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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劫

第五十四章:子燈守信迎妻入門 美人攀枝欲出幺蛾

闕劫 宋撫晚 2200 2022-03-04 10:54:30

  “不過是取了個巧兒,”悅人聽了雙亦這般說,只帶了這么句就將話兒掀了過去,反而又朝著雙亦說道:“適才陸府上夫人叫人帶了信來,說是少夫人的娘家因先前出了變故,獨留了謝二小姐一人,少夫人又是個心軟的,放不下謝二小姐養(yǎng)在謝家二房,索性求了夫人將謝二小姐接到陸府養(yǎng)著,估摸著過兩日就來了。”

  雖是用熄了的碳火溫著牛乳,但因著天涼,那牛乳上頭也慢慢的凝成了一層奶皮,雙亦取了放在一側楠木托盤里的銀簪子,正準備將那層凝固的奶皮從中間刺穿,就聽到了悅人的話兒,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微側著頭問道:“謝二小姐?”

  悅人被雙亦的反問弄的有些不明所以,只楞楞的應了一聲,正想問雙亦怎么了,就聽著雙亦的話兒傳了過來。

  “謝二小姐今年也滿十四了吧?!?p>  “可不是,”悅人順著話兒回,只說了三個字后,那后頭的話兒猛的住了話頭兒,像是反應了過來,而后又帶了些不確定的語氣問著:“謝老爺出事還沒多久,按理來說這孝還是得守的,許是……”

  只悅人這后面的話兒卻再也沒說出口,從前謝氏與陸氏是世交,謝老太爺還在世時曾與陸老太爺酒后戲言許下說若自己大兒媳生下的是個姑娘,便與不過四歲的子燈結下親事,親上加親。

  當時眾人都只當酒后戲言做不得真,再到后來謝老太爺去世后,謝家舉家搬離回了老家,起初還有書信往來,不過再往后等著陸老太爺也因病離世后,慢慢的就斷了往來。

  等著子燈慢慢長大,陸夫人正準備著人說看親事時,誰知已然十七了的子燈仍記得當年的戲稱,說君子立于世萬不可言而無信,陸家這才派人往謝家搬離的地方打聽去了。

  等消息傳來的時候,陸家眾人才知,謝氏一族當年搬離后,因著謝老太爺?shù)倪z言產(chǎn)生了分歧最后大房二房徹底分了家離了心,當年世族還跟皇權拉鋸,謝老太爺終究是心老了怕謝氏一族成為這場戰(zhàn)爭下的犧牲品,臨終遺言也是禁止后人進入官場。

  謝家二房謹遵謝老太爺?shù)倪z言說要棄文從商,偏謝家大房認死理,說謝老太爺讀圣賢書、立君子品,現(xiàn)如今怎可叫銅臭味污了謝氏滿門書香?

  謝家二房卻對此嗤之以鼻,只讀圣賢書便能讀出個柴米油鹽來?難不成滿門兒郎盡讀書,要靠婦人女紅養(yǎng)家不成?謝老太爺遺言不得踏入官場半步,就算讀一輩子圣賢書那又如何?

  謝家大房卻想開辦了私塾廣招寒門子弟,只求無愧于君王、無愧于圣賢書,如此一來大房二房爭執(zhí)不休自此就分了家離了心。

  可私塾又哪里是那么容易辦起來的,窮苦人家連學費都交不起更何談讀書?這些年也都是謝老爺用家中財產(chǎn)苦苦支撐著,就連謝老夫人的嫁妝都變賣了個遍,家徒四壁也離得不遠了。

  后來那幾年謝老爺更是病的嚴重,無奈之下這私塾也關了,只靠著謝老夫人帶著十來歲的大女兒跟七八歲的二女兒刺繡補貼家用。

  得了消息的陸家,也未曾說什么毀約的話兒,只是派人遞了信,本想著送些金銀財物接濟一下,又怕謝老爺?shù)奈娜税凉请y以接受,只能取了折中的法子,打著下聘的由頭,送了一部分“聘禮”過去,又派人高價收了謝老夫人的刺繡,說陸夫人喜歡要收著送人。

  據(jù)傳信兒的人說謝老爺一開始本是不愿意的,說戲言做不得真,誰知后來卻又答應了,自此謝大小姐就好生養(yǎng)在了謝家,只等及笄后便與子燈完婚。

  三年前謝大小姐嫁了過來后,陸家也是時不時派人接濟,本想將謝家大房都一同接過來,可謝老爺卻始終不愿,聽聞謝二小姐還因著謝老爺不愿大鬧了一場。

  ……

  雙亦卻是沒再搭話兒,只手上拿著那銀簪子,將凝固的奶皮從中間刺穿,又將沾了奶漬的銀簪子用楠木托盤上放著的白布擦拭干凈后放回了原處,這才又拿了疊好的兩塊兒白布搭在烹煮牛乳容器的兩個耳上,端起來后將容器里的牛乳慢慢的從奶皮中間刺穿的地方傾斜倒到了旁邊放著的另一個烹煮容器里,只留了少許的牛乳防止奶皮粘底。

  而后又將只剩了奶皮的容器跟盛有牛乳的容器換了個地兒,這才將適才熄了的碳火重新燃起來,用小火慢慢煮著。

  雙亦做完這些,這才抬了頭笑道:“從前的事兒不過是道聽途說,左右還有老爺夫人在,輪不到我們關心這些事兒?!?p>  等著說完話,雙亦才又取了新的白玉碗盛了一碗牛乳與裝有奶皮的容器一同放置在楠木托盤上,才又說道:“主兒快醒了,我先去將這奶皮拿去小廚房叫人做了雙層奶皮來,你看著點兒這火莫要太大了將牛乳熬干了。”

  “知道了,你且去就是?!睈側艘矊⑦@事拋在腦后,只等著昭華午睡醒了稟告與昭華聽。

  又過了片刻,先前去小廚房吩咐人做雙層奶皮的雙亦,與等著昭華午睡后就回去打了個盹兒的向嬋前后腳都進來了。

  “適才我在后頭那處園子里看到了一直在養(yǎng)病的王側妃,”進來的向嬋撲了撲身上的落雪,見悅人跟雙亦都在,過去坐在悅人的那側,就小聲的繼續(xù)說著:“說來也怪,浮曲院兒的杏美人竟跟在王側妃身后,二人還說著話兒?!?p>  悅人一聽這話兒,直接嗤笑出了聲,道:“難為咱們杏美人巴巴的從浮曲院兒跑去綴錦院兒里攀高枝?!?p>  悅人向來看不得不守著本分肖想不屬于自己東西的人,現(xiàn)在的譏諷意倒是十足十,昭華從未苛責過府上的美人,偏有人不知足。

  倒是雙亦并未著急出聲,只輕輕扯了扯悅人的衣袖叫她住了嘴,這才小聲問著:“可曾聽到說了什么話兒?”

  “我離得遠,想著主兒快醒了,并未留下聽她們說了些什么話兒?!毕驄纫婋p亦扯了悅人的衣袖,叫悅人收斂了譏諷意,只微垂了眸色,輕輕的說著。

  “都警醒著盯緊點就是,現(xiàn)下跟從前不一樣,總歸要當心些腌臜事兒莫要污了主兒的眼?!彪p亦等著向嬋話兒落了,才小聲囑咐著,而后話兒頓了頓,這才又繼續(xù)說著:“這事兒就莫要說與主兒聽,擾了主兒清凈,我們警醒著就是?!?p>  悅人與向嬋也都沒說話,只應了一聲算是認了雙亦的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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