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啄木詩

第十三章 細作

啄木詩 甘秀蘭 2877 2019-08-30 14:32:59

  張仲思來到晉陽之后似乎很忙,他忙著打探晉國軍情,還得用書院來做掩護。這幾日,他打聽到王渾回城,約了幾個軍部官員在夜晏秘談,張仲思早幾日就喬裝打扮到夜晏做小二,買通了管事讓自己負(fù)責(zé)王渾的廂房。

  廂房內(nèi)共三人:王渾、右將軍李純、中護軍唐彬。幾人客套了番。

  唐彬:“聽說晉吳邊境不太平,尤其是的荊州一帶,大戰(zhàn)沒有小戰(zhàn)不斷,搞得民不聊生,皇上已經(jīng)在務(wù)色人選,接管荊州?!比酥袑偬票蛏聿倪m中,也相對儒雅。

  李純腆著個將軍肚,粗獷的嗓音道:“荊州太守楊肇,我與他共事過,他行軍打仗還是不錯的?!?p>  ?“據(jù)說是想請羊祜出山?!蓖鯗喣笾?,看似不經(jīng)意的說出。

  羊祜是名門中的名門,從他起上溯九代,皆有人掌二千石以上的大官,他本人更有治世之才,戰(zhàn)略眼光長遠獨到。

  唐彬皺眉:“先皇還在世時,曾有意尋求他支持,他明確表示兩不相幫。他姐姐可是司馬家的妃子,現(xiàn)在都已過逝了,他更沒理由幫司馬家?!?p>  王渾漫不經(jīng)心的夾著菜,道:“當(dāng)年曹魏主弱臣強,他不站隊也情有可原。當(dāng)今皇帝勵精圖治,大晉上下同氣連枝,他也沒有不幫的理由。更何況是皇上親自去請,杜預(yù)、張華、任愷、裴愷等陪同?!?p>  ?李純驚訝道:“這么大陣仗!也算給足了面子,姓羊的要是在不識相,早晚收拾他?!?p>  李純說到激動處,執(zhí)杯的手把酒灑了出來。

  唐彬:“有羊叔子(羊祜的表字)守荊州,不愁邊境不安寧?!?p>  王渾嘆惜:“只可惜呀!東吳的大司馬施績退位后,東吳的兵權(quán)交到陸抗手里,這廝的軍事才能跟他老子有的一拼,剛上位就把西陵、江陵的城筑得跟鐵桶似的,東吳有他在,我們想渡過長江都難。”

  陸抗是陸遜的次子,深得其父真?zhèn)鳎遣皇莱龅膶⒉拧?p>  唐彬:“將軍也不必憂心,那孫皓荒淫殘暴,把吳國搞得人仰馬翻、民不聊生。那陸抗在強,只憑一己之力也難保江山永固,只要他一死,孫皓自己也會把吳國給玩完的?!?p>  李純:“對,愿東吳自取滅亡!干!”

  王渾、唐彬舉杯:“干!”

  仲思:“幾位大人可需要美人來助興?”

  李純:“不用,你下去吧,沒有吩咐不用進來?!?p>  王渾道:“水軍操練得如何?”

  仲思退出了房間,聲音也關(guān)在了房內(nèi),心中很是可惜,正思考還有什么方法進去?對面走來的丫環(huán),捧著盤石榴堆得跟小山似的,走近仲思時,突然石榴山崩塌,掉下了好幾只石榴。

  仲思本能的接住石榴,手夠不著的用腳一踢,石榴被踢到空中掉下來,剛好落在仲思手上,動作干脆利落。

  王渾的門衛(wèi)對視一眼朝仲思走去

  糟了,暴露了。仲思暗道不妙,趕忙往外跑去。

  “站住。”衛(wèi)兵追擊。

  房內(nèi)三位大人聞聲變色,吩咐各自的人手全部出動圍捕。

  逃跑中,仲思左臂中了亂箭,他折斷箭桿,費力的跑進繁雜的小巷里,把事先準(zhǔn)備好的黑緞錦袍直接穿在外面,撕下人皮面具,之后若無其事的在街上走。

  官兵四下搜查手臂有傷的人。

  仲思都沒來得及止血,好在冬衣較厚,他見著裁縫鋪門口有輛無主的馬車便跳上去,趕著馬就往郭府走。

  車內(nèi)李蘭心原本無聊出來瞎晃,露過裁縫鋪想起新做的衣服也應(yīng)該做好了,便命車夫進店取衣服了,都沒見著車夫把衣服給遞進來,怎么車子就開動了?

  李蘭心納悶的掀開車簾看個究竟,卻發(fā)現(xiàn)是趕車的不是自家車夫,驚道:“你是誰?你在做什么?”

  仲思沒想到車?yán)镉腥耍仡^發(fā)現(xiàn)是李蘭心,道:“在下有急事借姑娘車一用,日后姑娘有什么需求,在下定當(dāng)報答?!?p>  李蘭心:“我不需要,你停車。”

  “你怎么這么蠻不講理!好歹我們也就讀同一書院。”

  “我不講理?你問都不問就把我的車駕走了,誰知道你存著什么壞心思?你給我停車,你停車?!崩钐m心說著,拉住仲思的手臂。

  仲思的手臂本來就有傷,被她一拉疼得只能停下來。

  李蘭心見他停住了才放心,又發(fā)現(xiàn)自己一個姑娘家拉著男子的手臂不妥,趕忙放手回到了車內(nèi)。

  不遠處官兵朝著這邊搜查,仲思也進了車內(nèi):“你要怎樣才肯把車借給我?”

