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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為囂張妃

第42章 道歉

盛寵為囂張妃 駱冰清 4347 2019-10-01 12:29:10

  蔚封旗眸光微閃,耳力極佳的他將林焰的話他聽的一句不落,見皇帝審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正了正面色,下車拱手恭恭敬敬對曹瀚行了個歉禮之后,才說道:“先前只是說笑,佳人如此,封旗一時無法抗拒做出不敬之事,現(xiàn)今完璧歸還,還望陛下恕罪!”

  “不妨?!辈苠а劳鲁鰞勺郑闹屑岛揠y平。

  “不瞞陛下,方才這位將軍所言封旗聽的清楚,其實此次前來的目的正在于此,可惜進宮之后并未見著陛下,又急趕著回去,所以……”

  “因沒見著朕你不甘心,所以就帶走她?”他此行的目的是來求助,而帶走若妍只是臨時起意?見獵心喜倒也符合蔚封旗一貫喜好美色的性子……

  “請陛下恕罪!”蔚封旗再施一禮,心中暗道,自己已是做足了場面功夫,曹瀚若是聰明人一定會順水推舟不再追究此事,如此不僅可保他安全回瀾國無虞,甚至還為自己將來登上帝位又增添了一層穩(wěn)固保障。

  淺蜷在車廂內(nèi),任冷風將車外兩人的對談吹襲而至,臉色已被凍的有些發(fā)青,她面無表情,只是眼神透出些許諷刺的寒芒。

  蔚封旗竟是瀾國太子……那邪魅狂妄的男人竟會謙恭的對曹瀚道歉?

  謊言!演戲!每一句話都是謊言,每個人都在演戲,他們各自扮演著不同的角色,說著偽善的臺詞,演出一幕幕自以為精彩其實卻荒誕無聊的劇目……

  夠了!如果可以的話,可不可以不要再讓她參與其中了?她真的不想再去飾演那個任人擺布的可憐女人了……

  車外那些人又說了些什么,或者定下了什么盟約,淺已經(jīng)沒有興趣再去探聽,她想要置身事外,想要徹徹底底、永永遠遠的躲開這些與她無關(guān)的事,逃開這些她不想與之有關(guān)的人……

  可是現(xiàn)實總是殘酷的,從來不會因她的不甘愿而有任何的改變,更不會因她是個錯入時空的幽魂而給予她絲毫的同情、憐憫或者善待。

  “來人!押賤奴齊氏去靜月……”曹瀚一怔,那個庵字怎么也說不出口,話音一梗,再說時已變了語調(diào),雖還夾著怒氣,但也摻進些許的無奈,“先送回清陽宮,待朕回宮再行發(fā)落?!?p>  賤奴……這久未聽聞的稱呼讓淺想要仰天大笑,但她并沒有笑,落下的卻是兩行的清淚,無聲而淺冷的滑落臉頰……

  像貨物一樣被人從車廂里拖出重重拋在馬鞍上,覆上繩索捆的緊緊的,她如同無生命的布偶般動也不動的任人擺布,堅硬的馬鞍擠壓著胸腹,不僅讓她呼吸困難而且咯的肋骨生疼,她悶不吭聲的閉目忍耐著,這只是個開端而已,真正的厄運或許回宮之后才會降臨……

  數(shù)百名禁衛(wèi)軍先行送淺回宮,不曾張目回望的她不知道佇立在原地的三個男人都用怎樣復雜的眼神凝望著她,直到這隊人馬消失在林間小道的盡頭……

  在馬背上顛了一路,雖有明眼人看出皇帝心意未決,再加上大伙也不忍心眼睜睜看一柔弱佳人在淺天雪地里受凍,便在淺身上蓋了件風氈,但當她被送回清陽宮的時候,還是被凍的渾身淺涼,氣息微弱,人事不知了。

  今早奴才們一夜好夢醒來才發(fā)覺不見了淺的人影,頓時慌了神,接著暗衛(wèi)出現(xiàn)傳旨讓他們靜待宮內(nèi),不可宣揚此事,惶惶了一上午,小姐竟是被禁衛(wèi)軍送回來的,還被凍的奄奄一息,路三忙問發(fā)生何事,禁軍統(tǒng)領(lǐng)也不搭腔,只讓他們好好照顧,說是等皇上回來處置,就帶著人馬走了,奴才們也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各自心頭茫然無措。

  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不安感籠罩上眾人心頭,此時已接近中午,清陽宮內(nèi)好一陣兵荒馬亂,請了戴御醫(yī),灌下姜湯,又加了數(shù)個火盆將殿內(nèi)燒的溫暖如春,忙了好一陣才弄暖了她快凍成淺的身體,見她面色漸漸恢復常色方才各自安心的舒了口氣。

  好暖……怎么會這么暖?記得她明明在馬背上凍得渾身發(fā)抖,牙齒打顫,怎么會突然全身暖洋洋的?

