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來賭場”的二層與一層的裝修看上去大同小異,耳邊的喧鬧聲也依舊瘋狂。
侍者仍然是在盡職盡責的帶著許棠和齊泊兩個人,走在兩人前面,介紹著二層撲克牌的玩法。
而這次不同的是,許棠和齊泊兩人一進入二層的“賭場”,在二層打探的付岳與唐灣兩人就注意到了他們。
齊泊二人自然也看到了不遠處隱藏在眾人之間的付岳以及江悠河,心中并沒有驚訝。
他們在一層,齊泊不小心撞到的那個人,正是混入其中的江悠河。
江悠河平日里大大咧咧,但與齊泊多年的默契,讓他關(guān)鍵之時沒有掉鏈子,轉(zhuǎn)身看到齊泊和許棠兩個人的時候,第一時間就配合著齊泊,三人不動聲色間,傳達了自己的消息。
也是那個時候,齊泊和許棠知道,付岳和唐灣先行上了二層。
于是也就放下心來,沒有在一層再多逗留。
而此刻的齊泊,面上依舊是好奇的四處打量著,自然垂下的手,卻向遠處的付岳和唐灣比了一個手勢。
兩人一直暗暗注意著,見齊泊比出的手勢,理解齊泊的意思,一時都收回了目光,在原地沒有再轉(zhuǎn)換自己的方位。
許棠正利用著參觀游走的便利,視線的余光在二層“賭場”的角角落落掃過,那些地方無一不擺放著用來裝飾點綴的綠植盆栽。
時間在周圍環(huán)境里的喧鬧聲中流逝,許棠在二層中一邊走動,一邊暗暗觀察。
走過一個光滑的石柱,這種廳內(nèi)的石柱都很寬粗,許棠向石柱處移動,視線繞過死角。
那一雙始終黑沉如水的眼眸,終于略過了一絲亮光。
許棠確認目標綠植之后,回頭看了齊泊一眼,齊泊瞬間明白許棠是發(fā)現(xiàn)了目標,心中不免一喜。
齊泊上前,拉住了前方一直解說的侍者,指著一旁自己一直假裝關(guān)注的撲克牌局,整個人像是被喧鬧奢靡的氣氛所影響一樣,說話的語氣帶著都帶上了幾分興奮。
齊泊:“誒!你在“躍來賭場”干了好久了,有經(jīng)驗!快和我說說!這局誰會贏?”
侍者冷不丁被齊泊拉住,一時跟著齊泊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知道齊泊看不懂,便自發(fā)向齊泊分析著牌局的變化形勢。
然而侍者沒有發(fā)現(xiàn),一直在齊泊身邊的許棠,此刻卻不見了蹤影。
許棠已經(jīng)繞過了石柱,接著石柱和齊泊與侍者兩人的站位,形成的監(jiān)控死角,成功拿到了東西。
或許是這次的成功開了一個好頭,他們隱埋在另一個綠植盆栽混進來的東西,也在不久之后成功拿到了手。
東西到手,時間距離拍賣會也已經(jīng)不遠,齊泊和許棠表達了自己想要上樓去拍賣會的想法,順勢在侍者的帶領(lǐng)下走出了二層“賭場”。
由于兩個人先前確定了付岳與唐灣的位置,在刻意的暗中引導侍者的情況下,這次出門的路線與進門時不同。
幾人擦肩而過,東西就已經(jīng)轉(zhuǎn)手。
...............
“躍來賭場”大門外。
拐角的車內(nèi)。
在許棠五人離開視線范圍,進入“躍來賭場”之后,車內(nèi)氣氛已經(jīng)隨著時間的流逝,染上了幾分控制不住的焦灼。
而幾人盯著的電腦儀器,始終沒有任何的反應。
司徒浩皺著眉看著擺在五人面前的黑色的顯示屏,語氣中擔心與焦急并存,不確定一般的對一直沉默著的秦洛軒問道。
司徒浩:“隊長,你和許棠的辦法會不會被察覺?按理說進去這么久,不應該還沒有信號?。俊?p> 秦洛軒在時間的過去中,周身氣壓已經(jīng)漸漸變低,車內(nèi)只有司徒浩的說話聲。
片刻之后,容涂搖了搖頭,出聲否決了司徒浩的想法。
容涂:“隊長和許棠把微型耳機和攝像頭埋在盆栽里,被發(fā)現(xiàn)的幾率很小。”
昨天晚上,秦洛軒與許棠在從路人嘴里打探到“躍來賭場”不允許攜帶任何的電子信號設(shè)備進入,還在入口處設(shè)置了檢查時。
兩人都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但依舊各自想著解決的辦法。
而這一次,許棠與秦洛軒的想出的對應方法一致。
既然“躍來賭場”的正門檢查嚴格,那就從別的地方下手,讓微型耳機與微型攝像先比人進入“躍來賭場”內(nèi)部。
“躍來賭場”這次舉辦的活動不小,被邀請的以及慕名而來的人不在少數(shù),“躍來賭場”勢必是要裝飾一下自己。
用來裝點的東西,又雜又多。
也因此,根本不可能有精力在它們進入“躍來賭場”時逐一檢查,只是在購買裝車時,有可能會檢查一番。
許棠和秦洛軒只需要確定其中的一輛拉貨卡車,趁其不備將許棠他們五人即將使用的設(shè)備,藏在里面就可以了。
雖然這個過程,依舊有被發(fā)現(xiàn)和失敗的風險,實施的過程也不是那么容易簡單。
但相對比許棠五人沒有攜帶可以傳信外界的設(shè)備,所帶來的風險,許棠和秦洛軒就一定要將這些微型設(shè)備成功的混進“躍來賭場”。
而在昨晚可以進入“躍來賭場”,裝著裝飾品的卡車里,許棠和秦洛軒不約而同的選擇了綠植盆栽。
最不會引人懷疑,埋在土里,又最隱秘,風險在這些裝點物品里更小一些。
可是,被發(fā)現(xiàn)風險已經(jīng)在所有可能中降到了最小,那為什么會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反應?
