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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來歸月下西

第七十五章

我自來歸月下西 章臺碎月 2124 2019-10-03 22:50:24

  ——皇宮——

  阮瑯和竹垣來到皇宮,發(fā)現(xiàn)宣康帝不止召見了他們二人,他倆的父親,已經(jīng)在大殿里等著了。見此情形,二人的臉都綠了。

  “拜見陛下?!敝裨腿瞵樄蛳滦卸Y。

  阮瑯心知陛下居然將他們父子一同召見,必然不是什么好事,決定先發(fā)制人,替廂易沉伸冤:“陛下,廂易沉絕對不可能期滿陛下,我等一直跟在他身側(cè),當(dāng)真沒有見過什么寶藏?!爆F(xiàn)在,廂易沉已經(jīng)不是攝政王了,只能連名帶姓的稱呼。

  “沒錯。”竹垣也沒有站起來:“當(dāng)日我們?nèi)サ牡胤?,根本就不是惜云故國的藏寶地,而是?dāng)初為了阻擋蕃邦和南疆聯(lián)盟時的臨時落腳點?!?p>  “所以?!毙档劾淠亩⒅麄兌恕皩毑啬兀俊?p>  “陛下大可以派人再循著藏寶圖找一遍,應(yīng)當(dāng)能找到的。”竹垣沒來由的有些心慌。

  果然,話音未落宣康帝就冷笑了兩聲:“是啊,再找一遍,應(yīng)當(dāng)不會不翼而飛的吧?”頓了頓,阮瑯和竹垣聽到了讓他們?nèi)缭饫着脑挘骸半薏幌朐┩魉?,所以派人去找了,你猜朕找到了什么?一個空蕩蕩的密室,里面的東西,除了一些布帛,全都不翼而飛。除了他,朕實在想不到誰還有這般能耐,能讓一個古國的財物就此不翼而飛?!?p>  竹垣和阮瑯都沒有說話,因為無可辯駁??墒牵@件事,分明就不是廂易沉做的,他們心知肚明啊。

  “陛下——”竹大人顫巍巍的開口:“這倆孩子怕是受了廂易沉的迷惑,一時看不清真相?!?p>  竹垣有些焦急:“爹,您說什么。你們要置他于死地,卻要我們獨活嗎?”

  竹大人沒有理他。

  阮瑯面色鐵青地看了阮大人一眼,阮大人沒有說話,也沒有看他。

  “兩位大人勿憂,朕心中有數(shù)。”宣康帝笑笑:“朕此番召他們前來,也并非興師問罪。朕是覺得,江左大營和西北大營有常年以來都只有副將把持著,群龍無首。兩位公子雖然身不涉朝堂,卻頗有治軍之能。朕想著,將這兩片地方交給他們二人?!?p>  竹垣激動的“騰”地站起來:“陛下,你這是要逼死我們。如今我們的摯交鋃鐺入獄,我們卻飛黃騰達,天下誰人不戳我倆脊梁骨,兩大營四十萬將士哪個肯服我們?”

  阮瑯也是頗為激動:“陛下,您就這么對你我們的摯友,卻讓我們替你賣命,您放心嗎?”

  宣康帝看不出喜怒,但是好像也沒有因為他們的大不敬而生氣,只是淡淡地說:“朕為何不放心,竹大人和阮大人不是還留在京城么?!?p>  “你……”阮瑯和竹垣一瞬間說不出話來,拿親人脅迫,狡詐,殘酷,多疑。這還是以前那個和他們一起溫書時笑得溫暖和煦的的宣康帝嗎,還是那個禮賢下士,和以待人的陛下嗎。他們突然覺得他好陌生,好陌生。

  “臣,遵旨——”良久,竹垣動了動干澀的喉嚨,叩拜。

  阮瑯沒有看他父親,也沒有說話,只是叩拜下去,表示妥協(xié)。

  虎符,就那么落到兩個人手里,二人簡直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這算什么,踩著廂易沉往上爬嗎?他們?nèi)缃衽率浅闪俗钔髫?fù)義的人。

  怔蹱地往大殿外走著,阮瑯突然停了下來,從袖子里抽出一份奏折:“受人之托,獻于陛下,不愿失信。只是,我覺得陛下應(yīng)當(dāng)也看不進去了?!比瞵樧猿暗男πΓ辉倩仡^。

  看著二人遠(yuǎn)去,宣康帝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兩個人,恐怕對朕徹底失望了。”

  阮大人也跟著嘆了一口氣:“這混小子,連自己親爹都不肯認(rèn)了。”

  竹大人倒是沒有悲觀:“那你家公子還愿意為了你妥協(xié)?放心吧,我們的苦心,他們遲早會知道的?!?p>  宣康帝沒有再說話,低頭細(xì)細(xì)看了手里的折子,面露喜色“妙哉,妙哉?!闭圩颖旧頉]有什么新奇的,不過是勸解他放過廂易沉,不要蒙蔽雙眼??蛇@寫折子的人,旁征博引,博古通今,視角老練而且毒辣,在里面詳陳時弊,一針見血,直切要害,居然比為官幾十載的老臣還要有條理。

  “陛下?”阮大人狐疑的抬頭。

  宣康帝不掩飾自己的失態(tài),直接將折子遞給他們:“何大人府上的小公子寫的,你們且看看?!?p>  二人細(xì)細(xì)看了,臉上漸漸露出一抹微笑,然后是那種遇到絕世美玉的狂喜:“半大的孩子,居然能寫出這般精辟的折子,真乃曠世奇才。奇才?。 ?p>  宣康帝也頗為認(rèn)同的點點頭:“聽說他潛心修習(xí)還不到一年呢,居然有如此成就。等此事了了,可以提一提?!?p>  ——監(jiān)牢——

  “晚晚,你是如何發(fā)現(xiàn)事有蹊蹺?”廂易沉煮好了茶,替她添了一杯。

  何向晚抿了一口:“哪里不蹊蹺?這件事鬧得風(fēng)聲鶴唳,哪里瞞得住,我阿姐不是個傻的。既然這個時候她還能睡得安穩(wěn),說明陛下肯定跟她透露過什么?!?p>  廂易沉沒有說話,示意她接著說下去,反正具體計劃已經(jīng)同她交代清楚,多寒暄一會兒也是挺好的。

  何向晚接著說:“我皇宮也闖了,天牢也闖了,陛下也知道我就是翠花,為什么遲遲不肯抓我。搜捕翠花多日,我卻依舊安然無恙?既然寬恕了我,為什么就憑借一件子虛烏有的事情,就把你打入大牢?無非是因為你的聲望高,你入獄,朝堂便會動蕩,很快便會出現(xiàn)君臣離心的場面罷了?!?p>  “……”廂易沉靜默地看了她一會兒:“晚晚,你一直就這么冷靜嗎,沒有半點慌亂?”

  何向晚偷偷摸了摸自己小指上為了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掐出的指痕,一道道的,已經(jīng)兩天了還沒有消下去。不過,這種事她才不會承認(rèn),這有損她臨危不懼的光輝形象好吧。于是她驕傲的揚起頭:“那是自然!”

  “……”

  月影偏西,月色再也照不進來了,天,快亮了。

  廂易沉不舍地看看她,心里知道她該走了,一腔挽留的話都悶在心里。明明不舍得看她的背影,卻還要催促她離開。矛盾交織,最終無可奈何,看了看那片狹隘的天空,道了一句:“要中秋了啊——”

  何向晚也同樣望了望夜色:“是啊,要中秋了……”

  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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