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暗中調(diào)查我
溫傾雨本想送蛋糕到書房,卻聽見了他們爭吵的聲音。
“爸,我做不到。小雨現(xiàn)在親眼目睹了這樣的事情,她怎么可以坐視不管?”
“那你來管嗎?”溫儒謙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小雨是我的妹妹,我不能看著我的妹妹忍氣吞聲?!?p> 聽到了溫傾初的回應(yīng),溫儒謙冷冷地問了一句話,他的背后發(fā)涼。
“真的是妹妹嗎?”
溫傾初閉上了眼睛,正當他一股腦沖上了頭,想要將內(nèi)心多年的秘密說出去的時候。
溫傾雨趕忙敲了敲門,她意識到不能讓溫傾初再這樣下去了。
“請進。”溫儒謙走到桌子前,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溫傾雨將蛋糕放在了桌子上,她怯生生地走上前去,先是看著故作鎮(zhèn)定的溫儒謙。
隨后轉(zhuǎn)頭看著溫傾初,他想說什么,但是所有的話都哽在了喉嚨,都傾注在了雙眼睛里。
“不好意思,剛才意外地聽到你們的話?!?p> “小雨,我剛好有事情來找你?!睖厝逯t微笑地看著溫傾雨,隨后對著溫傾初冷臉道:“你先出去。”
“爸!”溫傾初看了溫傾雨一眼,搖了搖頭。
溫傾雨朝他一笑,“哥,爸說得對,我的事情就不勞煩你操心了,還是管好公司的事情重要?!?p> 溫儒謙笑著附和:“對啊,小雨都這樣說了。”
“小雨...”溫傾初看到溫傾雨眼神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他不希望父親為難溫傾雨。
他點了點頭,走出了房間。
溫儒謙見溫傾初走后,他坐到了沙發(fā)上,拿起了桌上的蛋糕。
“小雨,這是你做的蛋糕?”
溫傾雨點了點頭,本來的“溫傾雨”對烘培很感興趣,她做的蛋糕很好吃。
溫儒謙吃上了一口,皺起了眉頭。以前那個死去女兒就經(jīng)常做蛋糕給他吃,只不過味道不一樣。
這一切提醒了他,無論她多么努力都不是她的女兒。
“很好吃。”溫儒謙對著她笑著。
還沒有等溫傾雨回答,溫儒謙接著說:“小雨,你要等,等到合適的那一天再曝光出去?!?p> “爸,這種事情還能等嗎?”
孩子們待在那種地方,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你現(xiàn)在做任何一件事情都要考慮清楚,成本有多少,代價有多少?
現(xiàn)在我們還對付不了TC,如果你被TC查出來,就像你的父親那樣!”
這句話徹底把溫傾雨鎮(zhèn)住了,當年父親到底有多想把TC的罪行曝光,才會那么不管不顧。
他是否如自己一樣,對于這些黑暗的事情義憤填膺著?
溫儒謙見溫傾雨執(zhí)迷不悟,深深地嘆息著,“誒,小雨。我們最終要的是復(fù)仇,只要達到這個目的,別的都不要管了。”
“我們復(fù)仇的目的,除了為我死去的父母討回公道,我們還要拯救那些被蔣政霆,被TC集團所害的人。”
溫儒謙以一個成熟長輩的姿態(tài),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在他眼中,溫傾雨不過就是一個幼稚的小女孩。
不過他倒想看看小女孩有什么能耐。
“好,我尊重你的決定。但是一切后果你承擔(dān),你做得到嗎?”
“做得到?!?p> 溫傾雨此刻心中將那些恐懼拋在了腦后,她內(nèi)心滿帶著正義,就像當年她的父親一樣。
不過她等到她冷靜下來,她才知道沒有人脈沒有資源的她,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這幾天,溫傾雨一直忙于這件事情,妮妮拉著她的手,憂心忡忡地看著她。
“溫姐姐,你休息一下吧?!蹦菽堇鴾貎A雨到她的小床,讓溫傾雨躺在她的床上。
“諾,這是我的布娃娃,她陪著你,你就不會覺得害怕了?!蹦菽萋冻隽酥赡鄣男θ?,就像一個大人拍著她哄她入睡。
就算是為了孩子,她也得抗爭到底。
晚上,溫傾雨給江書遙輔導(dǎo)著功課,江書遙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要休息一下嗎?”他用深眸凝視著溫傾雨,而溫傾雨的眼中寫滿了疲憊。
“不用了。”溫傾雨淡淡地搖了搖頭。
她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往往不去想別的事情。
“我都知道了。”在許久的沉默后,江書遙終于發(fā)話了。
溫傾雨忽然警覺性地轉(zhuǎn)過頭去,他怎么知道的?萬一他知道什么了....
而江書遙只是坐在那邊,細長地手指握著筆,眼神落在了試卷上。
“你是怎么知道的?”溫傾雨的聲音在空中回蕩著。
江書遙語氣一如既往地平靜冰冷,“在我知道你做義工之后,我特地去調(diào)查一下那家基金會。
而且,你上次用了我們家的碎紙機,我特地找人還原了,而且根據(jù)你上次在活動上的行為。
“我大致猜到你正在做什么了?!?p> “你暗中調(diào)查我?”溫傾雨早該提防著他,不讓自己犯下低級錯誤。
“江家的人對任何事都抱有警惕之心,包括你?!?p> 溫傾雨也知道,上次慈善會自己模棱兩可的回答讓他對自己產(chǎn)生了懷疑之心。
溫傾雨立刻站了起來,果然是自己太大意了。即便江書遙是自己的學(xué)生,可他是NE公司未來的總裁,他有著翻云覆雨的能力。
“你想不想見見我父親,或許他可以幫助你。”
江書遙轉(zhuǎn)過身來,溫傾雨凝視著他那張俊美的臉,他的眼神雖然冰冷,但是并沒有自己認為的敵意。
江書遙的父親江瑾,那可是NE集團的董事長,不是一般人能夠見到的。
“可是我怎么見到他?”
“我?guī)闳ヒ娝?!?p> “可是...”即便是江書遙生病,他的父親也不愿意抽時間回來看他,又何況是一個小女孩的無聊之事呢?
“他不會主動來見我,除非我主動見他?!苯瓡b的眸色暗淡了下來。他對著面前這個女人,將他多年隱藏的心事在這一刻揭露了出來。
“然而我已經(jīng)五年沒有見過他了?!?p> 溫傾雨仿佛能夠看到一個孩子正坐在家門口,凝望著遠處,年復(fù)一年,卻始終盼不到那個身影。
“為什么呢?”
“我曾經(jīng)對他說過,他只有一個家,就是這里。
然而,他在外面已經(jīng)有一個家了?!?p> 溫傾雨終于知道了,為什么他和自己一樣,擁有了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成熟。
他所在的家并不是家,而是一個在黑暗中遠離熱鬧的城堡。
“就因為這樣,他就不回來了。”
“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