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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國謀天下

第四十四章 殺心四起

戰(zhàn)國謀天下 戊寅人 2055 2020-02-17 12:09:58

  卻說公冶氏三人思來想去,不由得心中悚然,悚然過后,殺心便起,先前鐘衍所言,他們不過將信將疑,畢竟做的自覺萬無一失,如何肯信鐘衍一人之言?

  總而言之,他們還是更信自己看到的、自己根據(jù)看到的東西想到的。

  公冶良沉聲道:“韓氏不得不防,依韓成的性子,他若是忍得住不發(fā)難,必是有更多謀算!”

  公冶長點(diǎn)了點(diǎn)頭,“父親安心便是,我與小妹定多加小心?!?p>  公冶良擺了擺手,公冶長與公冶離便躬身退去。

  行至門外,公冶離對公冶長冷聲道:“兄長,武安那邊可是你吩咐的?”

  公冶長有些尷尬,卻依舊硬挺著,嘴巴死硬,“甚事?我吩咐武安事多了,一時之間卻不知何事。”

  公冶離冷聲道:“匠廬的事你少插手!”

  公冶長惱怒道:“這是祖宗留下的產(chǎn)業(yè),我身為公冶氏長子,憑什么不可監(jiān)管!”

  公冶離嗤笑一聲,“祖宗留下的那幾間匠廬盡數(shù)歸你便是,我不管你的商隊,你也莫動我的匠廬!”

  公冶長被噎的說不出話來,心下怨怒,祖宗留下來的有幾間?再說那幾間匠廬冶鐵的大匠都被你收攏了過去,還有甚價值?

  公冶離吩咐下人備好車馬,帶了侍衛(wèi)便往匠廬去。

  因四國來使入城的原因,城中商鋪,尤其是匠廬的買賣又好了起來,當(dāng)然,公冶氏對非大梁人自有一套售賣的方法——價格較尋常價上浮兩成,且真正的利器不賣。

  公冶離至匠廬,使人喚來武安。

  武安尚不知何事,聞公冶離召喚,忙放下手頭事物前來。

  武安躬身一拜,“大小姐。”

  公冶離也不說話,只是把玩著手中玉杯,瞧著杯中琥珀色的茶水。

  武安躬身一拜,本想起來,然見了公冶離這副模樣,又將身子壓了下去。

  “武安,看在武大匠的面上,自去領(lǐng)三十鞭,日后去商隊罷?!惫彪x將杯中茶飲了三分,淡淡道。

  武安面色一白,聽到“商隊”兩個字,已然知曉是何等事,當(dāng)即不再言語,任由公冶離護(hù)衛(wèi)的武士剝了外衫、取了身上腰牌。

  公冶離出靜室時,武安已然被抽暈了過去,鞭子落下,昏迷的武安只剩下下意識的身體抽搐。

  匠廬中眾人心下皆寒,公冶離冷聲道:“要知曉,爾等月俸是我發(fā)的,匠廬是姓公冶不假,可聽誰的,爾等心中要有數(shù)!”

  眾人聞得這話,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忙低下頭去,深躬身拜稱“喏”。

  公冶離又使人取二十柄五十鍛的劍并五十斤鐵錠送往鐘衍府上,這才取了賬目會族中校對。

  卻說王武一行人輪流遠(yuǎn)遠(yuǎn)的監(jiān)探著韓氏族地,故韓成備車馬往宮中去,被王武一行人探得,五人見韓成護(hù)衛(wèi)皆身穿全甲,且車包鐵皮,不由得面面相覷,張正忍不住罵了一聲,“就這般護(hù)衛(wèi),莫說五人,便是五十人穿甲帶刃,恐怕也殺不得這韓成!”

  齊溫笑道:“若公卿這般好殺,豈非天下暴亂?”

  其中一白白凈凈身穿儒衫的年輕人哂笑道:“莫說我等五人,便是五個上等劍手,提著一把十鍛的劍,也殺不得這韓成。”

  一面生虬髯的黑臉大漢急道:“吳謀,汝是真對得起這名字,尚未動手便滅自己人威風(fēng)!”

  吳謀嗤笑一聲,心道若非爾等來尋我時眼睛赤紅、衣衫染血一股子血腥殺氣,瘋子才會答應(yīng),君子報仇,最忌勇而無智!

  王武沉聲道:“騰,你也莫怨吳謀,吳謀所言確實不假,即便是近來人皆聞名的鐘衍,給他一把十鍛劍,他也殺不得被層層護(hù)衛(wèi)的韓成。”

  騰有些煩躁,“那我等如何復(fù)仇?”

  吳謀方欲將他那套“以智謀人,報仇不晚”的論調(diào)放出來,齊溫笑道:“爾等可知,韓成有一子名喚韓肥?”

  見眾人不言語,齊溫又道,“要知曉,如今韓成可只剩下這一子......”

  吳謀打了個冷顫,見眾人意動,忙道:“萬萬不可,韓勝方死了沒幾日,如今韓肥身邊護(hù)衛(wèi)不一定少于韓成......”

  齊溫打斷道:“韓肥之前只是個不受寵的庶子?!?p>  四人齊齊的看著吳謀,吳謀打了個哆嗦,“殺,殺,就殺他了!”

  四人頓時心滿意足。

  卻說韓成往宮中去,將近宮門,卻碰見了中行息的馬車,心中一動,撩開錦緞門簾,“息公可愿上車一敘?”

  中行息在車上眉頭一皺,開口道:“非某駁大將軍臉面,實有要事入宮通稟,耽擱不得?!?p>  韓成心下冷哼,不過是些安置四國使團(tuán)之事,此些小事也敢稱大?

  韓成按捺住心中不悅,又開口道:“某車馬較息公車馬如何?定不教息公晚了便是?!?p>  中行息只得應(yīng)了,二人雖然心有不和,恨不得奪其權(quán)柄,然不宜完全撕破臉皮。

  中行息上了韓成車馬,自家車馬在車后緊緊跟著,韓成撩開門簾瞥了一眼,“息公何須這般小心?”

  中行息暗暗刺了一句,“最近城中不安定,小心無大錯。”

  韓成的火差點(diǎn)沒壓住,咬住牙關(guān),佯裝不在意道:“怎地,息公身邊那個大梁第一劍手何在?”

  中行息面色頓陰,他這個買賣可是做虧了,本來想將王宮兵尉讓與公冶氏是個好交易,然那日因出了韓勝被殺一事,這王宮兵尉遲遲未封,梁王那日說與公冶長只是嘴上一言,他中行息與公冶良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去質(zhì)問梁王!

  在中行息眼中,鐘衍離去自然是因為他將那王宮兵尉卡了去。

  韓成那晚便知鐘衍離了中行氏,誰有了偌大的宅邸還留在別人那做侍衛(wèi)?但見中行息面色不愉,韓成心中多了一分暢快,也試出中行息對鐘衍的態(tài)度。

  韓成也不追問,“息公往宮中去可是與大王說那招待使團(tuán)一事?”

  中行息見韓成不追問,面色稍緩,“正是如此,不知大將軍往宮中去,所為何事?”

  韓成一笑,一整袍袖,“巧了,某往宮中去,亦是與大王言說接待四國來使一事?!?p>  中行息一愣,方欲詢問,車馬一停,只聽外邊侍衛(wèi)沉聲道:“將軍,宮門到了?!?p>  韓成笑著望向中行息,“息公,請!”

  中行息拱手回禮,“大將軍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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