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兩敗俱傷

　　零星火光掉落，抹滅在空氣中。

　　抬頭看到的只有一片密不透風的密林，碧綠的樹葉遮擋了所有視線，在沒有一絲光芒出現，四周漆黑一片。

　　卡彭化作人形坦克高速行駛，沿路的所有植被全部被無情的碾壓而過，履帶掀起兩道塵沙。

　　卡彭是個傳統(tǒng)的西海黑手黨，身著帽子和圍巾，喜歡直條紋的西裝，披著一件紐扣鑲金的純黑大衣，遠遠看過去似乎只是一個矮小又比較胖的黑手黨。

　　此時的他更顯得有些狼狽，大衣已經有多處被荊棘劃過的痕跡，嘴巴與鼻子之間有著還沒來得及打理的青灰色胡渣，側臉流下血。

　　現在的他更讓人加深了他只不過是一個矮胖的黑手黨的印象，沒什么大不了。

　　但那些人不會知道這是一個統(tǒng)治著四十五座島嶼，麾下上萬名部下，旗下坐擁六十四艘戰(zhàn)船的西海教父級大佬。

　　就是這樣的人卻被困在一座森林里跑不出去，時不時就會有聲音從四面八方傳出。

　　“別做無謂的抵抗了～”

　　“加入我，我讓你做我的副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p>　　“你跑不出去的，森林就是我，你永遠只能在我的手里來回打轉轉?！?p>　　“看看你腳下的坦克痕跡，這里你來過，投降吧～”

　　這聲音綿長有著說不出的誘惑力像巫女一樣游蕩在卡彭身邊，無處不在。

　　路邊的野花飛了，卡彭面無表情的筆直前行。

　　“吵死了！”他眼皮半遮像是有些提不起精神，抬手，伸出五根手指，五顆顏色不一的寶石戒指黯淡無光。

　　【城堡·火線】

　　無數子彈從他粗大的手指射出，密集的槍火掃向周圍一棵棵大樹，木屑飛濺，硝煙彌漫卻在下一刻消失的一干二凈。

　　“沒用的，這些不痛不癢的攻擊根本對我無效，怎么樣加入我吧！卡彭！”摩根的聲音再次響起，他想是個打不死的幽靈纏上了逃進森林為了躲避婚禮的新娘。

　　“少啰嗦！男人怎么可能臣服于力量之下！”他像是被激怒了，胸前被推開一個個小門，一個個大炮被小人們推出。

　　裝彈，點火，發(fā)射。

　　【城堡·爆破】

　　這一招曾經破開過摩根的森林包圍圈，恐怖的攻擊一瞬間撕碎眼前的一切，只留下一片火海吞噬眼前的森林。

　　呲呲……

　　烤焦的刺鼻氣味造成遮天蓋地的灰色濃煙讓人睜不開眼，熊熊烈火無情地蠶食靠近它的一切，滾滾濃煙穿透森林的屏障。

　　黑夜沒有等來太陽的普照，卻被烈火撕開胸膛暴露在西西尤里蔚藍的天空之中。

　　鳴叫的海鷗驚慌失措地撲打翅膀，掉頭遠離。

　　海面上搖搖晃晃的船只上露出一些幸災樂禍的面孔，在暗暗發(fā)笑，期待著什么。

　　腳步聲，咒罵聲，心跳聲在這一刻被放大無數倍，島上的人紛紛逃到最高處躲避災。

　　窗戶邊偶爾會有一發(fā)子彈飛出，獵殺往上逃跑的人群，求救聲會被踩踏聲終結，槍聲只能激起眾人心中的恐懼感。

　　“一群蠢貨只顧的逃跑，完全忘記了來此的目的?！毖鸥鞑颊砹艘槐橐路?，白色襯衫、黑色鑲邊的馬甲，最外面是一件酒紅色西裝，胸前口袋插著一朵妖艷的紅玫瑰。

　　“逃跑不是本能嗎?”副手坐在角落里，把玩手指，低聲說道

　　“這就是我們與他們的區(qū)別，我們熱愛危險，喜歡奔赴刑場，更享受刺激的過程。”他陶醉地用鼻尖嗅了嗅胸前的紅玫瑰。

　　香的和假花一樣。

　　“我喜歡拔出他們的牙齒，那東西很痛，通常我需要吃很多糖才能拔掉他們，或許你可以允許我吃一點點冰激凌，那會讓我舒服一些?！备笔职l(fā)出尖尖地笑聲，有些陰險詭異，他在講述一個故事。

