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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為囂張妃

第38章 玄機(jī)

盛寵為囂張妃 駱冰清 4302 2019-09-30 12:04:18

  那張包糖的紙據(jù)齊若妍所說,確實內(nèi)有玄機(jī),這是林焰臨走時和她說過的“隱信”,紙上的字是用無色無味的莫離花汁所寫,平常方法根本看不出有字,必須用洛胭水浸泡之后才會字跡顯現(xiàn),而洛胭水制作過程極為繁復(fù),會者極少,所以他們用這種方法傳信還是比較安全的。

  可是齊若妍又告訴她,唯一的一瓶洛胭水,她沒來得及從鳳翔宮帶出來,也不知道現(xiàn)在還在不在了,讓她想辦法去取來看信。

  至于一直困擾著淺的繡兒身份問題,齊若妍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說繡兒是十多年前齊厲從外面買來的,給她做貼身丫鬟,她卻從沒拿繡兒當(dāng)丫鬟看,一起長大兩人可以說是情同姐妹的。

  “我總覺得繡兒不簡單,你有沒有覺得你爹上次讓她照顧你這一點非常奇怪?她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丫頭能照顧你什么?”

  “繡兒從小服侍我,爹讓她多照顧我也沒什么不對呀!”齊若妍一臉的天真,似乎真的一點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對。

  淺有點無話可說的感覺,齊若妍是一朵開在天堂完全沒被世俗污染的純潔之花,根本不知人心險惡,即使經(jīng)歷過人生的巨變,依舊保有她純真的心靈,不曾被丑惡沾染,該如何讓她明白,人是世界上最不可信任的一種生物?

  淺想了想,問道:“我問你,如果只有一個人是可以相信的,你的選擇是林焰還是繡兒?”

  “你的意思是……他們之中有一個人是在騙我?”齊若妍雖然天真,但并不代表她傻,蹙眉認(rèn)真思索的片刻之后,她搖搖頭正色說道:“不可能,繡兒對我一向忠心,不可能是她!焰哥哥他更不會……他們誰都不會做出對不起我的事!”

  淺唉的嘆了口氣,她的想法齊若妍能不知道?很顯然只是不愿相信罷了!

  “我把話挑明了吧!就拿'索心丸'來說,你說是林焰給你的,那他的目的是什么,你想過嗎?”

  “焰哥哥一定有他的考量,總之他不會害我!”齊若妍鐵了心的相信林焰,淺拿她的死腦筋沒轍。

  撇了撇嘴,決定換了一種方式,她拐了個彎問:“好吧!那假設(shè)林焰給你的不是'索心丸'而是治病的良藥,那么你認(rèn)為好好的良藥為什么會變成'毒藥'?”

  “可是'索心丸'并非毒藥啊!”齊若妍神情很是迷茫,似是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

  “沒錯,它的確不是毒藥,可是讓你吃它的人十分陰險。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沒有皇上命御醫(yī)院重新配制此藥,一旦你手上的藥用盡,結(jié)果會怎樣?”結(jié)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死,而且死的不明不白!

  這個結(jié)果齊若妍顯然也想到了,受驚之后她不禁顫抖起來,張了張嘴像是想說什么,但發(fā)不出一絲聲音。

  “現(xiàn)在我再問你,如果只有一個選擇,你是信林焰還是繡兒?”淺斜睨著兀自掙扎著的齊若妍,好整以暇的等著她的回答。

  “焰哥哥給我的藥,只經(jīng)了繡兒的手,難道是她換了藥?可她為何要這樣做……”輕顫的聲音從齊若妍微微發(fā)抖的唇中吐出,臉色于驚駭中流露出一種深沉的痛,顯得無助而彷徨。

  “這我就不知道了,你想想自己是不是什么時候得罪過她而不自知,或者你妨礙了她什么,想到了告訴我,我來幫你分析?!?p>  齊若妍無聲點頭,慘淡的表情標(biāo)志著她還溺在震驚中不可自拔,淺估計她一時根本沒有能力想起什么,不過既然她答應(yīng)了會好好思考這個問題,也就可以放心了,如果她一味的認(rèn)定這兩人不會做出對不起她的事,那反倒會比較麻煩。

  “對了,我看你的'精神'好像比之前好多了,你的魂魄應(yīng)該不會輕易消失了吧?”淺遲疑的問。

  忽然覺得如果能和齊若妍和平共處的話,即使分享一個身體也沒什么關(guān)系,有一個自己能夠?qū)ζ渫耆ㄩ_心扉的人存在,即使這并非出于她的自愿,感覺并不是一件壞事,何況她是這么的純真善良,嬌柔脆弱,不知不覺竟產(chǎn)生了一種想要保護(hù)她免于任何傷害的荒謬念頭……

  這種能有一個人和自己同甘共苦,相依相存的感覺不正是她一直向往的嗎?

