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符合規(guī)矩。”裁判撿起布袋看了一眼后,對著猛男搖搖頭。
這時,天花板下的包廂中丟出一張“銀票”,它被卷成紙團砸到了裁判腦袋上。
裁判卷開紙團立馬激動地高呼:“武田男爵為這位諾克薩斯士兵下注一千銀輪,有沒有人要跟注,有沒有人要……迦娜在上,斯賓德勞男爵跟注兩千銀輪,比賽兩分鐘后開始,各位觀眾請抓緊時間下注?!?p> 站在一旁的蒙德立馬朝著侍者揮手,他要壓諾克薩斯士兵一百銀輪。
“那個士兵,崔法利?!彼┫律碜釉趶垎|耳旁低語。
張啟東眼睛一亮,掏出他僅剩的票據(jù),塞到了顫顫巍巍的侍者手中。在他眼里,這是穩(wěn)贏的局。
崔法利軍團,諾克薩斯之手——德萊厄斯的軍團。
他們是整個諾克薩斯范圍內(nèi)最精銳、最受尊敬、最優(yōu)秀、最忠誠最強大的士兵。崔法利軍團也是帝國的象征,是組成崔法利議會的三元素之一——力量的代表。
要說起這個強大的戰(zhàn)爭帝國,就不得不提他的上一任皇帝,伯納姆·達克威爾。
根據(jù)記載,這位狼人為了讓自己青春永駐、長生不死,派出了無數(shù)的軍隊試圖占領(lǐng)瓦羅蘭。事實是不是真的如此,張啟東心中另有猜測。
不過他的確將諾克薩斯的戰(zhàn)爭潛力發(fā)揮到了極致,北至弗雷爾卓德、西到德瑪西亞,即使是隔海相望的艾歐尼亞和恕瑞瑪,皆為帝國兵鋒所指。
伯納姆·達克威爾為了保證兵員充足,下達了一道接近“荒謬”的命令,那就是每個諾克薩斯人必須服兵役六年。
除了一些極其特殊的鐵匠和魔法師,就連將軍的兒子都逃脫不了這條法律。所以戰(zhàn)場上才涌現(xiàn)了那么多刺客將軍,他們接受的都是“戰(zhàn)爭石匠”級的高階訓(xùn)練。
這些刺客將軍猶如一輪又一輪血月,懸掛在天空上照亮著諾克薩斯的地盤。
在這個征兵制度基礎(chǔ)上,諾克薩斯形成了一個個以地方為代表性的軍團或是戰(zhàn)團,每一個戰(zhàn)團或軍團都有自己獨立的首領(lǐng)。
數(shù)百個戰(zhàn)團各不相同,他們自己也沒有固定的規(guī)矩,武器隨意、裝束隨意,只對隊列稍稍有一點要求。
他們每一個都擁有獨特的戰(zhàn)斗方式和軍隊文化,唯有大規(guī)模決戰(zhàn)時,才會有指揮能力極強的元帥或者統(tǒng)領(lǐng)對他們進行統(tǒng)一指揮,保證他們能發(fā)揮出最大能力。
而崔法利軍團,就是在這種制度下,由德萊厄斯本人從全國范圍里挑選出的士兵。一個普通戰(zhàn)團的千人將想加入崔法利都未必有那個資格。
崔法利軍團的名聲之盛,已經(jīng)到了一種夸張的地步:兩個全副武裝的崔法利士兵,就足以走到一個小國的王宮之中,當著眾大臣的面換掉他們的王。
這不是吹水,而是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赤裸裸的事實。
比寒風(fēng)還凜冽,比刀鋒更逼人,崔法利軍團就是帝國武力,帝國武力就是崔法利軍團,和德萊爾斯本人。
……
在皮城建立之初,意識到這個海峽價值所在的諾克薩斯當然動起了歪念頭。
但是很快他們就意識到,皮城和祖安不是靠士兵就能打下來的城池,刺客將軍也無法保證自己一定能戰(zhàn)勝各大家族的首席密探。
外加帝國軍在艾歐尼亞和德瑪西亞紛紛陷入苦戰(zhàn),所以達克威爾一拍桌,侵略變成了合作。
但是隨著崔法利議會登臺,帝國大規(guī)模收兵,似乎這種脆弱的合作關(guān)系已經(jīng)準備走到頭了。
起碼主宇宙中的背景故事中提到,有戰(zhàn)爭石匠潛入了米達爾達家。
那是以發(fā)達的貿(mào)易以及海上工業(yè)聞名全世界的頂級家族之一。
米達爾達家在皮城的地位僅比菲羅斯家族差,位于金字塔塔尖之下。諾克薩斯對它動手動腳,幾乎等同于對皮城動手動腳。
“別趕上這個時候給我弄出什么幺蛾子,大佬們大佬們……”張啟東在心里默默祈禱。
他可以通過系統(tǒng)去接任務(wù),只要能安全地回到比爾吉沃特,他就開始苦練刀法和槍法,先縮個幾年變強了再出來橫掃全世界。
“喂、喂,開始了?!泵傻碌穆曇粼俅雾懫稹?p> 回過神來的張啟東看向臺上,那名崔法利士兵已經(jīng)站定在機械改造人面前。
他們二人中間的裁判正在發(fā)抖,仿佛有什么東西讓他感到恐懼。
“三、一、開始!”裁判大手一揮,像屁股著火一般立馬逃下擂臺。
在張啟東眼中,裁判的大手還沒揮下去之時,崔法利士兵已經(jīng)動了。
