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話讓在場所有人靜了下來,眾人扭頭一瞧,發(fā)現(xiàn)是白然說的剛剛那句,頓時目露兇光瞪著她。
“你這女人,在亂講什么???”百姓甲斥道,“張木竹怎么會不是壞人?他是海內(nèi)外公認的壞人,干了無數(shù)壞事,受了無數(shù)通緝,是個徹頭徹尾,為世人唾棄的大壞人!他還有個諢號,叫‘龍花魔主’!聽到了嗎?魔主!比魔頭還可怕!他就是個壞人!大壞人……”
百姓乙亦是高聲說道:“守德大人怎么就不是十全十美?你這個女人怎么不知感恩呢?。渴氐麓笕藶榱送獾厝俗隽硕嗌倥Π?,怎么可能優(yōu)缺點?!你這個女人,怎么如此無知無恥!你莫不是當年害天下幫分裂那些人的親友,所以在此故意敗壞守德大人的名聲!我告訴你,你若是再敢胡言亂語,我們絕對不饒恕你……”
群情激憤,所有人都斥責白然,那激烈的樣子叫白離凡的“心魔”暴跌,整個人漸漸冷了下來。白然說道:“我對張木竹很熟悉,他那種人,做不了壞蛋,反倒可能是個爛好人?!?p> “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那負責陪同的女高手原本雖然也憤怒于白然的話,但只當她對天下幫有意見,可當聽到白離凡說與張木竹很熟時,整個人立馬緊繃了起來,“你怎么會認識張木竹?你來我們天下幫到底要做什么?”天下幫的人,除了王守仁、游龍二子等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人之外,沒有不恨張木竹的——高手們視王守德為“神”,對傷害“神”,砍掉“神”臂膀的龍花魔主恨之入骨,欲殺之而后快?!肮媚?,還請說明你與張木竹的關系,否則……”
“否則如何?”白然問道,“就算我和張木竹有關系,你們難道只因這個理由就要攻擊我?”
“并非不可能?!敝斑€算有禮貌的女高手滿臉怒色,“張木竹那種卑鄙小人,說不準能干出什么混賬事!你有可能是他派來傷害我們守德大人的!若是如此,我們不得不對姑娘你有所提防。”說完這句,女高手抬手放出一直令箭,令箭直上天空,炸開絢爛光華和響亮聲音。
不多久,大批高手從土木城中跑出來,趕到女高手身邊詢問情況,當?shù)弥小皬埬局竦呐笥选痹诖藭r,眾人十分警惕,先是又放出多枚令箭,而后圍著白然,“姑娘,還請稍安勿躁,待堂主們到來,查明一切,您才可以走?!?p> 面對這等情況,白然沒有太多動靜,靜靜地看著周圍的高手們,可以說是從容不迫,也可以說是“目中無人”。
在高手們趕來同時,不少百姓也聽到了消息,眾人在不遠處聚集,議論紛紛,對白然評頭論足,張口罵出各種臟話。
“這個女人一定是張魔頭的姘頭!是個賤人!”“沒錯,沒錯,張木竹當年就有侮辱于馳彩的行為,于馳彩卻從不恨張木竹,想來魔頭定然有邪道迷魂之法,能迷住女子?!薄斑@個賤人,竟敢罵守德大人,真是太該死了!我如果會武功,一定將她碎尸萬段!”“不會武功我也要殺了她!守德大人為了我們被張木竹砍掉一只手臂,我們獻出生命維護他老人家的名譽又何嘗不可!”“沒錯!殺了她!殺了她!殺了這個賤人!”“賤人!你去死吧!我們一定要把你先‘星號’后殺,才能泄憤!”“你這個賤人!魔頭的姘頭!死去吧!去死吧!”
