕著他的靈魂,霎時間陳一發(fā)的手,噔地落了下去,傅秀朝瞪大眼睛,是哀痛欲絕,沒等眼淚落下來,噗通一聲,暈死在地上。

  林岳心神恍惚,左手抱著父親,右手扶著母親,一邊叫父親!一邊喊母親!哭的撕心裂肺,痛斷肝腸。剎那間,哭聲響徹山間,萬物為之感動,草泣泣,花落淚,鳥兒哀鳴,猿聲悲!……

  不一會傅秀朝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看看林岳,微弱地說道:“岳兒……母親要隨你父親……一起去了……你要……照顧好自己,”林岳用右臂緊緊地把傅秀朝摟住,哽咽道:“不,母親,孩兒已經(jīng)失去了父親,不能再沒有母親,孩兒扶您回臥室,”林岳把陳一發(fā)放下,抱起傅秀朝,剛要起身,就見傅秀朝微微喊道:“一發(fā)……等等……我來了,”說完把右手握著的銀簪,刺向了胸口。林岳趕快把銀簪拔出來,可是已經(jīng)太晚了。

  傅秀朝與陳一發(fā),是青梅竹馬的恩愛夫妻,這么多年,一直是婦唱夫隨,相敬如賓,夫妻兩從來沒有分開過,雖然傅秀朝,沒有給陳一發(fā)生一男半女,但是陳一發(fā)對傅秀朝的愛,絲毫沒有減少,反而,經(jīng)常勸說傅秀朝,不要為之所傷懷,傅秀朝對陳一發(fā)更是,情深似海!夫妻兩是,舉案齊眉,比翼雙飛,人間少有的恩愛夫妻。

  林岳跪倒在雙親的身邊,心里一陣絞痛,他望著陳一發(fā)的臉,泣不成聲說道:“父親……對不起,我讓您老人家失望了,我沒把母親照顧好,母親……她……”他又側(cè)過臉,看看傅秀朝哭道:“母親,您為什么要丟下孩兒……您二老丟下我一個人在這世上……孤苦伶仃……無依無靠……讓我怎么辦……”林岳對著夫婦倆的遺體,整整哭了三個時辰。

  一日之內(nèi),痛失雙親,這對林岳的是巨大的打擊,萬分痛苦之下,他又回到林家老宅,收拾了一些陳一發(fā)生前留在哪里的書籍,找了幾個陳家的長輩,將夫婦二人合葬在,陳恚德墳?zāi)沟呐赃?,并在墳頭,也移植了兩顆柏樹苗,據(jù)陳家的后人說,后來,墳頭的那兩棵柏樹,緊緊地長在了一起,你中有我,是我中有你,就像一對熱戀中的戀人!

  林岳安葬了陳一發(fā)夫婦倆,又回到了青林山洞,他坐在藤椅上,眼前到處都是陳一發(fā)夫婦倆的影子。睜開眼睛有,閉上眼睛還有,這時,他突然聽到外面?zhèn)鱽砀敌愠慕新暎骸霸纼海纼?,岳兒該吃飯了,”他站起身來,急匆匆跑出去一看,什么也沒有,四周望望一片寧靜,他剛要轉(zhuǎn)身回去,突然又聽到陳一發(fā)在竹林里喊:“岳兒,岳兒,該練功了,”他跑過去再看看,還是什么都沒有。霎時間,林岳感到一陣頭暈?zāi)垦#怎咱勠勍刈吡藥撞?,倒在了地上,兩眼直冒金星,他翻過身,用胳膊肘支撐著,爬回洞里,又爬到青石板上,叭,一翻身,仰面朝天睡著了,幾只蜜蜂在他的臉上竄來竄去,他絲毫感覺不到。

  經(jīng)受了這么大的打擊,再加上兩天不吃不喝,又要操持夫婦倆的后事,鐵打的漢子都會倒下。

  林岳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他睜開眼睛看看,想起來,可四肢無力,身上還一個勁冒虛汗,他掉過頭往飯桌上瞅了瞅,看到了桌上的咸菜壇子,連滾帶爬,來到了飯桌前,伸手拉過咸菜壇子,抓起咸菜就往嘴里塞,剛?cè)阶炖?,是淚如泉涌,他是睹物思人,想起了死去的傅秀朝!他含著淚幾口把壇子里的咸菜全吃光了,也算有點精神氣了,站起來回到臥室,換了換衣服,轉(zhuǎn)身來到灶臺邊上,生著火,把鍋坐上,準備做飯,一只白色的兔子,來到灶臺跟前,圍著灶臺繞來繞去,繞了好幾圈,林岳盛了一碗米,放到灶臺上,正嘀咕:“哎,這我是先放米呢,還是先填水呢?”不會做,這時那只兔子,跳上了灶臺,把米給打翻了,本來林岳心情就不好,兔子這么一鬧,更是火上澆油,他拿起了灶臺上的鐵勺,就沖著那兔子,砸了過去,只見那兔子,往下一跳,一溜煙朝竹林深處跑去了,林岳是火冒三丈,從腰間抽出青云碧血劍,兩腳尖一點地,連翻好幾個跟斗,追了過去,那兔子噌地轉(zhuǎn)到了洞里,林岳是把火全撒在這只兔子身上了,他蹲下身,又是手撓,又是劍刨,一股腦挖了一米大個口子,還是不見兔子的蹤影。

  “心想跑哪去了呢,”他伸手四周摸了摸,忽然感覺,好像摸到什么東西了,他拿起劍撬撬,漏出一個生銹的鐵盒,有六寸寬,一尺多長,里面好像裝著什么,他正要打開看,口渴了,便夾在胳肢窩,帶回了洞里。

  林岳是咸菜吃多了,回到洞里,一口氣喝了三碗水,自己又熬了點粥,吃完飯,回到臥室,將鐵盒往開一打,里面裝著三本書,鐵盒生銹,挨著鐵盒邊上的紙,都爛掉了,林岳擦了擦書上的塵土,看見上面寫著幾個字,《靈寶五符經(jīng)》他一看就知道是道家的經(jīng)書,但是,又想想:“上面寫著的是,五符經(jīng),這里怎么只有三本呢?”林岳看了一下,又把書放入盒子里,擱到床頭,倒在床上不由得思念雙親,懷念以前的時光。

  眨眼,過去了三個月,林岳變得更加抑郁寡歡了,他每天除了練劍,還是練劍,日子過的很乏味,一天晚上,林岳做了個夢,夢見從天上降下一道白光,落在了他的床前,轟然間變成一位白衣仙人,向他點頭微笑,嘴里還念道:“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故無尤?!绷衷兰泵柕溃骸袄喜闶钦l?”那夢中人回道:“我乃書中……”一言未畢,又變成一道白光,轉(zhuǎn)進了床頭的鐵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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