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聞霄直到下午快放學時,才收到了由教務處下達的待崗通知。
接到通知之后,他什么話也沒說,直接收拾了一下東西就走人了。
說實話,他真的不明白學校為什么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以他犯錯的性質(zhì)而言,這個處罰無疑是很重的。
但經(jīng)過一天的深思,再加上全力發(fā)揮非人聽力偷聽來的零碎信息,他還是弄明白自己是被李成蹊和李振懋給針對了。
既然要針對他,難道直接開除他不更干脆嗎?
說得小市民一些,辭退試用期的老師還不用額外支付經(jīng)濟賠償呢。
不過他也無所謂了,反正到試用期結(jié)束的時候還不簽訂正式合同的話,待崗也就等同于辭退。
唯一不同的是,因為他只是待崗,所以現(xiàn)在不能到財務那里去結(jié)算工資。
走出學校大門的那一刻,他突然感到有些彷徨。
這兩個多月以來,他習慣了披星戴月。突然有一天能頂著夕陽的余暉回家,他還真有些不習慣。
而更讓他不習慣的是,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里,他都是一個人宅在家里。
雖然不是無事可做,但也感覺整個人有點頹廢消沉。
就在凌聞霄家里蹲的這兩天,修行圈子里的某些人卻在四處尋找他的身影。
想要在茫茫人海里找人無疑是很困難的,不過若是能量夠大人力夠多決心夠堅決的話,終歸還是能夠找得到的。
在“三大筑基巨頭碰面”后的第二天,吳涯就帶著三位大佬以及玄妙觀的白云子來到了關江。
這天一早,古玩玉器店剛開門,余慶就再次見到吳涯。
這次吳道長不是一個人來的,他還帶來好些個同樣身穿道袍的道長。
吳道長是個有真本事的人,這一點余慶在多年之前就已經(jīng)知道,不僅知道,而且還親身領會過。
所謂龍不與蛇居,能和厲害的吳道長同行的,肯定也是有本事的。
更不用說,看這一行人的站位和各自的神情,吳道長的地位很明顯不如其他幾個道長。
這也就意味著,那幾個從進門開始就沒說過話的道長,很大可能是比吳道長更為厲害的角色。
一想到這里,余慶的態(tài)度就更恭敬了,連忙指揮服務員又是倒茶又是上點心,生怕惹怒了這些神仙中人。
不過這幾位道長貌似也不是來挑他刺的,待他拿出那天的監(jiān)控視頻之后,什么廢話都沒說就走人了。
送走這一波造型別致客人之后,余慶心中吐槽不已。
他固然是個合格的商人,但商人商人,首先他也是個人。
是人就不能避免有自己的情緒,也會有被尊重的需求。
吳道長以及同行幾位道長向他索取監(jiān)控視頻時所表現(xiàn)出來的倨傲態(tài)度,簡直是把他當成了下級……準確說更像是把他當成了仆人。
這讓他感到很不舒服!
不說其他,起碼裝視頻的那張存儲芯片還要幾十塊錢呢,這些人根本連提都沒提就拿走,仿佛這是他理所應當該做的一般。
只不過,余慶心里很清楚,單單一個吳涯就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他犯不著為了自己的那點不愉快就翻臉,是以剛才他忍了。
自從吳涯上次打電話讓他保存這份監(jiān)控記錄,在好奇心的趨勢下,這段時間他也把這段視頻反復研究了好多遍。
余慶不像絕大多數(shù)普通人那樣對修行一無所知,但他對修行的了解也不多。
當年吳涯教訓他時使用的“道術(shù)”,在他看來效果更像是催眠術(shù),只不過比一般的催眠術(shù)更厲害一些,能讓他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產(chǎn)生幻覺。
所以哪怕他把視頻播放速度放慢了八倍,也看不出來當時吳涯和凌聞霄之前發(fā)生了怎樣的交鋒。
不過從結(jié)果來看,很有本事的吳道長貌似很水的樣子,最后竟然直接落荒而逃了。
這表現(xiàn),應該是敵不過那小年輕的吧?
再結(jié)合今天這一行人的目的,他自以為已經(jīng)看穿了真相。
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吳涯上次肯定是吃虧了。
吃虧了還不服氣,所以這次就帶更厲害的人來找回場子的。
一個打不過,群毆總不至于打不過吧?
只是余慶卻不知道,吳涯根本沒有報復回來的想法。
他讓余慶保留好那段監(jiān)控,雖然目的也是為了找到凌聞霄,但最終的目的卻是為了化解這段仇怨因果。
只不過事情出了點意外,那三個筑基大佬生出了別的心思。
好吧,從這個角度上來說,貌似余慶猜得似乎也沒錯,都是來找凌聞霄麻煩的。
從古玩玉器店出來之后,吳涯一行人立刻就直奔下一站而去。
拿到了視頻,只是確認了凌聞霄的長相。而想要找到這個人,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找人的事情自然就落到了白云子身上,誰讓他是坐地戶呢?
說起來,在東吳這片,茅山派的名頭遠比玄妙觀更為響亮。
但事實上,在修行力量方面,以畫符聞名遐邇的茅山派壓根就是弱雞,全派上下也就一個八十多歲的煉氣期長老。
而在世俗中的實力,茅山也就是憑借旅游勝地的天時地利人和,積累了足夠的經(jīng)濟基礎罷了。
相比之下,即便不談修行實力,只說在俗世中的能量,玄妙觀也要比茅山強大得多。
尤其是在軍警這兩個暴力部門中,玄妙觀就有很多的關系,甚至玄妙觀的一個二代弟子本身還是東吳公安系統(tǒng)中的二號實權(quán)人物,常務的那種。
在把三位筑基安排住進賓館后,白云子親自把裝有監(jiān)控的芯片送到了關江公安局,他準備借助國家的力量來尋找凌聞霄。
對于華夏這個人口大國來說,警力從來就沒有夠用的時候。
白云子的這種行為,不僅僅是公器私用,更是占用了很多寶貴的警力。
當然了,不吹不黑,世上任何國家都不可能杜絕公器私用的行為,也不可能有嚴格按照規(guī)章辦事的純粹組織。
哪怕是在整風活動過后的華夏,白云子這個關系戶的要求,也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滿足。
說來也是白云子的運氣好,因為他們提供的監(jiān)控視頻時間地點都很清晰精確,通過天網(wǎng)系統(tǒng)追尋了凌聞霄當日蹤跡后,警方很快就鎖定了凌聞霄的工作單位。
知道了“嫌犯”工作單位,警方都不需要聯(lián)系八中,直接通過檔案系統(tǒng)比對就找到了凌聞霄的資料。
再加上九月份的時候,凌聞霄還和警方打了一次交道。
而且在那次的事情之中,關江警察總局的二把手還收到過熟人的請托,并且還出面干涉了一次司法工作。
故而,警方很快又從轄下的地區(qū)派出所那兒,找道了凌聞霄當下的住所。
在確定了凌聞霄的住址之后,白云子的任務就已經(jīng)完成了。
接下來,就輪到了三個筑基期大佬粉墨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