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生氣,哄不好了
雖有不忍,他還是堅定地說了,“爺知道你是個好的,可你要明白,你是咱們滿人的格格,又是滿洲上三旗著姓大族出身,你的孩子終究要特殊些。
爺知道對你不公,今后爺會好好補償你,除了孩子,其他的你想要什么,爺都能滿足你?!?p> 滿足個屁!
尼楚賀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若非顧忌著眼前之人的身份,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尼楚賀真想一腳朝他身上踹過去,對他吼一聲“滾蛋,老娘不伺候了!”
好個四爺!
好個雍正!
好個天殺的大豬蹄子!
他還是人嗎?
尼楚賀胸腔內(nèi)怒火翻涌,久久不能平息,快要氣炸了。
怪不得他今天留下,還說那樣讓人歡喜的話,這是想白白占她的便宜,還要剝奪她為人母的權(quán)利。
李氏還能有自己的孩子,她怎么就不能?
滿人怎么了?
著姓大族怎么了?
搞種族歧視啊?他不也是滿人?
不想讓她生滾蛋啊,剛把她睡了就說這樣的話,他的良心呢?
可她除了在心里發(fā)作一番,什么也不能做。
眼前之人是她的丈夫,更是她的衣食父母,若是不答應(yīng),指不定她以后除了這個身份,什么都沒了。
良久,她才壓抑住了心里的暴怒,沒有當(dāng)場發(fā)作。
可還是很難再保持平靜,更無法繼續(xù)做一個順從他的小女人。
胤禛心知這件事對于女人而言很難接受,他盡量放柔了語氣,“尼楚賀,爺知道此事對你不公,可你要明白,爺并非無情,并非不愿你生下爺?shù)暮⒆印?p> 弘暉是爺?shù)牡兆?,或許是唯一一個,爺不希望看到將來他們兄弟相忌。”
尼楚賀閉了閉眼,再睜開,語氣很平靜,沒有惱怒,也沒有溫柔,什么也沒有,“四爺,妾身知道了?!?p> 再氣惱又如何?
生不生孩子的決定權(quán)還就在他手里。
沒有他的配合,尼楚賀再想要孩子也生不出來。
她能怎樣?
可她也不是沒脾氣的,這種情況下要還能忍著裝溫柔,裝恭順,小心翼翼地討好他,她就不是尼楚賀了。
“爺睡吧,妾身累了?!彼f了這一句,側(cè)過身背對著他,不再說話。
胤禛:“……”
他一口氣堵在喉嚨,上不去下不來,想要發(fā)火又發(fā)不出來。
第一次被個女人甩臉子,他只覺得很沒面子。
這女人,還真是被嬌養(yǎng)的過分了。
已經(jīng)好聲好氣說過了,女人生氣了,他也不能放下架子主動去哄她。
到最后,誰也沒再說話。
四爺走時,尼楚賀還躺著,沒醒的樣子。
四爺是皺著眉頭走的,眉頭緊的能夾死只蒼蠅,渾身散發(fā)著可怖的冷氣。
登梅和喜鵲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送走了四爺,也不知這是怎么了。
兩個人對視一眼,俱是茫然。
辰時初,尼楚賀才醒來。
默默地由著兩個丫頭伺候著洗漱穿衣,坐在鏡子前,喜鵲給她梳著頭,幾次欲言又止。
尼楚賀一臉沒睡醒的樣子,仿佛沒注意丫鬟的異樣。
正在這時,蘇培盛來了。
登梅出去一趟,回來稟告,“主子,是主子爺讓人送來的藥膳,說是給您補身子的?!?p> 說話時登梅眉眼中帶著喜色。
主子爺走的時候臉色那樣難看,她還以為主子爺生氣了呢,現(xiàn)在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喜鵲也是臉上帶著笑。
尼楚賀怔了下,臉上卻并無多少喜色,依舊蔫蔫的,“端進(jìn)來吧?!?p> 很快一個面生的小太監(jiān)在登梅的帶領(lǐng)下端著個朱漆托盤低著頭走了進(jìn)來。
登梅小聲道:“主子,這是前院的太監(jiān)小喜子?!?p> 原本自己端進(jìn)來就可以了,蘇公公卻說讓這太監(jiān)在主子面前露露臉,就只好罷了。
小太監(jiān)小喜子脆聲道:“奴才小喜子給瓜爾佳側(cè)福晉請安了?!?p> 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態(tài)度規(guī)規(guī)矩矩,無任何逾矩。
尼楚賀目光在這小太監(jiān)臉上脧了下,小喜子頓時把腰彎的更低了。
屋子里針落可聞。
尼楚賀收回目光,端起那碗尚冒著熱氣的藥碗,就著黑乎乎的藥汁皺眉仰頭喝了下去。
喝完了,她把空碗放回去,微微一笑,“替我謝貝勒爺?!?p> 小喜子弓腰應(yīng)了是,退了下去。
喜鵲走上前來,“主子,要去花園里走走嗎?”
似是看出主子不太高興,喜鵲雖疑惑,卻不好多問,只好攛掇著主子去散心。
尼楚賀搖搖頭,彎腰抱起不知何時躥到腳下的小黑,“小黑,餓了嗎?”
小黑仰著頭,喵地叫了聲,琥珀色的眸子一眨不??粗?p> 尼楚賀輕笑,吩咐,“拿些點心?!?p> 她聽出小黑的意思,它餓了。
喜鵲不滿地瞪了眼小黑,“主子,您別抱它了,多臟啊,要不您下會棋吧,您下棋的樣子可好看了。”
下棋有什么好看的?
尼楚賀頭也不抬,聲音淡漠,“沒意思,以后不下棋了?!?p> “?。俊毕铲o傻眼。
登梅也愣了。
“快去拿點心,沒聽見小黑說餓了嗎?”尼楚賀不悅地吩咐。
喜鵲:“……”
登梅:“……”
她們沒聽出來啊。
不過登梅還是去拿點心了。
喜鵲看著小黑的目光恨不得把它吃了。
一只貓?zhí)焯斐允裁袋c心?真是好命!
尼楚賀仿佛不知道丫鬟的不滿,掰了一塊點心喂小黑吃。
喂完了,她也累了,昨晚鬧的不輕,也不知四爺是怎么了,之前每一次還知道體諒她,這次卻狠了點,把她半條命都弄沒了。
想到那個人,尼楚賀心里只剩煩躁,不可避免又想到了方才的藥膳,不禁冷笑。
兩個丫鬟不知,她又怎會不知?昨晚才說了那樣的話,這個藥是什么藥,還用說嗎?
什么補身體?
騙鬼去吧!
還找個小太監(jiān)看著她把藥喝了,當(dāng)真是狠心啊。
經(jīng)過昨晚的事,她心里面所有的熱情都被澆了個徹底。
什么討好,什么溫順,什么寵愛,此刻的她哪還有心情去考慮?
她也是有脾氣的,總不能連生氣的資格都沒了吧。
在美人榻上躺下,身上蓋著薄毯,閉著眼的尼楚賀忽然一個激靈,猛地睜開眼睛。
藥?
儂歲好
哄不好了,四爺,你會后悔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