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茂盛,山野簌簌。
空氣氤氳,綠野如茵,當真是一處好地方。
像這種充滿靈氣的山林,有很大的機會孕育出靈芝人參這種寶貴的藥材。古代的農民對藥理普遍不習知熟悉,對藥材方面的知識更是少有涉獵。
這一點對于她這個異世穿越者來說是無比有利的,必須要好好利用起來。
嘿嘿嘿,穿越過來的第一個富婆計劃似乎可以開啟了呢。
眉眼彎彎,嘴角擴散出一個大大的弧度,余卿容美滋滋的想著以后如何如何掙著大把大把的金子,興奮的神色怎么也掩藏不住,就差手舞足蹈的表現(xiàn)出來。
咳咳,要收斂一點才行??蓜e張揚過頭容易丟了小命。本小姐要矜持,矜持。
順了順氣,余卿容抬手挑了挑細碎的劉海,邁著小步子進入了山林里。
山林某處被驚了一從飛鳥,啾啾啾亂叫著,秋意涼涼,歸鳥唧唧,原野里滿是趣意。
“天吶!嘖嘖嘖!這地方可是天然的育藥園!”靜謐的林子里突然傳來一聲破空的低呼。
哦嚯嚯!發(fā)財了發(fā)財了!
果然是山水靈性育靈物!
瞧!這不就讓她發(fā)現(xiàn)了一株五百年份的人參了么。
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它的軀干,大眼里透著精光一眨不眨,生怕一眨眼它就溜了去。
“三椏五葉,背陽向陰。喜棕色土壤,不喜強光。須在土質酥松處生長,腐敗落葉堆積處更宜?!?p> 扒拉開人參根部的殘枝敗葉。余卿容將小鏟子拿在手里輕輕的挖著土壤,小嘴里咕噥著與人參習性相關的話語。
五百年分的人參根莖已經延伸了一大片地塊。余卿容想著要好好的保留人參的藥性,不浪費一分一毫藥效的有效部分。
這無疑是一項浩大的工程,對于一個六歲的小女孩來說。
直到日落西山,余卿容才堪堪將整株人參給采挖完整,“呼~許久不曾運動了,累得慌。不過,為了這人參累一次,也算值得?!?p> 余卿容一屁股敦坐在酥松的棕色土堆之上,身旁的小籃子里放著的正是剛剛才挖出來,根須之上還帶著泥土渣子的人參。
仰頭望了望林葉間隙隔斷的稀碎天空,心道,這昏黃五彩的天色怕是將近傍晚了吧。
咯噔!
一聲輕響自腦海深處泠然轟響開來。
糟了,便宜夫君那邊該擔心了。不及多想,余卿容將新鮮藥草以及野菜蓋在人參之上,提起小竹籃夾帶上小鏟子就嗖的一下奮力向家的方向奔去……
她身量小腿短,剛走到院門前,這天幕便漆黑了大半邊,暗沉沉的帶著幾許壓抑的氣息。
就像某個吊炸天的夜冥晗出現(xiàn)時一樣,空氣冷凝中透著絲絲壓抑。
微微垂著的眉眼沒有透露出什么情緒。淡然到了無聲息,只是耳畔似乎又響起,“終于找到你了,本尊的魂契之妻!”
那一句類似于用靈魂在莊嚴宣誓的話,帶著三分冷意,七分肅穆誠摯……
不對,自己干嘛又想起那個別扭的夜冥晗……真是有些陰魂不散了。
甩甩頭,將腦子里有關于夜冥晗的內容全部甩出去。
不過嘛,那張帥氣到慘絕人寰、冰削骨砍的一張俊臉,倒是狠狠地烙印在她的眉尖心上!
伸手握上門把正欲推開。
院子里傳來的一陣吵鬧聲直直沖向余卿容的耳膜。
欲要推門而入的動作頓了頓,她倒要看看這群“野蠻人”該如何挖苦編排遲歸的自己。
思畢,余卿容退到一旁。輕輕放下臂彎里的竹籃子,以看戲的心態(tài)戲謔的觀看著院子里正在上演的一場“鬧劇”。
站的離院門較遠的一個婦人語氣里含著急切的期盼,張嘴便是驚人語,“殤璃小哥呀,這余大小姐擺明就是離你而去了。何苦還要出去找呢?不若跟著我家穗香,她可是個會心疼人的?!?p> 說著伸手將莫殤璃往外走的步子給堵了回去,滿是褶皺的老臉揚起一抹憐惜而貪婪的笑意。
幾欲狂暴的某人,嗜血冷笑著。聽了婦人的一番話眸欲染血,暴喝一聲,“滾!給我滾!統(tǒng)統(tǒng)給我滾!”
隨即抄起斜靠在屋墻邊的木棒猛地狂掃起來,不論方向,也不看擊中誰人,就只是發(fā)狂的猛地橫掃著。只盼如此這般能將這些閑的沒事干上門挖墻腳的潑婦給嚇退。
一旁暗中觀察的某人深深的到吸了一口氣,蹙起的眉間染上一層陰郁,“嘶~這人怕是不想傷口好了是吧!居然敢如此動作,哼!最討厭這種不聽話的病人。”
說罷,粉拳狠狠的敲在院墻上,震落了飄飄灑灑的半空粉塵。
一位尖嘴猴腮的婦人即便被趕了出來依舊大聲叫罵著,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存在一般。語氣頗為陰狠,帶著一絲咬牙切齒的意味,“好好好,你會后悔的,哼!等著瞧!”
她猜中了事情的開頭卻無法料中事情的結尾。看著一群婦人罵罵咧咧蓬頭垢面的呼嘯而去,她得意的揚了揚唇,很不客氣的笑出了“殺豬聲”,“噗哈哈~哎喲,笑死我了,哈哈哈……”
不顧地上的灰塵,余卿容笑的直打滾。子夜般耀眼而神秘的眸子里水光閃動,即便發(fā)絲上沾染了灰塵也依舊是一個水嫩嫩的小仙女。
而某人聽到余卿容近乎放肆的笑聲,暴戾氣息瞬間收攏。睫毛微動了動,緊緊握著的木棍“砰”一聲,不受控制地落到了泥地上。
“余卿容!”三步作兩步,莫殤璃眨眼間就出現(xiàn)在她的上方,擰起的眉頭暗示著某人心情極度不好。
“哎,我在呢,我在呢?!彼吷蠞L開兩步的距離,瞬間坐直了身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挑挑眉,“啥事?。俊?p> 別人或許會害怕他如今的這副暴戾模樣,可自己倒是不怕的。畢竟小夫君周身的氣息十分平和,只是一只紙老虎而已。
所以,她敢跟他“叫板”,不去理會他的要求以及意愿,甚至是他還處于一種極度的壞心境當中。
后者看著她故意弄臟的衣衫,以及小臉上的灰色印跡。生氣的話語被堵的死死的,抿抿唇不好發(fā)作。
閉了閉眼眸,再睜開時已然回復往常的平靜,波瀾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