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使壞禍水東引的人則是根本就沒走,兩人好好的趴在邊上的山溝里看著路上的情景。
“你吃不吃???”
許秋影似乎是無聊,那張小嘴就一直沒停過,看得云承澤氣不過的想要去戳一下。
云承澤甚至在想這丫頭身上莫不是藏了個百寶袋吧?
先前那竹筒是怎么出來的他還沒看明白,只知道那水他確實是喝完了。
對于現(xiàn)在她手上憑空冒出來的酸棗云承澤頓了一下還是接過去了,“哪來的?”
“老頭給的?!?p> “……”
他想自己有必要問清楚老頭到底都給了她一些什么,“還有什么?”
“瓜子?!痹S秋影又掏出一把給他,“噓,你小聲一些,這個聲音大?!?p> “……”
也虧得這是個傻子。
看看那些正常人莫不是往出谷的方向到處尋人,豈能想到“藝高人膽大”這句話能發(fā)生在一個傻女身上呢?
先前烏羽蔭劈開竹筒的那一刻,云承澤也就是比那些正常人快一些,他想的拽著許秋影往出谷方向走,許秋影卻是直接拽著他往山坡下滑。
于是許秋影就這么趴在他背上悠哉悠哉吃了幾個棗,他就靜靜聽著上方人火急火燎快要開戰(zhàn),因為許秋影力氣太大了他現(xiàn)在根本拗不過。
“還有個香梨,給你吃?!?p> 云承澤又默默接過,“你放哪呢?我怎么沒看到?”
“你跟他們一樣眼瞎能看到個鬼?!?p> “……”
短短幾天時間云承澤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沒能學會在這傻女面前閉嘴,啃著香梨他仍舊是心不在焉。
“你能從我背上下來么?”
“不能,地上石頭多,我膈應(yīng)?!?p> “……”
云承澤深吸口氣繼續(xù)啃香梨,心中卻在想若是山下沒接應(yīng)的人,現(xiàn)在他們倆要是想下山還真是有點玄乎。
也不知道魚堯可是找到天醫(yī)府的人了。
“你在想事?!?p> 云承澤被她這冷不丁冒出來的一句話給嚇回了神,周邊已經(jīng)安靜了,想來那些人應(yīng)當是往更遠地方去了。
這地方也不可久留,等到他們回神時定然是要仔細搜查一番的。
“我覺得你好窮?!鄙倥臍庀⒃谒鳖i間徘徊,“可是為什么你這么窮我還要拉著你跑路呢?”
云承澤聽了前半句還覺得有話可接,不過后半句話一出來他倒是想責怪自己多事了。
“我想把你打暈?!彼坪跏窃谧匝宰哉Z。
“……”
云承澤努力同她溝通,“先前那藤條是什么?”
他是先中毒再吐血而后弄碎藤條的,先前他們又在原處轉(zhuǎn)了一會那里滿是那種藤條,豐白谷中的尋常事物也不能以常理對待。
烏羽蔭砍碎藤條的時候他記得許秋影臉上的喜悅,他想了想自己中毒之后渾身不能動彈的場景,“你對他使壞呢?”
“笨!才知道?!痹S秋影悠悠說。
“……”
云承澤原本以為這時候他這么問上一句許秋影多半是會露餡的,可表現(xiàn)卻再度出乎他意料了。
“你到底傻不傻?”他直來直往。
“傻子看傻子才傻。”
“……”
“你說誰是傻子?”許秋影似乎才醒悟。
“你全家——”她生生將后話給憋了回去,“除了我都是傻子?!?p> “……”好像是不傻。
云承澤沒法判斷了。
“藤條的事也是老頭告訴你的?”
“我告訴你個秘密哦!”許秋影又湊近他一些,順便把吃了棗的果汁抹在他身上,“其實我就是老頭。”
“……”
他已經(jīng)能判斷了,這人還是個傻子。
那老者他見過,當時許秋影身上冰蠶蠱發(fā)作便是老者在邊上診脈醫(yī)治的,怎么可能是許秋影呢?
這丫頭嘴里的胡話還真是張口就來,作不得數(shù)。
傻子的話能信就有鬼了。
“嗯?!?p> 云承澤應(yīng)付一聲,他實在是害怕這丫頭等會經(jīng)受不住刺激又大喊一聲暴露位置。
“我還是想把你打暈。”許秋影說著手已經(jīng)伸向邊上的石頭了,云承澤終于意識到她不是在說著玩玩了。
“你,你想干嘛?”
許秋影現(xiàn)在若是想把他拍暈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因為這丫頭雖然看著瘦,可渾身上下的力氣卻一點也不輸于一個成年男子。
就好比現(xiàn)在,許秋影一動手他肯定要被拍扁。
許秋影揚了揚手中的石頭最終也沒落到云承澤頭上,“出息!我以前賣藝的時候還玩過胸口碎大石呢?
不過這么小的石頭,你有那么害怕么?”
當初許秋影被找回來的時候確實是混在進盛京的雜戲班子中間,好像是正在收賞錢的時候被許府出來買菜的婆子認出來了。
那婆子以前是跟在她母親身邊的人,后來跟了許家的江夫人,江夫人喜靜身邊不喜有人伺候,她就被打發(fā)去做些雜活了。
石頭被許秋影撿起,而后滾下了山坡。
“你是失憶還是變傻呢?”
“都有吧!反正腦子沒以前靈活?!?p> 失憶是肯定的。
因為他知道冰蠶蠱的特性就是能叫人失去重要的記憶,除非她不再刻意的去想否則這輩子都記不起來了。
“……”
聽她說的這么豪爽,云承澤心里不是滋味。
“你不要可憐我,我是覺得你活著肯定能給我掙更多大白饅頭。”
“……”還,挺能算計的哈!
“那點小錢就想收買我,想得美!”她非常有骨氣的拽起云承澤,“走吧!下山?!?p> “從這走?”
“這邊沒有山路?!?p> 若非他習武又常在營中露宿肯定會以為先前許秋影帶他往邊上那一滑是會要他命的,現(xiàn)在夜色雖然不明顯,但隱隱綽綽的他還是知道這么下山是最近的法子,但是……
“不用怕!路是自己走出來的。”
許秋影爬了上去,將原先烏羽蔭他們給他扎好的擔架拿了下來。
“他們扎錯了,這個很硬的?!?p> “是很硬?!比舨皇悄菚r候他動不了,他肯定會要求自己下來走的。
“所以,你能站穩(wěn)么?”
“嗯?”
許秋影指著腦袋看他,“我還是想把你打暈?!?p> 她能看見那群人打著火把轉(zhuǎn)回來了,若是再墨跡下去人這么多不暴露點啥還真不可能了!
云承澤自然也是朝那邊盯著的,“你要做什么就做吧!我盡量……”
配合。
“作死呢!”許秋影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