漆黑的顯示屏和沒有任何聲響傳來的音響,讓車內(nèi)無法知道“躍來賭場”情況的五人,漸漸聯(lián)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心不免沉了下去。
秦洛軒的氣壓極低,隱隱透出來了幾分寒意,車內(nèi)一時愈發(fā)沉重。
“滋......滋......滋......”
輕微的電流聲響起,在寂靜的車內(nèi)顯得尤為明顯。
心情沉重非常的五人,瞬間抬起頭,視線一同落在了顯示屏上。
秦洛軒反應迅速,按下鍵盤,接收著對方的信號。
原本漆黑的顯示屏上,顯出實時同步的不同畫面視頻,平均的分布在顯示屏上,音響里傳來屬于“賭場”的喧鬧聲音。
是付岳和唐灣的視角,昨晚的行動不適合很多人去,所以在他們五人中,只有許棠一個人上親手做下的標記。
也是許棠對于在角落里四處散落的盆栽,更加容易分辨出來,故此,分別在兩個盆栽里藏著的設(shè)備,被許棠找了出來,傳遞到了付岳和唐灣的手里。
而身處在一層“賭場”的江悠河的設(shè)備也交到了付岳和唐灣兩個人手中。
他們相比于現(xiàn)在的許棠和齊泊,在“賭場”內(nèi)更加自由,會將設(shè)備第一時間交到江悠河手中。
車內(nèi)的幾人驟然看到一直沒有反應的設(shè)備有了畫面和聲音,心中均是一喜。
有人帶著連接了設(shè)備,顯然其他人的信號,不久之后也會連接上車內(nèi)的設(shè)備。
顯示屏中的畫面還在隨著付岳和唐灣兩人的動作晃動,顯然是先躲到?jīng)]有人的地方帶上了設(shè)備。
秦洛軒周生的極低氣壓得到緩解,他看著晃動的畫面,淡聲開口。
秦洛軒:“注意之前在大門檢查處攔住許棠和齊泊的那個紫衣男人,盡快尋找到他的蹤跡,暗中觀察,確定身份?!?p> 付岳的動作頓住一瞬,唐灣也聽到了耳機中傳來的聲音,兩個人相隔不遠,一人繼續(xù)留在二層,而另一人則轉(zhuǎn)身下到了一層的“賭場”。
秦洛軒的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紫衣男人雖然攔截了許棠和齊泊兩個人,但他也不單是攔下了他們兩個人,其他的人也攔了不少。
應該只是警惕心強一些,為什么秦洛軒才剛剛聯(lián)系到里面的五人,就單單下了這樣的一條命令?
秦洛軒一雙狐貍眸中劃過精光。
為什么?
起初秦洛軒也沒有懷疑到這個紫衣中年男人身上,直到他看到了許棠做出的動作。
在“躍來賭場”門口,中年男人又一次攔下許棠和齊泊兩人,在齊泊之后又查看了許棠的胸針。
而許棠從中年男人手中拿回胸針,重新將它別回原位的時候,刻意朝秦洛軒他們的位置看了幾眼,秦洛軒幾次與許棠對上視線。
之后秦洛軒發(fā)現(xiàn),許棠別胸針的動作不對,他刻意的比出了兩根手指,整理好自己之后,還用食指與中指并攏理了一下側(cè)耳的碎發(fā)。
而這樣的動作,秦洛軒從未見過許棠做過,許棠平時并不注重自己的頭發(fā),大多時候都是柔順的蓬著。
做完訓練后,會七仰八叉的翹起,看起來像一只炸了毛的貓,很可愛。
可此刻緊張的時刻,許棠一反常態(tài)的做出這樣食指中指并攏的整理動作,落在秦洛軒眼中,便是對于異常情況做出的警示。
車內(nèi)的四人聽完之后。
唐風:“......”
趙晉彥:“......”
司徒浩:“......”
容涂:“......”
雖然吧,這種時候說這些不合適......
但是......
隊長,只有你會注意到這樣的細節(jié)吧???!
幾個人內(nèi)心對秦洛軒吐槽了一百多遍,卻也將秦洛軒的話聽了進去,許棠既然一反常態(tài)的做出了異常的示警,那個穿著紫色西裝的中年男人,多半有問題。
只是......
許棠特地伸出兩個手指示警。
兩個手指?表達了什么意思?
幾個人心中猜測不斷,只期待著許棠可以盡快找到無人的地方,連接信號,告知他們她的想法。
秦洛軒垂下眼睫,回想著昨晚聽到的一切,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許棠當時的動作確實是對車內(nèi)人的示警,當時紫衣男人就在自己面前,身邊四周也隱藏著不少的人,暗中盯著自己和齊泊的一舉一動。
許棠不能做的太明顯,只能透過這樣細小的動作改變,寄希望于車內(nèi)與自己相處時日頗多,又很了解她自己的秦洛軒身上。
事實也證明,秦洛軒沒有辜負許棠的期望,取得聯(lián)系的第一時間就叫唐灣前去跟蹤紫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