  渾身的暖意讓淺舒適想要伸個懶腰,還未付諸行動,手卻被人一把握的緊緊的,所有的事開始在她腦中快速倒帶,瀾國太子、皇帝、林焰……

  她反射性的睜開眼睛,看見的卻是一臉愧疚,眼眶含淚的繡兒。

  “小姐,你醒了……”繡兒聲音哽咽,一滴淚滾落下來,掉在兩人相握的手上。

  尚留有余溫的淚讓淺只覺手背一熱,她猛地抽回手,眼神冷冽的望著她,“你哭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做?”

  貓哭耗子假慈悲,“索心丸”一定是繡兒動的手腳無疑,那這次的事繡兒又在其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林焰的信是不是她拿走的?這丫頭到底要將她害到怎樣的境地才會善罷甘休?

  “我……”繡兒表情怔愣,“小姐你在說什么?繡兒做了什么?”今早不知為什么全清陽宮的人都醒的遲了,緊接著發(fā)現(xiàn)小姐不見蹤影,她心急如焚,快中午時小姐竟是被禁衛(wèi)軍送回宮的,不僅衣衫單薄,身上還有幾道繩索的勒痕,直覺發(fā)生了不同尋常的事,擔憂了好久終于盼到小姐醒來,為什么小姐要用這種質(zhì)疑的口氣問話?

  “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小姐……”繡兒心頭一緊,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不然口氣怎會如此篤定……

  沒興趣再和繡兒繼續(xù)拐彎抹角的下去的淺,正要質(zhì)問她“索心丸”之事,拆穿她偽裝的面具,卻聽外面?zhèn)鱽怼盎噬像{到”的高呼聲。

  “退下!”曹瀚不帶一絲溫情的淺冷聲音讓一宮的奴才噤若寒蟬,紛紛躬身退下。

  繡兒趕緊擦擦淚,一回身見皇上已到了房門口,正要掀簾而入,陰沉的臉色像是罩了一層厚厚的寒霜,她驚疑不定的回頭望了淺一眼,心上泛起不安的隱憂。

  回想起數(shù)月前小姐后位被廢的那夜,皇上踏足秀林苑的時候臉上就是這樣的神情,不……此時的皇上與那時相比似乎更加可怕!他要對小姐做什么……

  “皇上,小姐身子虛弱需要修養(yǎng),您……”未說完的話被陰冷的眼神一掃頓時噤聲,但繡兒還穩(wěn)穩(wěn)的擋在淺的床前,瘦弱的身軀微微顫抖,卻維持著一種保護者的姿態(tài)。

  醞釀了一路的怒火并未因和蔚封旗之間達成的協(xié)議而有絲毫緩和的跡象,相反的,在見到她的時候,所有的懷疑和被欺騙的憤怒感覺正迅速膨脹起來,以至于在見到繡兒并未聽命退下還敢出言相勸的時候,將她當成了撒氣管道,“來人!將這丫頭拖出去重責……”

  “繡兒,你先下去!”繡兒剛才的保護舉動也讓她有些迷惑,淺并無意讓繡兒成為自己的替罪羊,這無關(guān)于是否善良的問題,只是考慮到皇帝的怒氣根本不可能因為懲治了一個丫頭就會有一丁點的消弭,該自己承受的還是一樣也不會少,那不如讓這個或許今后還能派得上用場的繡兒對她心存一些感激好了……

  “小姐……”繡兒臉色慚愧之色更濃,自己曾經(jīng)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害她至此,她卻還在維護自己,看來這輩子是注定要永遠受到良心的譴責……

  “別羅嗦了,快走!”淺眼見曹瀚的臉色越來越不耐,知道再這么羅嗦下去,對誰都沒好處,趕緊冷著臉將一副忠心護主模樣的繡兒給趕了出去。

  繡兒終于無奈的躬身退了下去,一出殿門卻像是下了什么決心似的奔的沒了人影。

  當下也沒人留意她,方才皇帝神色陰鷙的回宮,見事不尋常的奴才們只管安靜的做自己的事,又見繡兒最后從里面出來后就哭著跑了,只當她擔心皇上會傷害小姐,躲到什么地方哭去了,都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寢殿內(nèi)寂靜的只能聽到銀絲炭燃燒時偶爾發(fā)出的微弱“滋滋”聲,曹瀚一步步走向四柱九龍盤踞的床榻,專注的視線定格在淺的身上,她看上去依舊美麗而溫順的如同往日,在他偶爾回來的稍早些的時侯,就會看見她這般斜靠在床上靜候他歸來的模樣,美好的令他心悸……

  此時,她柔嫩的臉頰因室溫過高染上了淡淡的粉色,殷紅的雙唇抿的緊緊的,眼簾也低垂著似是不想見他,黑亮的烏絲垂落而下,可以想見觸手其中會是怎樣如絲般的順滑,引誘著他將想法付諸于行動……