　　“你不能在吃更多糖了，康拉德你該看醫(yī)生了，我們有非常優(yōu)秀的船醫(yī)。”窗口的人流密集切吵雜，空氣都在升溫，雅各布關上了窗戶。

　　“不，那會很痛，而且我已經把他們殺了，那些船醫(yī)先生?！笨道虑忧拥靥ь^看了雅各布一眼，像個說漏嘴，秘密被發(fā)現的孩子一樣。

　　“你真是……”走到他身邊抬起手想要教育一下他的雅各布發(fā)出無奈的嘆息，最終不舍地摸了摸康拉德的頭。

　　從口袋里抓了一把糖果，伸到康拉德眼前，寵溺地說道“少吃點兒。”

　　………………

　　“哈哈哈！看到沒那個濃煙，自然系果實好大的威風還不是照樣有弱點?”比爾高興的往下滴嗒油，流進甲板的縫隙，走起路來十分容易滑倒，他喜歡看別人滑倒的姿態(tài)。

　　那會讓他得到滿足感，而水手會揣摩他的心思，故意做出夸張滑稽的滑倒，在不經意間。

　　油會流進海里，魚群敏感的知道這里有危險，它們會靈巧的躲避油污，但終究會有的魚魚鰓沾到油，會窒息死去，海水也會被污染發(fā)臭。

　　“現在就靠岸，我要解決了他們，徹底揚名大海！”比爾迫不及待地招呼收下動起來。

　　“可是摩根和卡彭的戰(zhàn)斗還沒結束，都一定有后手，現在出擊是不是不太穩(wěn)妥。”大副猶豫再三還是想要提醒一下比爾。

　　突然比爾感覺自己被別人潑了一盆來冷水，十分不爽，擺著臭臉看向大副。

　　“都聽我的，OK?”他一點都沒有和自己的副手溝通解釋的機會，對于他來說船長就是負責發(fā)號施令的，不需要和別人溝通。

　　因為如果按他說的做一定會成功。

　　………………

　　碼頭上散落著一大堆籃球，十幾個彪形大漢白眼一翻，鼻血斜流，失去意識倒在地上。

　　木樁上坐著一個背帶褲少年，面容清秀，涂抹了很多粉底，還涂了口紅和腮紅，妖艷的長相比女人還要張揚。

　　“真是的，一個能打的都沒有。”鮑伯冷哼一聲，努努嘴，不高興地掏出一瓶噴霧。

　　對著自己頭頂和前上方噴了幾下，被清涼的海風一帶撞進他的懷抱里，又對著自己的胳肢窩和褲子噴了噴，除除臭。

　　水果味的。

　　“剛打完籃球如果不及時噴防曬霜很快就會曬黑的，還有保濕水，天哪！我今天沒打高光！這樣子怎么可以出門呢？”他尖叫一聲，豎起蘭花指，驚慌失措地拿出一個小包。

　　掏出鏡子，深情地注視里面的自己，左手翻找各種瓶瓶罐罐，這象征了他有多么愛自己的這樣價值連城的臉。

　　“男人就是應該對自己好一點。”

　　………………

　　【城堡·完整尺寸】

　　火焰中卡彭事先變成一座真正的戰(zhàn)爭堡壘，十八門大炮矗立全身上下，一下子超過森林大樹的高度，強大的防御力讓他看上去無懈可擊。

　　“教父，你沒事吧?”卡彭跌倒在城堡毛毯上，一眾小弟趕緊上來攙扶著他起來。

　　大火能夠覆滅摩根的森林也可以攻破他的城堡，現在就看誰能支持的更久，而且他不相信摩根不會防備克制森林的火焰。

　　就像是他吃下惡魔果實已經好幾年了，腦海里早就演示過無數種戰(zhàn)斗的方法，只要有需要他就能夠有所應對。

　　戰(zhàn)斗不是看誰有點大，往往在于誰的缺點少。

　　這些年他一直潛心精英自己的勢力，不出西海，不去偉大航路，要問最大的原因就是他認識到自己的不足，這樣的實力是沒辦法稱霸偉大航路的。

　　“現在時機不到?！?p>　　這是他對自己的叮囑，時代的大風曾經在十七年前掛過一次，到那時他沒能參與進去。

　　他有預感下一次大風就要開始了，而且很可能會比上次還大。

　　站在風口上連豬都可以飛天。

　　這是他對自己的野望，可現在他只能龜縮在自己體內。

　　“他也在消耗，這么多人就算是一刀子一刀子站著讓他捅都不可能那么快，即便是自然系發(fā)動這么大規(guī)模的招數不可能一點事都沒有。”卡彭坐在沙發(fā)上，喝了一口紅茶。

　　“這個規(guī)模的森林不是他現在能操控的，除非他在放權，但放給誰?”他產生了重重疑問。

　　“他一開始想要和我大戰(zhàn)一場，可剛剛卻一直在勸我投降，這說明他不行了，有什么東西在干擾他的行動不能放手一搏?！贝竽X高速運轉，思考答案。

　　“這個東西和放權的人到底是不是一個?不對他是自然系能力者，惡魔果實是無法共享的，沒有人可以接替他?！笨ㄅ矸畔虏璞袷窍氲绞裁?，眼睛發(fā)亮。

　　“是植被！他放權給了整個森林，他只負責創(chuàng)造卻不負責善后，所有人都是被這所森林殺得，而他一直在重復森林和他是一體的?！?p>　　“還有這么多人化成化肥會怎樣?”