他屈膝蓄力,在裁判“始”字一落,便毫不猶豫地朝著機械改造人撲去,猶如猛虎下山,利落的動作沒有一絲多余。
短短數(shù)米的距離被跨越,機械改造體毫無防備,他的瞳孔微縮,身體不知是來不及反應(yīng)還是作不出反應(yīng)。
崔法利士兵用左手抓住了改造人的右手腕,用力一拉,整個人借力朝著改造人的后方蕩去。
他早已看穿了改造人的弱點,那就是重心和頭部。
改造人的腿部藏在褲子里,掌心處似乎也還藏有東西,唯二無法掩飾的就是他的行動和裸露在外的頭部。
即使是頭部,士兵也懷疑正面會有防護措施,所以他做出了最佳選擇。
單手把自己蕩起,用全身的重量來影響機械人平衡,同時攻擊其后腦。
即使是這樣,也有意外發(fā)生。
機械人右掌的鐵肢一伸,三根向前三根向后,直接刮掉了士兵左腹部的一大塊血肉,同時幾乎切斷他的左手。
伸長的鐵肢處落下鐵索,這些鐵索上布滿了小鉤,證實了士兵和張啟東的猜想。
張啟東渾身一哆嗦,三根鐵肢從三個角度直接“鑲”進了士兵的手臂里,光看著都能感覺到痛。
不過士兵動作依舊剛猛,甚至他全身的重量依舊支撐在左臂上,拉得機械人身體都稍微斜了一下。
就是這一下,讓士兵的右手得以向其后腦戳去。
“噗~”
張啟東幻想著手掌入腦的聲音。
“嘭—”
這是士兵被機械人壓著摔倒在地的聲音。
崔法利士兵的猜測對了一半,錯的那一半是:機械人的后腦處也有防護,那是一塊很薄卻比較堅硬的鋼板。
“十冠王”被拉住的第一時間想到了反擊,而不是升起后腦的防護,所以他死了,死因是防御不夠熟練。他唯一的弱點確實在頭部,不過是頭頂。
崔法利士兵的右手被從手腕處切斷,他的右手掌插在機械人的后腦上,左手幾乎殘廢,腹部流血不止,整個人被壓在地上狀態(tài)未知。
這場戰(zhàn)斗中張啟東看不到崔法利士兵的力量與速度,因為他面對的是機械人,但是其意志和戰(zhàn)斗能力已經(jīng)能讓人感到深深的敬畏。
……
幾個穿著白袍的壯漢上臺,拋開機械改造人后用類似于擔架的東西扛走了這名崔法利士兵。
張啟東看不到,但是他們能看到,這名士兵依舊清醒,而且一臉淡定的等待著他們救援。
又過了幾分鐘,侍者拿著兩張票據(jù)和六個小袋子回到張啟東面前,蹲下來低聲說到:
“客人您好,這是您贏取的一千三百銀輪,加上本金一共兩千三百銀輪,但是我剛才來的時候被斯賓德勞男爵看見了,對不起!”
說完,他立馬小跑著離開了酒臺。
“噓—斯賓德勞—噓—”蒙德在一旁吹起了口哨。
“怎么,他很厲害嗎?”張啟東收好銀票。
蒙德看著那些小袋子語速飛快:“當然不厲害,他就是地溝男爵的代表,沒什么知識、沒什么長處,靠著暴力和血腥,用一點運氣外加狗膽奪得了祖安底層的一點權(quán)利,一點微不足道的權(quán)利?!?p> “這一千銀輪在你我眼中都不算什么大錢,可是在他眼中,這代表了數(shù)千工人日夜不休,干活好幾十天才能替他掙到的血汗錢。
張啟東明了地點點頭。
蒙德半蹲下身子:“咳咳,我準備去領(lǐng)了錢就離開酒吧,聽說你想知道明日圍攻厄加特的地方?”
他一邊說,一邊死死地看著小袋子,意思表達得很明確。
遲疑一下后,張啟東還是拿起了一袋,也就是五十銀輪塞到他手中,同時笑著開口:
“是啊,我想去看看這位曾經(jīng)的諾克薩斯榮耀行刑官是如何死在自己人手里的,但是我的實力太弱了,恐怕……”
蒙德接過袋子,從兜里掏出紙筆就地畫了一張圖給他:“我跟你說,你千萬別外傳,這里是厄加特待的地溝區(qū),在祖安最底下最偏僻的角落里?!?p> “他下面就是舊宅區(qū),那是維克托待的地方,因為某種原因,即使是諾克薩斯強者也不能在那片地區(qū)動手,所以到時候趁著灰霾,會有人假扮諾克薩斯探子去把厄加特引出來?!?p> “引到一半,探子們會用沃斯男爵的消息激起厄加特的憤怒,讓他不知不覺掉進包圍圈……到時候灰霾很重,想真正的看到戰(zhàn)場只能近距離觀察?!?p> “只有男爵才有資格參加這一場盛宴,即使是我,也得蘭納爾男爵帶著去才能安然無恙。”
“從遠處看的話,可能有一個位置能觀察到,那就是我畫的這里,這條通風(fēng)管道從上面……口子很大風(fēng)也很大,你趴在里面也許能從上面看到戰(zhàn)場,前提是你視力夠好?!?p> 圖上寫著幾個清晰的坐標,熟識祖安的人很容易就能找到他說的通風(fēng)管道,不熟識的人就難說了。
說完他拍拍張啟東的肩膀,吹著口哨瀟灑地走向擂臺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