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還見過這么聽話的喻初雪,凜北寒愣了愣,微微的朝她擺了擺手,心里莫名的堵著一口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快去!快去?!?p> 得了令的喻初雪,拎著她的踏月頭也不回的離開。直到見了昌威武館的大門兒,臉上才扯起了笑容。那是兒時才有的亮出八顆大門牙的笑容。
站在了門口插上了腰如孫二娘般的兇猛。為你們成為武館還有人嗎?我于出血回來啦!一掃這十六年以來的陰霾,胸中的濁氣也好是輕了許多。早在家里整衣相待的人們便爭先恐后的出來。
那百十來位師兄們,一個一個越過三位爹爹。撞著肩膀高聲歡呼“小雪花兒長這么高啦!”
“小雪花兒快點兒舞套劍法來看看?!?p> “是啊,小雪花兒,我們想看看你這六年以來在緝妖司到底學(xué)了什么真本事,你教教我們。”
“干什么!干什么?雪花兒剛回來,后退!后退!”
扒拉著圍繞著喻初雪的人群,三個爹爹終于是擠到了前面來。
“來,大爹爹看看我的雪花兒瘦了沒?”
“二爹爹給你的內(nèi)功心法管用吧,看起來我們的雪花兒出息了很多呢,長得這般大小了”。
“三爹爹的藥用完了沒?來,爹爹這里還有許多保管你用個夠?!?p> 那時還年幼的時候,聽著爹爹們的絮絮叨叨,喻初雪總是覺得不耐煩,老想著有朝一日能浪跡天涯擺脫這些絮叨,擺脫這些無奈。
而如今聽起來卻這般的親切,原來親情便是如此,不曾分離便不知珍惜。還想著再也不哭的喻初雪眼眶就紅了起來。幸好還給自己留了點兒臉面沒有滴滴的落淚。
“”我想吃鹵豬蹄兒,我想吃鹵雞腿兒,我想吃打鹵面,我想吃煮螃蟹?!?p> 不知道該怎么說著自己的思念,從來沒有過母親的教導(dǎo)。喻初雪連肩膀都是硬的,從來不知該如何的柔軟。只能用著生硬的方式,來表達(dá)著自己的思念。
“行行行,吃什么都可以。來,你進(jìn)屋等著爹爹們給你做去?!?p> 拉著喻初雪就進(jìn)了屋,昌威武館,還是原來的模樣,如同未經(jīng)過這六年的洗練一樣,原本的時光停留在了這里,一點兒都沒有變。
好奇的去打開了自己的臥室門。那塵埃未染的模樣是喻初雪心尖尖上的驚喜。
愛與不愛從來都不是說說而已,在行止之間,在小事之間,我能深深的體會,有你們這樣的爹爹我喻初雪何其有幸。
等著喻初雪的豬蹄兒、雞腿兒、螃蟹做好了,熱氣騰騰的端上桌子上的時候,百十來個師兄是坐不下了,只能另起了餐桌,坐到了外面。
圍著三個爹爹喻初雪在次沒有了模樣。手嘴并用地吃了個暢快。好像是許多年沒有吃過這人間的食物了。好生的美味。
看著喻初雪這般的狼吞虎咽,爹爹們心里。一點兒都不是滋味兒。
我們的女兒這是吃了多少苦?。啃⊙┗?,小雪花,但愿命運的坎坷,盡管打磨的兇狠,也要給你留一絲純真。我們想見你善良的模樣,我們想見你開心的模樣,我們想見你這人世間最美好的模樣。初雪,初雪,是這天地間最浪漫的時候。
并不知道三個爹爹心里想著什么,吃飯吃到半路的喻初雪,突然習(xí)慣性的就停了手。往常年的經(jīng)驗告訴她,每次她回家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門總會突然地被打開,然后凜北寒就站在了門外,非得把她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