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玖把庭院里的花草都摧殘完了,眼下,正拿著一根竹竿,抬頭盯著院子外面的紅花,撐著竹竿,惦起腳尖,搖晃著身子,努力的……打紅花。
院子外頭的那棵老樹特別挺拔,蒼勁有力的枝頭開滿了鮮艷的紅花和含苞待放的花苞,遒勁彎曲地伸展在院子上空,季玖一蹦一跳,像是為了尋找樂趣一般,打下一朵紅花,又快速從手腕處取下籃子興致沖沖地伸過去接。
沈衣在一旁看的一臉無語,明明身手敏捷,為什么非要像只兔子一樣蹦蹦跳跳的打紅花?
而且為了不弄臟衣裳,季玖還特意換了一套舊衣裳,穿起來就像一個廚房里的燒火丫鬟,沈衣都不知道她帶著這套衣服的目的何在,難道就是為了今時今日在院子里面打紅花?
有極度冰涼的冷風(fēng)襲來,吹過季玖的鬢角,吹拂起臉頰旁柔軟的發(fā)絲,暖和的太陽光線下,閃出幾道冰冷的白光。
季玖眼神一凜,身體下意識后退,腰身向后彎去,電花火石之間,幾根閃著寒光的銀針從她額前疾速飛穿而過,幾朵紅花猝不及防從頂上垂落了下來,耳邊傳來了銀針割斷發(fā)絲冰冷的聲音,發(fā)絲輕柔地滑過她的臉頰,緩緩地垂落到地上。
沈衣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嚇了一跳,轉(zhuǎn)身看過去,院子的門不知道何時開了,又幾根銀針夾著勁風(fēng)飛穿而來,沈衣墨黑的瞳孔里倒映出冰冷尖銳的針尖,一根竹竿帶著勁風(fēng)橫掃過來,停在了沈衣的額間一寸,把飛襲而來的銀針盡數(shù)當(dāng)下。
一個陌生的紅色人影從門口處閃了進(jìn)來,季玖還沒看清,那人就閃了過來,飛躍到自己的眼前,二話不說便發(fā)起攻擊,一柄閃著寒光的纏花匕首從自己的左臉頰擦過,隨即另一把匕首從她面前刺了過來。
季玖皺眉,憑著身體柔軟的優(yōu)勢在向后彎腰的同時抬起左腿,動作迅速地掃向來人的腰間,隨后趁她分神的時候側(cè)身躲過她的匕首,靈巧有勁地翻轉(zhuǎn)著手腕,直起身子,右手扣住來人的左手,翻轉(zhuǎn)手腕,把匕首的刀尖抵向那人的小腹,左手迅速拽住了來人試圖刺向自己臉部的持著匕首的手腕,冰冷的刀尖閃著耀眼的白光,在季玖百會穴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
季玖微微勾起嘴角,好看的弧線中帶著好看的笑意,但其中的森然殺氣,令人膽寒。
這是一個陌生的女子,季玖從來沒有見過,一襲紅色長裙,玄文云袖,酥胸半露,緊致的貼身紅衣勾勒出她妖嬈的身段,季玖卻認(rèn)得,她用來挽長發(fā)的血玉簪是宮中至寶,那女子掙扎著被季玖禁錮住的雙手,發(fā)現(xiàn)掙脫不開后,惱怒地抬起頭,狹長勾魂的雙眼瞪著季玖,帶著不可一世的倨傲。
沈衣看到這場景,頓時皺眉。
“大膽奴才!看到本公主不下跪竟還以下犯上!”那紅衣女子確是開口說話了,嬌俏的聲音端帶著盛氣凌人的氣焰,季玖皺眉,心下冷笑,拽著女子的雙手緊了緊,似乎還能聽到骨頭發(fā)出咯吱一聲的聲音。
公主?本將軍倒要看看你是哪門子的公主。
“住手,”有人從門外進(jìn)來,聲音不慌不忙,“那是樂妍公主,不得無禮!”