一大群人在邊上怒罵,口不擇言,一小群人在身邊圍著自己,刀兵相待,白然的“心魔”逐漸減弱,氣若風中之燭火,隨時可能熄滅,若是“心魔”消失,那結(jié)果恐怕……
“諸位,別罵了?!?p> 在百姓們幾乎忍不住要一齊攻擊白離凡的時候,兩男一女來到現(xiàn)場,眾人看到來者,大喜,發(fā)出排山倒海般的呼聲。
“見過梁芳大人,見過歸布大人,見過尹成大人?!?p> 來者正是游龍二子和梁紫嫣!
游龍二子示意眾人安靜,維持現(xiàn)場秩序,梁芳則冷著臉來到白然面前,上下打量幾眼,問道:“你是張木竹的朋友?”
“算是?!卑兹徽f道,“我和張木竹曾一同練功?!?p> “與張木竹一同練功?”梁芳還真沒聽說過張木竹那種形單影只的人有除了“八友”之外的朋友呢。“就算你是張木竹的朋友,因何污蔑我們守德大人?怎么,覺得有張木竹做靠山,就可以張揚跋扈,肆無忌憚?”
“我沒有張揚跋扈,也沒有肆無忌憚,只是說了事實。”白然說道,“張木竹不會是壞人,受他那種欺負的,一定不會是十全十美的好人,所以王守德自身必有問題?!?p> “你大膽!”作為親眼看到自己大伯被砍斷一只臂膀的人,梁芳比其他人更加痛恨張木竹,“你信不信我殺了你?。俊?p> “紫嫣!紫嫣!紫嫣!”游龍二子感應到梁芳怒氣,趕緊過來阻止她亂來,“別沖動!別沖動!”
“她竟敢在咱們天下幫的地盤說張木竹不是壞人!說大伯有問題!她實在太囂張了!”梁芳怒道,“她就是張木竹派來故意挑釁我們的!張木竹那個混蛋,他這是故意挑釁!”
“紫嫣!別激動!別激動!”
梁芳發(fā)火,周圍剛剛平靜的百姓和高手們也跟著又鬧嚷起來,大罵白然,只有游龍二子努力平復大家的情緒,但用處不大。
“你這賤人!”怒火滔滔的梁芳今天罕見地說臟話,“快滾!滾出我們天下幫!你要再敢胡言,就算是張木竹的朋友,我們也不會對你客氣!快滾!”
“滾?。 卑傩諅兒透呤謧円彩歉呗暳R道,“你這個賤人,快滾!滾啊!”
游龍二子生怕情緒過于激動的眾人攻擊白然,亦是低聲請她離開。白然沒有多言,掃視全場,點點頭,言道:“看來張木竹的仇人很多啊,我作為他的朋友,也許該做些什么。而且,張木竹的命是我的,我不允許其他人殺他。等等吧,等我送完東西再說。”留下這么一句話,白離凡獨自繼續(xù)朝南趕路。
“賤人!算你好運,我們天下幫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你一條生路,如果再敢胡說八道,我們把你先‘星號’后殺!滾吧!賤人!滾吧!”百姓們和高手們大罵著“送”走白離凡。
過了以后,白然消失在天邊,游龍二子驅(qū)散眾人,安慰梁芳。梁芳瞥了眼一直偏向張木竹的兩個藍顏知己,沒理他們,徑直回到土木城。
“額……”看著不開心的梁芳,歸布說道,“這事……唉~木竹師弟真是的,為何非要當眾砍斷守德先生的一只胳膊啊。”
“剛剛那女子是誰?她真是木竹師弟的朋友?”尹成說道,“她叫什么?”
“好像姓白?!睔w布道,“這鬧得,連人家名字都沒弄清楚。”剛剛眾人義憤填膺,游龍二子哪顧得與女子講太多話。
師兄弟二人感慨幾句后也回了土木城,他們兩個沒有注意到,一個坐在城墻邊的乞丐正渾身發(fā)抖地念叨著什么,“白白白白……白然,她她她……她回來了!那個比張木竹還可怕的女人重出江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