  “我也不知道,好像見了焰哥哥之后感覺突然好了許多?!闭f起林焰,齊若妍拋卻愁緒,臉頰微露粉紅,嬌艷如盛放的薔薇。

  淺微笑不語,對于齊若妍與林焰之間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未來,她說不出違心的安慰言語,也不愿去破壞此時存于齊若妍心中的美好憧憬,事實對齊若妍來說也許太過殘酷,實在不忍去擊碎她僅有的夢。

  “淺姐姐,我可以叫你姐姐嗎?”

  “干嘛?想和我套近乎?別和我來這套……”淺揚揚眉,與人保持距離已成了她的習(xí)慣,姐姐妹妹那套稱謂未免太黏糊。

  “好姐姐~”齊若妍撒起嬌來,忽閃著大眼睛對她的拒絕表示不滿,嘴里自顧自的連聲叫著姐姐越挨越近。

  “好了好了!不就是想讓我?guī)湍闳P翔宮找洛胭水嘛,直接說不就好了,非得來這一套……要不是看你對林焰一往情深,真懷疑你是不是百合蕾絲邊……”淺倏的旋身閃開齊若妍越靠越近的嬌軀。

  雖然大家都是以靈魂的方式存在,理論上不會有相碰的感覺,可兩個光溜溜的美女摟摟抱抱在一起的樣子絕對會造成視覺上的沖擊,淺光是想象就覺得一陣惡寒。

  “姐姐,你答應(yīng)啦?我就知道你心最好了!”齊若妍展顏舞起了圈,烏絲飛旋,笑靨如花,輕盈如風(fēng),飄逸如云,周身縈繞著淡漫的銀光,望之眩眼。

  淺看的有些呆,所謂一笑傾城,再笑傾國也就不過如此吧!連身為女人的自己都驚艷到這種程度,何況是那些男人了……

  她如果不好好利用一下這獨一無二的美貌,這傾國傾城的姿容,豈不是辜負(fù)了上天對她的厚愛?

  醒來的淺心里還回蕩著淺淺的暖融漣漪,那一聲聲帶著甜意的“姐姐”像是暖燙的溫泉,融去了她一直牢牢包裹在心上的堅淺,流露真性情的齊若妍真的是個很招人疼的孩子,妹妹呵……

  耳畔傳來舒緩溫?zé)岬暮粑?,不用回頭也知道緊挨在身邊的男人是誰,她輕輕轉(zhuǎn)身,曹瀚的睡顏落入眼簾,他睡著時依然緊皺的眉頭破壞了面容的安寧,她不由自主的抬首,想要撫平那褶皺的眉峰。

  豁然一驚,淺縮回了手,只這輕輕的一伸一縮,曹瀚已然醒來,眼中尚存朦朧睡意,啞聲說道:“怎么這么早就醒了?可有不適?”

  “我好的很,皇上什么時候回來的,我怎么一點都未察覺?”淺嫣然一笑,化解了面上的不自然。

  該以什么理由讓他同意她去鳳翔宮一趟,又不會讓他起疑呢?皇帝慣有的疑心病中讓淺一時犯難。

  “二更就回來了,你正睡的香甜?!辈苠珨n高稍稍滑落到淺肩部的云絲錦被,理順?biāo)a邊的發(fā)絲,“天還早,再睡會吧?!?p>  淺嬌嬌的應(yīng)了一聲,枕著他的臂,腦中尋思著。既然答應(yīng)了幫齊若妍去鳳翔宮取洛胭水讀林焰遞送的“隱信”,順便幫她拿回祖?zhèn)鞯聂浯溆^音項鏈,她怎能食言?

  聽他語音疲倦,睡意不淺,警覺度應(yīng)該是最低的時候,現(xiàn)在或許就是提出要求的絕佳時機(jī)吧?

  “皇上,我想回鳳翔宮一趟拿些以前落下的東西……可以嗎?”淺單刀直入,決定不和他拐彎抹角。如果皇帝問起來,她已經(jīng)想好全推在繡兒身上,依稀記得繡兒好像很是惋惜的說過她的祖?zhèn)黜楁溌湓邙P翔宮里沒帶出來,這個理由也算是比較通情合理吧!

  怎么沒聲了?

  “皇上?”淺輕喊著,抬頭向上一看,天!一分鐘不到,他怎么又睡著了!

  他的眉峰已經(jīng)舒展開來,微微上揚,自有一股霸氣,那雙有時沉蓄深情繾綣,有時醞釀狂風(fēng)驟雨,有時遍布?xì)埧岷蒽宓难垌H的緊密,睫毛在眼瞼下投上一層淡淡的陰影,挺直的鼻梁彰顯著他堅忍剛毅的性格,唇角彎起的弧度噙著適然的笑意,巧妙的疏解了他逼人的尊貴與霸氣,使得此刻的他看起來像是一個對未來充滿了美好憧憬的有志青年,而不是為了奪權(quán)用殘忍至極的手段逼得母系一族家破人亡的暴君……

  曹瀚臉上無意識中浮現(xiàn)出的笑容似乎勾起了淺的一些模糊記憶,她愣愣的看了好一會,終于想起自己為什么會對此時的皇帝感到熟悉了,不記得多久以前了,她曾經(jīng)結(jié)束了一個睡夢中露出和他如出一轍笑容的年輕男人,當(dāng)時她刻意選擇了最不痛苦的方式,讓他赴黃泉時笑容也未曾有絲毫的改變……

  當(dāng)年的她不曾猶豫,現(xiàn)在呢?