　　“如果由他創(chuàng)造地植物有了別的能源，那么會不會反抗他?”

　　“不對，不會這樣的，森林說到底是摩根創(chuàng)造的，即便失去了一部分控制力，但卻不可能徹底反抗。”就像是青春期的孩子在面對親生父母時多半會產生逆反，拿著平時攢下來的零花錢甚至想過“離家出走”但不會有人真的離開。

　　“教父！”部下突然僵住，打斷了卡彭接下來的推理，指著城堡外的景色，聲音在顫抖。

　　城堡外滿天飄灑淡藍色的細小晶體和雪花一樣冒出寒氣，降落地面直逼大火，天寒與地火相互交纏宛如兩頭巨獸一樣扭打在一起。

　　“他果然有辦法滅火，但是分心滅火必然會對其他松懈下來。”卡彭淡淡地說道。

　　呲呲……

　　火光被徹底熄滅天空再次籠罩在黑暗中，光明又一次被扼殺，比剛才濃煙還要濃郁的白霧向四周擴散，很快整座森林成了人間仙境。

　　“為了圍住我的天空，你必將會失去些什么。”離開城堡的卡彭仰頭看著黑乎乎的密林。

　　嘭?。。。。。。?！

　　一到身影直沖云霄帶著無可匹敵的氣勢怒砍摩根十幾棵大樹，呲牙咧嘴地揮舞已經淪為鏟子的左臂。

　　“摩根我要殺了你！”

　　盡然敢把他關在樹洞里，像關照小寶寶一樣。

　　“你以為本大爺是誰呀！”維克怒不可遏地用腳有踢倒一棵大樹，方圓幾十米的所有空間寸草不生，太陽徹底占據這片天空。

　　堡壘往往是從內部攻破的。

　　摩根感覺心好累，身體麻麻的像有電流一樣。

　　“我好難??！”

　　“可惡！盡然敢小瞧我?不過就是個矮胖子！”維克罵罵咧咧地又砍倒一棵大樹，摩根已經懶得管了。

　　“有了惡魔果實就自以為是……”

　　感覺這里有動靜的卡彭趕緊趕了過來，果然發(fā)現這里的森林屏障已經徹底淪陷，還有一個穿著皮夾克，左臂被鏟子完全取代的男人在憤憤不平。

　　“看什么?矮胖子！小心我弄死你！”維克氣得忘記了卡彭到底是誰，畢竟是事情發(fā)生的太突然他也只是望了一眼。

　　點燃剛剛熄滅的雪茄，芬芳的香氣再次涌入胸腔，感受到一股甘甜，卡彭沒有理會維克就好像根本沒有這個人一樣。

　　“雜碎！你敢無視我?”他情不自禁地笑了，是從心里發(fā)笑的。

　　唰！

　　大步流星直奔卡彭，用鏟子擋住一輪火力，高高跳起，在空中告訴旋轉宛如陀螺一樣，鋒利的鏟子露在最外面可以輕易隔斷卡彭的喉嚨。

　　【城堡·沼澤】

　　毫無舉動的卡彭連躲都沒躲，直接承受維克這一招，可奇怪的是維克鋒利的鏟子就像是陷入海綿一樣被扭曲的城堡表面緩沖了絕大部分力量。

　　“噗！”

　　萬萬沒想到維克有這么大力氣的卡彭一口老血噴了出來，但又咽了回去。

　　【城堡·武器庫】

　　陷入城堡中的維克被一大堆刀槍棍棒緊緊盯住，四面八方都被鎖定，宛如毒蛇一般等待時機，一眨眼全部涌入，一擊即中。

　　“?。。。。?！”

　　腹部，胸腔，四肢像是刺猬一樣被貫穿，血高高拋起，那種撕裂心扉的痛感讓維克的大腦冷靜下來，可身體卻一點點變涼。

　　“夠了吧?！?p>　　摩根不知什么時候出現的，伸手搭在卡彭肩膀。

　　“你殺了我那么多可愛的部下，難道我連你一個人都不能殺嗎?”卡彭沒有停手，控制武器扎得更深了一些。

　　“我說到此為止?！蹦Ω樕缓茫褡兩堃粯觼砘刈兩?，身體快撐不住了。

　　“我說沒有，賬不是這么算的！”卡彭咬住牙，死也不肯松手，大有玉石俱焚之勢。

　　“我說別小瞧我?。。。‰s碎！?。。?！”

　　卡彭不可思議地看著下面應該已經奄奄一息的維克，多么驚人的意志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