  李蘭心想起了上次冰釣被他妹妹打的事心下怒:“怎么樣我都不借?!?p>  仲思:“我送你三匹東吳上好的花羅,只要你能送我回府?!?p>  “我不需要!”

  官兵:“車上什么人?下車檢查?!?p>  仲思素來儒雅俊俏的臉,邪笑著朝李蘭心靠去。

  李蘭心納悶:“你要干…”聲音湮沒在仲思的嘴里。

  驚詫的李蘭心任由他吻著,心臟狂亂的跳,等她反應(yīng)過來手腳并用招呼仲思。

  仲思雖受了點傷,力氣還是比女子大的,把李蘭心牢牢的壓在車壁上狂吻。

  劇烈晃動的車身引得幾個官兵好奇的掀開車簾:“什么人?”

  哎呀…媽呀…是車震呀!真是見識少了。官兵瞪大了眼望著車內(nèi)的旑旎。

  仲思和李蘭心也被驚嚇。

  其中一個官兵認(rèn)出是自家小姐,趕忙放下車簾:“對不??!打擾了,你們繼續(xù)。”回過頭來對同伴道:“趕緊走吧!”

  官兵2:“你認(rèn)識?是哪家勾欄的花娘?挺漂亮的?!?p>  官兵1:“什么花娘?是我家小姐。”

  “你家小姐在大街上打野戰(zhàn)!有錢人也太開放了!”

  李蘭心聞言一怒:“你…”

  仲思無所謂道:“你該不會想把他們叫回來理論吧?那可就全城皆知羅…我是沒什么所謂,可小姐日后嫁不出去可別賴上我。”

  “流氓…”

  仲思無所謂的聳聳肩:“流氓要先走了,你自己把車趕回去吧?!闭f完起身

  ?“你等等!我不會趕車。你把車趕回去?!崩钐m心急道

  “我有急事,沒空往回趕,這里離我家近,要么我把車趕到我家,再讓仆人把你送回去,要么你自己看著辦?!?p>  “你…去你家吧?!崩钐m心氣極又無奈

  仲思輕蔑的一笑,繼續(xù)趕車前行。

  李蘭心:“官兵為什么追你?”

  “他們不是追我,是在追奸細?!?p>  “你少來了,你手臂上的傷是怎么回事?”李蘭心擦著手上的血跡,剛剛爭執(zhí)的時候沒在意,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手上有血。

  仲思蹙眉盯著浸潤的左臂,那是血透出來的顏色,還好今天準(zhǔn)備的是黑袍不顯眼:“偶遇了一位少婦扭傷了腳,我好心帶她去飯館歇歇腳,到了飯點順便跟她喝了兩杯小酒。誰知她丈夫是個官,而且也在那喝酒,莫名其妙就栽贓我是奸細…當(dāng)官的沒一個好東西?!?p>  李蘭心:“你…”

  父兄都做官,他是把自家人都罵了,想了想又不對呀!腳扭了不是該去醫(yī)館嗎?

  李蘭心錯愕道:“你偷人?”

  “干嘛說得那么難聽,我只是看她年紀(jì)輕輕那么寂寞,跟她拉拉小手而已。”張仲思越是輕描淡寫,越顯得他齷齪。

  李蘭心想起剛剛被他狂吻過,當(dāng)下惡心不已,狂怒地擦著嘴巴崩潰大喊:“啊…啊…”

  纖纖在王家晚宴后回家,連日不見哥哥,心下有些不安,便到他房中尋他,見他不在,隨手拿了本書打發(fā)時間等他回來。

  仲思回到房間:“怎么在這?沒出去玩嗎?”

  纖纖坐書案前抬頭:“幾天沒見你人,你都在忙什么呢?”

  “沒什么?就一點小事?!?p>  “你手臂怎么濕了?外面下雨了嗎?”纖纖伸手摸了摸他衣服,他遂不及防。

  纖纖驚呼:“是血,你受傷了?你傷哪了?”?

  “一點小傷不用大驚小怪,你去幫我拿點外傷藥來,不要驚動他人?!?p>  纖纖急忙出去尋藥。等她回來時,張仲思已經(jīng)把傷口清理了一遍,讓傷口看起來沒那么恐怖。

  她不是第一次給他處理傷口,以前在家練武時他也偶爾受傷,只是這次傷得最重。她忍著心疼照著他說的縫傷口,看著哥哥疼得滿頭冷汗,地上滿地沾血的白布,她心里很惶恐,也猜出了大概,道:“臨行前你和父親商量了一個晚上,是不是來這邊有重要任務(wù)?”

  “是有些任務(wù),不過已經(jīng)完成了。不用擔(dān)心!”

  “為什么不告訴我?我可以幫你。”纖纖替他穿好了衣服坐在床沿

  “你一個女兒家的任務(wù),就是快快快樂樂的生活,健健康康的長大,這是你對家人最好的報答。朝廷的事,自有東吳的男兒來承擔(dān)?!彼稍诖采?,今晚實在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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