  頭皮傳來的刺痛讓淺不得不仰起臉面對曹瀚怒氣勃發(fā)的雙眸,“多謝皇上。”她心里苦笑,自己與他們并沒有本質(zhì)上的不同,他們在演戲,她也在演,只是她沒有劇本,沒有臺詞,更無法去預料如果自己說錯一句話,或者做錯一件事會造成怎樣的后果,既然跳脫不出,又不想早早掛掉,那就只能深陷其中,直到滅頂?shù)哪且豢贪伞?p>  朕?在她面前他可是一向不用這個帝王的專稱的??!淺忽略他淺冷的問話,用以淡化自己心頭的苦澀,微笑道:“謝皇上饒過繡兒,若妍愿任憑皇上處置?!?p>  盛怒之下曹瀚的力道大了一些,淺身子一倒,帶動繡枕也歪在了一邊,露出其下一張皺巴巴的紙來。

  淺一見那紙,有些慌神,這不是那封應該是被蔚封旗偷去的“隱信”嗎?怎么會又出現(xiàn)在她的枕頭底下?

  正要不動聲色的拉回枕頭重新蓋在信上,曹瀚已看見了枕邊露出的一角紙片,他猛地抽開繡枕,將疑似書信的紙張展開一看,臉色頓時鐵青,眼神變得更加陰鷙難測,嘴角卻勾起譏諷的笑。

  “這是什么?”將紙狠狠的甩在她臉上,眼眸已被怒火染的更為幽深陰沉,“他給你寫如此情深意重的信,你還敢慌稱不認識他?”蔚封旗的字他曾見過,字如其人,瀟灑不羈,極難模仿,所以這封信絕對是他本人所書無疑,信就在她枕下,她竟還敢矢口否認!

  心臟開始不規(guī)則的跳動,淺知道這是發(fā)病的前兆,身體里齊若妍的靈魂正極度不安的躁動著,為林焰的安危而擔憂著……

  完了……

  她簡直不能原諒自己,因一時疏忽可能不僅要葬送了自己,還連累了那個深愛著齊若妍的男人……

  她忍著疼,顫抖著手拿起那張皺巴巴的紙,可在看清紙上的內(nèi)容時,不僅松了一口氣,更覺得一切都荒誕的可笑,紙上寫的竟是一首她看不太明白的情詩,有些字她甚至都不大認識……

  又被設(shè)計了?。】磥硭恢挥X間又掉進了某些人精心設(shè)計的陷阱呢!

  林焰的信為什么會被這封不明所以的情詩所取代?偷信與放信的是不是同一人所為?如果是的話,那這個人做這樣的安排目的又是什么?讓林焰置身事外只想將她置于死地嗎?

  一連串的問號不停從腦中冒出,卻沒有人能夠回答這些疑問。

  淺蹙眉讀信一動不動的樣子卻讓曹瀚誤解為她是在想那寫信之人,嫉妒夾雜著憤怒令他一把奪過淺手上的信扔在一旁。

  “你可還有話要說?”他聲音沉冷,眼神卻透出一絲無措,她始終不肯口吐實言,但這信上的詩卻說明了一切,事實擺在眼前,他該將她怎么辦?在他對她掏心掏肺,甚至開始考慮替她洗脫罪臣之女的身份時,為什么事實攤開來卻是如此的不堪?

  “我無話可說?!奔热凰睦镆呀?jīng)定了她的罪,她還有什么可說的呢?心很疼,卻好像并不完全是因為病發(fā),他的對她不信任所產(chǎn)生的刺疼似乎更甚于發(fā)病時的絞痛,更尖銳也更痛苦……

  他只是一個和她八桿子打不到的人??!

  可是……為什么會為他心起波瀾,為什么會對他產(chǎn)生依賴,為什么會為他的懷疑而心痛……

  太多的為什么讓淺內(nèi)心翻涌沸騰起來,難道她……

  不可能!絕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會愛上皇帝!

  “殘花敗柳之身怎么配得上焰哥哥……淺姐姐,我想的很清楚,沒有我,今后一定會有更好的女子陪伴他度過漫漫人生,和我在一起注定了只能亡命天涯,我不能這么自私,我只希望焰哥哥能幸福……”齊若妍周身泛起圣潔的光彩,純凈的眼神流露出的是對林焰的眷戀、對現(xiàn)實的無奈和對他未來的祝福。

  齊若妍腦中根深蒂固的貞潔觀念,以及被封建禮教所打造出來的重重枷鎖讓淺無奈,她柔和了語氣說道:“那我們就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他得到幸福好嗎?他若能得到幸福,對你來說也是一種幸福不是嗎?”

  潛意識里,她已經(jīng)不想見到齊若妍的離去,這無非會造成兩個后果,其一是自己也跟著她一塊消亡了,這絕不是她希望的結(jié)果;其二就是齊若妍的靈魂消失,而她依然存在,并且完完全全的成為這具身體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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