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身上的光芒明暗不定,一部分身體甚至呈現(xiàn)出了透明的狀態(tài),只是他氣喘吁吁的表現(xiàn)。
顫抖的聲音從他身上傳出來:“我發(fā)現(xiàn)了一大片蘆葦……”
周彬臉色一變:“請勿消費過世主……不對……一大片蘆葦?”
大片蘆葦在沼澤中就是危險和死亡的信號,用地方一般都埋伏著成百上千根觸手,一碰到敵人,就一起發(fā)動。
擅長使用圖書管理員這個角色的饑荒玩家,更是對這個地方又愛又恨。明明臉上就有一大堆觸手可及的資源,但是這些資源基本上也只有觸手可及……
周彬戳了戳了文森特的身體:“你能活著回來,運氣真是不錯……”
他似乎也有一些唏噓:“我只是追著一只落單的蜘蛛,沒想到,它轉(zhuǎn)頭就往里面狂奔了……”
那只蜘蛛在文森特眼前,一秒鐘之內(nèi)就被撕成了稀碎肉泥,緩緩的沉降進(jìn)沼澤之中。
場面十分掉san。
周彬仔細(xì)思量了一番,心里盤算著什么時候去蘆葦叢旁邊種上七八九十個蜘蛛巢。
這樣,觸手們就會大量死亡,隨后重生到自己圈定的刷怪場中。
“這么一想,似乎還有一些帶感?!?p> 文森特冷笑不止:“等你掉到里面去的時候,那可就一點都不帶感了?!?p> 周彬一拍他的腦袋:“呸呸呸!”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朝著蟲洞的方向走去。他們跑得實在太快,照地圖來看,離蟲洞已經(jīng)有不短的距離。
周彬長嘆一口氣:“今天怕是要到晚上才能回家了……”
冬天的黃昏其實很是漫長,但是他們耽擱了不少的時間。加上在沼澤中行走,需要隨時警惕周圍可能會冒出來的危險,走得很是緩慢。
果不其然,一直到了夜幕降臨的時候,他們才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周彬挖出來的一大片沙地。
周彬手上拎著一盞提燈,光芒照亮了周圍的區(qū)域。
周圍奇形怪狀的樹木和腳下泥濘的濕地一起散發(fā)出令人不安的氣息,簡直像是黑暗童話,或者是兒童邪典。
周彬邊走邊感嘆:“好像自從建家以后,我都很少走這種夜路了……由奢入儉難啊!”
文森特一邊探討著周圍的情況,一邊搭腔道:“我就不一樣了,天天都走夜路!”
好不容易接近了蟲洞,養(yǎng)在水池中的觸手忽然來了精神,從水中嘩啦一聲直立而起,仿佛星空一樣的身體在半空中左右扭曲。
然后就發(fā)現(xiàn)過來的是周彬。
它又萎靡不振地縮了回去。
周彬走到水池邊,伸手摸了摸觸手光滑的身體,捏了兩把,才說道:“總得給你起個名字……”
他眉頭皺起,苦思冥想:“看你一身黑白斑點,身體光滑,喜歡在水里游泳,又是個捕食者……”
“不如就叫a calamary吧!”
文森特:“?”
周彬解釋道:“這是魷魚的學(xué)名,非常符合他表現(xiàn)出來的性格特征,可以說簡直是為它量身打造的最佳名字!”
“為什么不干脆叫他魷魚了!”
……
經(jīng)過蟲洞回到紅樹林當(dāng)中,清新的樹林空氣涌進(jìn)了周彬的鼻腔當(dāng)中,讓他精神一振。
在沼澤地過了一天,那一股子腐臭味已經(jīng)麻痹了他的神經(jīng),直到回到這里。
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慘遭污染,源源不斷地釋放著糟心的氣味。
周彬一把拎起裝著文森特的活木,摸出手杖,向著家的方向狂奔。
他的腳步聲甚至驚擾了還在木屋中享受夜宵的拿破侖先生,差點沒拿住自己手上的企鵝腿。
如今周彬已經(jīng)完全適應(yīng)了加速的狀態(tài),在卵石路和手杖的共同作用下,只花了大概幾分鐘就竄回了家里。
格羅姆還沒有睡覺,因為帳篷已經(jīng)壽終正寢了。它趴在木頭堆上抱著自己的花,困到神智模糊。
玫瑰花臺伸出節(jié)肢,防止它從木堆上翻滾下去。
周彬趕緊將小飛蟲抱了起來。
他不抱還好,一抱,格羅姆頓時就精神了起來。衣服上的那股子味道,差點沒當(dāng)場把它送走。
格羅姆拼命掙扎了幾下,周彬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誤。
他訕笑著建造了一頂新的帳篷,將格羅姆先放了進(jìn)去。
燒水洗了個澡,將臭衣服扔進(jìn)自己的洗澡水中泡著,他才鉆進(jìn)了帳篷。沒幾分鐘就陷入了深沉的睡眠當(dāng)中。
……
第二天的中午,他才在火坑旁緩緩醒來。
花了幾秒鐘看清周圍的景象之后,他悚然一驚:“我怎么都睡到這個地方來了!”
盡管火坑還在燃燒,周圍的溫度十分宜人,連帶著身下的木地板都暖烘烘的,但他還是流下了一滴冷汗。
身后坐著的培根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周彬先生,你終于醒辣?!?p> 周彬身子一抖:“我靠!”
他從地上彈射而起,看見了身后坐著的黑壓壓的豬人……
“我靠……”
他下意識地看了看不遠(yuǎn)處散發(fā)著惡臭的大鍋,自己腿上的睡褲和裸露的腹肌,他眼前一黑。
社會性死亡可能就在今天!
空前絕后大危機!
他鎮(zhèn)定心神,勉強開口問道:“你們……這是做什么?”
鳥蛋先生花了點力氣爬了起來,解釋道:“昨天晚上拿破侖先生聽見你從村子里面跑過去,清晨的時候又聞到了殘留的血腥味,我們很是擔(dān)心……過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你躺在這里,我們又不敢隨便挪動……”
周彬聽著他沙啞的聲音,還有點小感動:“啊謝謝謝謝謝謝……”
解釋了一番自己這幾天在忙些什么的時候,他已經(jīng)逐漸捋清了事情的發(fā)展……
自己清晨被帳篷扔了出來,在沒睡夠的情況下無意識地點了火坑繼續(xù)補覺,正巧又趕上了豬人集體探望……
他心里默默地罵了一句,找出一件黑色長袍套在了身上。
這是前段時間鳥蛋先生送過來的新品,還是頭一次穿,果然一如既往得舒適合身。
坐在后面的漿果先生若有所思:“所以你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都要去獵殺觸手嗎?”
周彬點了點頭。
漿果先生只覺得自己的唾液瞬間旺盛了起來,想起了那天晚上的美妙食物。他咽了咽口水,說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多個人多個照應(yīng)!”
“?。窟@多不好意……”
旁邊的培根先生一聽就懂,大聲說道:“我也要去!”
“?”
……
沼澤地,蟲洞出口。
昨天剛被起了好聽名字的魷魚還在曬著冬日的太陽。
饑荒世界中海水的冰點很低,在這樣的氣溫中仍然能保持液態(tài),加上地?zé)岬挠绊懀滛~過得還算舒適。
“喀拉!”
旁邊的蟲洞發(fā)出了一聲怪響,吐出了一個個人影。
魷魚懶得管他們,從里面出來的沒一個好惹的角色,它把身體埋得更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