  如果她此刻給她一把刀,她還能用同樣的方式毫不猶豫的結(jié)束身邊男人的生命嗎?

  做不到……她做不到……

  為什么會做不到?答案是什么,她不愿深想,或者說是根本就不敢去深想……

  隔天,從戰(zhàn)場上送回一批傷兵到了乾州郊外軍營駐扎,皇上御駕親往百里外的乾州慰軍,需兩日才能回宮。

  臨行前曹瀚又仔細(xì)叮囑了奴才們好生服侍,且每日早、中、晚必須飛鴿傳書她的狀況,這才安心起駕,并由新封的左鋒中郎使林焰隨同前往。

  淺覺得有了可趁之機(jī),如果能趁著皇帝不在宮中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走一趟鳳翔宮不就萬事大吉了!

  說來容易的事,做起來也許難的要命。

  雖然這身體經(jīng)過細(xì)心的調(diào)養(yǎng)之后的確恢復(fù)了不少,再加上最近沒受什么大的刺激,又按時服用“索心丸”,她的心臟病基本上沒犯過,可以說狀態(tài)還是不錯的,但如果想要躲過眾多下人的眼目溜出清陽宮都是不可能的任務(wù),還談什么不驚動皇宮內(nèi)巡梭的侍衛(wèi)偷潛入鳳翔宮呢?

  看起來難的事,往往又容易的出乎意料。

  峰回路轉(zhuǎn),柳暗花明,事情的發(fā)展有時就是這么奇妙到不可思議的地步,當(dāng)某件事你想破了頭也想不出解決辦法的時候,突然某兩個自認(rèn)為聰明的人輕而易舉的幫你達(dá)成了,這種天上掉餡餅、不勞而獲、坐享其成的事誰能不高興?

  淺現(xiàn)在就很高興,所以自她大搖大擺踏入鳳翔宮的宮門之后,就一直強(qiáng)忍著嘴角的笑意,安靜的等待一出好戲的上演。

  值守在鳳翔宮的幾個奴才被喝退了出去,宮門緩緩掩上,將鳳翔宮內(nèi)外隔絕成兩個世界,眼角余光掃過那兩個面露陰森冷笑的陌生妃嬪,緊閉的鳳翔宮門內(nèi)的只有淺獨自面對二妃以及她們各自隨身跟著的八個宮女。

  同為一身宮女裝束的淺仿若未覺的對兩人悠然一笑,“兩位娘娘要我換了裝束,便是為了要帶我來這鳳翔宮故地重游一番?”

  心里明鏡似的,自己這個霸寵多日的廢后早已成了各宮嬪妃的頭號眼中釘肉中刺,果然皇上剛離宮不久就有人蠢蠢欲動起來,貌似極為熱絡(luò)的請她品茶賞雪,不過是想借機(jī)整整她,出口心頭惡氣罷了。

  于是她干脆將計就計只帶了繡兒便隨她們而去,正想找個機(jī)會溜走,兩人卻借故支開繡兒,好言哄她換上宮女衣衫,說要帶她故地重游,聽得她心頭一喜,當(dāng)即換了衣服,果然被帶來了鳳翔宮。

  事情就是這么簡單,既然已經(jīng)順利來到鳳翔宮,現(xiàn)在只要制住這兩個自以為奸計即將得逞的醋缸,就可以去取洛胭水和齊若妍祖?zhèn)鞯聂浯溆^音項鏈了。

  此時二妃相視一笑,身著柔嫩桃紅攢金銀絲線繡玉綾罩衫的妃子上前幾步,下手推了淺一個趔趄堪堪跌倒在雪地上,怒顏厲聲對她喝到:“你還笑的出來?進(jìn)殿去!”

  “哎喲~容貴人好大的手勁,誰不知道如今齊小姐乃是后宮之中第一得寵之人,皇上的心頭愛,雖說她被廢了后位,又是本該逐往靜月庵的罪臣之女,可到底我們和她也算是姐妹一場,你也該尊重些?!冰Z黃色輕絹翩然而出,閃耀著金光的曳地飛鳥描花長裙搖曳生姿,華貴的衣飾襯托的此人芙蓉嬌面,貴氣盈人,只是虛偽刻薄的言辭透露了她心胸狹窄,驕縱蠻橫的神態(tài)一看便知難登大雅之堂。

  這番話聽的淺惡心欲嘔,心里已經(jīng)打定了要替齊若妍好好教訓(xùn)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妃子的主意,似乎是嬪妃們慣用的護(hù)甲之類,看樣子應(yīng)該是剛才容貴人推她時掉落在地上的。

  淺捏了鎏金絲護(hù)甲在手,略顯銳利的尖端刺在掌心,微微的疼痛帶來的是安穩(wěn)的感覺,她們可知道這小小的護(hù)甲在她手里也能成為置人于死地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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