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困住那家伙多久?”男人說完這句話,沒有看身后的隊員,怔怔的看著手中斷掉的墨色長刀。
“五分鐘……”身后的女人面露苦色說道,小金拿命換來的封印,也不過讓幾人有五分鐘的思考時間。
“五分鐘……”喃喃的重復了一遍,男人抬頭看向面前籠罩在黑暗中的走廊,說道:“退出任務區(qū)域,放棄此次任務?!?p> 身后的隊員沒有反駁,本是一場簡單的任務居然會出現(xiàn)這么恐怖的怪物,這實在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十六人的小隊死傷過半,只剩七人,個個帶傷,走廊盡頭的怪物卻是毫發(fā)無損,再打下去,用不了十分鐘,這只小隊就將除名。
“我們走吧鋒哥……”女人上前挽住男人,不由的向男人胸口看去,一道猙獰而外翻的傷口從左肩一直延伸到右腰,讓男人幾近開膛破肚的狀態(tài)。
推開女人的手,男人搖頭說道:“來不及的,這里只有我能擋那怪物一會兒……”說完,男人想起了什么,取出一個鐵盒交給女人說道:“幫我把這東西給我兄弟,走吧,別讓我白死?!?p> 話已至此,眾人也不再多說,開始穿過滿是尸體的走廊,跑過滿是彈痕的實驗室,向著山外逃去。
這座建在山體只中的軍事基地實在過于巨大,也非常復雜,幾人的速度雖然可以用鬼魅來形容,但五分鐘過去也沒撤出一半的距離。身后的開始響起密集的爆炸聲,他們的隊長已經(jīng)和那怪物交手。
爆炸聲像是炸在眾人耳邊,幾人更是拼命向外跑,終于在爆炸聲停下之前跑了出去。
眾人站在山體之前滿是飛機與裝甲車殘骸的廣場上,望著陷入死寂的軍事基地。
他們還在等著那個男人如同神兵天將般的跳到眾人面前。
奇跡并沒有發(fā)生,地面開始劇烈震動,讓人站立不穩(wěn)。
一只巨大漆黑帶著紅色花紋的右手想是刨開孕婦的肚子刨開這座足有四百米高的山峰,生生將其打斷,隨后向著眾人拍來。
“快……快傳送……”女人的聲音帶著顫抖,咆哮著對著其他人吼道。
無需多言,幾人急忙按下手機上的圖標,隨后消失在空氣中。
廣場上傳來震耳欲聾的拍擊聲,手緩緩縮回已經(jīng)坍塌的山體之中,只留下直徑近百米的掌印。
這時,已經(jīng)成為廢墟的基地中傳來交談聲。
“跑了啊……要追嗎?”
“不用了,我們的任務只是殺死宿主?!?p> “真輕松啊,原本只是讓小八試探一下,沒想到把他們差點打團滅,我都沒反應過來。”
“系統(tǒng)沒有激活?!?p> “什么?”
“難怪……”
“系統(tǒng)呢?”
“沒找到,可能被帶走了?!?p> “隊長,追吧……”
“不了,他們都回節(jié)目組了?!?p> “不少分呢?!?p> “你要去得罪萬神峰的那幫瘋子你去,我們在后面支援你?!?p> “……”
“哈哈……”
“走吧,回歸?!?p> “回頭讓胖哥去偷偷要,看看能不能要回來……”
廢墟再次陷入死寂。
兩天后。
八九月份的太陽盡職盡責的炙烤著小區(qū)所有帶尾巴的生物,至于不帶尾巴的,要么在上班,要么全縮在家里與一種叫空調(diào)的神器相伴。
吳冥就屬于有神器相伴的崽。
此時的他正操作著電腦上的人物左拐右拐的躲避著游戲里的怪物。
這款逃生類游戲人物只能逃跑,沒有與怪物對抗的可能,只能解密,與跑路,可以說難度系數(shù)非常高。
“死是不可能死的,還是那句話,再死繼續(xù)脫……”只剩一件褲衩的吳冥十分囂張對著攝像頭說道。
“哇,姐姐這么美,這么性感的大嘴唇子。剛才那沒腦袋的死鬼正適合您,就是矮了點……還追?”眼見人物要被逼入死角,吳冥操作著人物扭身,貓腰從沒下巴的女怪物身邊穿過。
穿過之后還倒退著看著女怪物的后腦勺,對著攝像頭說道:“怎么樣,這波操作是不是得給波666?她能秒我?她能秒我我當場……當初脫光了給大家來段肚皮舞?!?p> 隨后吳冥一只手控制著人物向著鬼宅外面跑,一只手掏出煙放到嘴里點上。這時一個廣告窗口彈出,將屏幕塞滿擋住視線。
“臥槽……”不說話還好,一說話,煙從嘴里掉落,正中靶心。
“斯……”吳冥急忙用手將煙頭拍落,拍得火花四濺,一番手忙腳亂之后,再看電腦上的人物,已經(jīng)倒在了血泊之中。
撓了撓頭,吳冥將游戲切換成網(wǎng)頁說道:“大佬們,你們也看見了,這不是我的鍋?!?p> 然而看直播的人多精,看了好幾天吳冥的直播,這家伙雖然看著兇險,實際上手上的操作非常的騷氣,跑路不用說了,游戲中高難度的解謎基本在他手里撐不住三分鐘。