季玖依舊沒有松開手,抵在那樂妍公主小腹的冰冷刀尖又往前進(jìn)了一寸,樂妍極為惱怒地掙扎著身子,瞪著季玖,冷然低聲道:“本公主乃是圣上親封的樂妍公主!大膽奴才!還不快些放開本公主!小心本公主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那個所謂的樂妍公主似乎在門外的人進(jìn)來時帶著一絲窘迫,更焦急地掙扎著身子了,季玖挑眉,目光抬起,向著門口的方向投去,門口站著的人有一雙狹長的桃花眼,帶著一絲戲謔的笑意,正一瞬不瞬地盯向她這邊,季玖皺眉,她感覺這人怎么頗有幾分熟悉。
門口處進(jìn)來的男人似乎也愣了一下,帶著一絲試探,有些不確定地喚道:“小……小玖兒?”
這個人認(rèn)識她?還叫她小玖兒?季玖歪了歪頭,腦海里猛然想起了在姻緣樹下坑騙良家婦女的花花公子,頓時挑眉,有些驚訝,“葉笙?原來你還沒有死?。俊?p> “……”
葉笙很高興季玖還能認(rèn)出他,但是后面那一句,“原來你還沒死啊”讓他身子一僵。
“我還以為你總是坑蒙拐騙無知少女,現(xiàn)今也該被人打死了呢。”季玖語意淡淡,“沒想到,原來你還沒死?!?p> “……”
北樂妍算是聽出來了,葉笙和現(xiàn)在拽著她雙手的這個邋遢奴才認(rèn)識,而且關(guān)系還不淺,不然要是換別人這樣說他,怕是早就冷下臉來了。
葉笙抿唇,“托你的福,現(xiàn)在還沒死,你高不高興?”
季玖根本就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她狠狠拽了一下北樂妍的手腕,北樂妍痛得驚呼了一聲,葉笙才注意到她,北樂妍咬牙切齒地抬頭,語言卻不再囂張,反而帶上幾分假意的討好,“這位姑娘,本公主初來乍到,不知姑娘是葉監(jiān)軍的舊識,您大人有大量,可否先放開本公主?”
季玖聽后,眼中冰冷更甚,初來乍到?不知姑娘是葉監(jiān)軍的舊識?她冷漠地勾起嘴角,敢情我還是襯著葉笙的光?要不是她反應(yīng)敏捷,現(xiàn)下別說舊識,就是你的刀下亡魂了,就帶連著沈衣也一樣。
她輕輕地笑了,帶著縷縷冰冷的殺意,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策馬奔騰,縱橫肆意是她季玖的信條,但是別人要她的命,還要她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你一馬,她會是怎么大度的人?
慈悲心腸那是佛祖該有的胸懷,她季玖要做的,就是送那人去見佛祖。
就算特殊時候不能把你送佛送到西,也要你不能毫發(fā)無傷,這才是季玖。
北樂妍自以為軟話說盡,是眼前的人不是抬舉,一個小小的奴才竟也敢這般對待自己,惱怒隨之涌上了心頭,“本公主都說了本公主并非有意,你還想怎么樣?要本公主跪下來求你嗎?奴才你也配!”
站在門口的葉笙愣了一下,剛要開口說話時,季玖抬眸看了他一眼,深邃烏黑的眸子沉得就像冰冷的潭水,讓他一頓,難受的窒息感撲面而來,繼而季玖緩緩低頭,盯著北樂妍那雙嬌嗔惱怒的水眸,冷然一笑。
“哦?是嗎?”帶著笑意的語氣,夾雜著森然的殺氣。
“本公主都說了本公主并非有意!”北樂妍喊道。
并非有意?一句并非有意差些讓她和沈衣死于銀針之下,一句并非有意,就試圖掩蓋你隨意行兇的意圖?這便是屬于皇家的權(quán)勢,這便是被歪曲的天理,只可惜……
季玖眸子越發(fā)黑沉,拽著北樂妍的雙手微動,帶著勁風(fēng)往北樂妍的腕骨處迅速捏了下去,“咔嚓––”兩聲,骨頭斷裂的聲音依次清脆的響起,鋒利的匕首從北樂妍手上無力的掙脫下來。
“哐當(dāng)––”一聲,隨之北樂妍纖細(xì)的身子被季玖摔在了地上。
北樂妍顫抖著身子,眼中恐懼籠罩,臉色蒼白。
有風(fēng)吹過季玖的鬢角,季玖冷然的聲音清麗如刀,一刀一刀落到北樂妍的心上,她道:“不好意思,公主您大人有大量,畢竟……本將軍,并非有意?!?

依舊故人來
也不知道怎么滴了,最近標(biāo)題總是被吃成“無題”,我也好無奈哦……PS:為了劇情更加真實,我還捏了我的手骨,痛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