雖說每天都故意死幾次,那也是節(jié)目效果,那件褲衩就如同上海堡壘一般,搖搖欲墜卻又堅不可摧。這種千載難逢讓主播難看的機會,眾人自然不會放過。
看著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取關了”,吳冥頗感頭疼,無奈的說道:“別說我不寵粉,我今天遛鳥的視頻大家別流出去好吧?!?p> 吳冥站起身,手指順著腹肌下滑,艱難的扣在褲衩上。同時腳趾偷偷的在主機后面扣攝像頭插頭。
這時敲門聲響起,讓他長舒了口氣,說道:“估計是我朋友來找我有事,我先下播了,下次免費給大家來一個脫衣舞好吧?!闭f完,就匆匆下播。
點了根煙,開門,門外是一個吳冥不認識的女孩。
黑色的中分無劉海的披肩發(fā)搭,配著嫩白的鵝蛋臉,嘴里咬著根棒棒糖,單肩背著雙肩包。藍色超短褲,黑色背心,墨綠色夾克外套,順著大長腿看下去,嗯……白色球鞋,時尚加養(yǎng)眼,而且非常養(yǎng)眼,在自己心里能打九十分。
相對于吳冥的評價,女孩心里對他的評價就不是很好了,雖說吳冥看起來十分高大陽光,肌肉線條棱角分明,肚子上還有腹肌,被扎成馬尾的卷發(fā)和銀白色的耳釘為這張剛毅的臉添上了幾分柔美,讓不是顏控的自己也不免多看幾眼,但是……這光著身子只剩褲衩就開門是怎么回事?而且,那褲衩,中間是個洞嗎,還是污漬?逼死強迫癥,好想搞清楚啊混蛋。
“有事嗎,妞?”吳冥倚在門框上,抓煙的手翹起大拇指理了理頭發(fā),說道。
“你那個是洞嗎?”
“……對不起。”
急忙穿上牛仔褲,套上T恤,吳冥有些尷尬的看著女孩。對方也是有些蒙的看著他,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女人心里著急,說點什么來打破空氣中凝重的氣氛,最終說道:“我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看男人當著我面穿褲子……”完了,更尷尬了。
“女人嘛,第一次難免有些難熬……你叫什么?”由于對方是自己喜歡的那款,吳冥開啟自己的“戰(zhàn)斗模式”,痞里痞氣笑著說道。
“柳思思……”女孩乖乖回答。
不笑有八十分,笑起來……滿分,不是顏控柳思思暗暗評價。
“坐坐?”吳冥淡定的把腳下的臟襪子踢進床底,笑著把椅子拖出來說道。
“不用了,姐姐讓我把這個給你……”說著,把一個已經(jīng)坑坑洼洼的舊鐵盒從背包里拿出,遞給吳冥。
吳冥微微一怔,那個是吳鋒從小存錢的盒子。吳冥和吳鋒兩人是發(fā)小,那原本是裝餅干的鐵盒子,不銹鋼的。那年暑假晚上兩個人就者可樂吃完兩大盒餅干在那打小霸王游戲機,之后兩人一人一個,說是要存滿之后兩個人能離家出走去周游世界。
“原來是毛毛的朋友,不早說,那個混蛋,一年多不見了,過年也不回家……”說著說著,吳冥聲音慢慢低了下來,自己不是在老家,只是公司在這座城市,也從來沒對老家的那幫親戚朋友說自己的具體位置,對方能找到這里,那只能說,這事不簡單。
“吳鋒呢?”
“吳鋒已經(jīng)死了……”
吳冥沉默了一會兒,自己坐到椅子上說道:“怎么死的?”言語中不帶一絲情感波動,像是機器人在朗讀。
“不知道,但是我姐知道。我姐說,盒子里有她的聯(lián)系方式,等你打開盒子之后,看完吳鋒給你留的東西,再決定要不要去找她?!?p> 看著吳冥陷入深思,沒經(jīng)歷過這種場面的女孩有些跟著難受,說道:“要不要去吃冰淇淋,我每次心情不好都會來一根巧克力冰淇淋……”說什么冰淇淋?你是笨蛋嗎?男生難受的時候怎么會去吃冰淇淋?我們班的男生難受都去干什么?上網(wǎng)擼幾把?
“不用了?!眳勤ぬ痤^,勉強的笑了笑說道,“跟你姐說一聲,我會去找她?!闭f完就沒再理她。
“嗯,那我先回去了。”見不用陪一個陌生男人擼幾把,暗暗松了口氣。
“嗯……”
門被關上,過了一會兒,樓下傳來摩托轟鳴聲,吳冥來到窗前,看著少女跨上黑色重型摩托跑車,駛出小區(qū)。
如果沒看錯,那輛本田摩托就能頂?shù)蒙弦恍└呒夀I車,這一年多,你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吳冥看看鐵盒,這么想著。
走過去,吳冥打開鐵盒,里面躺著一個密碼盒,一張黑色的邀請函,一封信,和一些文件和幾張銀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