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相見時難別亦難
終于三人到了中源國國都,還沒進(jìn)城就已經(jīng)被那高大的城門給震撼到了,那城樓足足有三十六尺高。而城里的樓房,更是比這城門高出一截,里面亭臺樓閣,層樓疊榭。樓與樓之間更是一道長橋飛掛在其間。
“原來中源國是這樣的?。俊钡谝淮蝸碇性磭纳彉啡A未免有些驚訝。畢竟千里國并沒有這樣氣勢磅礴的建筑。
樓閣內(nèi)雕欄玉砌,不少的飛禽走獸被刻在柱子上,有些地方甚至用了玉來裝飾。
看來中源國不僅是皇族的后裔,更是有錢到了極致。
“這里真美?!鄙彉啡A不禁感嘆道。
這亭臺樓閣縱然美,卻難以表達(dá)其中的凄美。
?。ㄊ荒昵埃?p> 一陣悠揚(yáng)的琴聲傳來,把正在思考怎么寫詩的白芷給打擾到了。這琴聲并不像以往的絲竹聲,挺多了讓人厭煩,而是悅耳的古琴之聲。
白芷朝窗外望了望,而中源國的皇宮之大,根本就沒法看到是哪里傳出來的琴聲。白芷不得不擱筆,輕輕拂袖走出了自己的房門,走到了那樓閣之上。
“是何人彈琴?”白芷問站在樓閣中的守衛(wèi)。
“屬下不知,只知這琴聲是從對樓傳來的?!笔匦l(wèi)回答道。
白芷繼續(xù)往前走,順著廊橋走到了對面的樓里,那樓叫玉蘭樓,是往日接待外賓用的房子。而今日也是恰逢月源節(jié)前幾日,有外賓住在此處不足為奇。只不過聽這琴聲有種熟悉的感覺,似是故人。
白芷順著琴聲靜靜地走到了一處門前,房門緊閉著,無法看清里面。似乎門里的人注意到了有人在門外,悠然的琴聲便停了下來。
白芷這才緩步過去,敲敲門。門開了,一個腦袋小心翼翼的探了出來,頭上的白色發(fā)帶幾乎要墜到地上。
“你?”白芷看著眼前的人,不由得吃了一驚。
“誒?”那人也吃了一驚,隨后才把房門開大了些,整個人站了出來。一襲白色的衣裳,黑色的衣邊,衣服相較于那幼小的體型顯得大了不少,在風(fēng)的吹動之下輕輕搖擺著的衣角,讓她不時的撥弄著自己的衣服。
“好,好久不見?!辈恢羌舆€是有些害羞,白芷腦子里頓時一片空白。
“別來無恙。”那女子右手疊在左手上,向下微微小蹲,做了個禮。
“羽菲?!卑总埔幌伦幼プ×擞鸱频碾p臂,只見得羽菲雙手微微向上抬起,不知所措。
“白公子,請不要這樣?!甭逵鸱瓢杨^轉(zhuǎn)到了一邊。
“哦,不好意思?!卑总七@才放開了洛羽菲。
“想必是小女的琴聲打擾到了白公子,”洛羽菲右手抓著左手,順勢放在身前,低著頭,有些拘謹(jǐn)?shù)臉幼??!爸皇歉竿跤行┦虑槌鋈チ耍粜∨诖说群?,小女有些不勝孤悶,才在此彈琴,若有打擾,請白公子寬恕?!?p> “沒有,只是,詩未半闕聞琴聲,輕啟朱門見(xian)佳人罷了?!卑总萍泵Ψ裾J(rèn)道。
“那就好。”洛羽菲這才抬起頭,歪著腦袋看著白芷。
“想你我相別也有一年多了吧?!卑总普f,“曾經(jīng)你我彈琴賦詩的日子可否記得。”
“小女怎會忘記?”洛羽菲回答道。
“可是如今你見我卻為何顯得如此拘謹(jǐn)?”白芷似是有些責(zé)備的問道。
“這……”洛羽菲不知該如何回答,心里有些話卻不能說出來。
“不是曾經(jīng)約定好了相互不別離嗎?”白芷再問。
曾經(jīng)的白芷和洛羽菲生活在一起,作為北櫟國的公主之一,洛可菲不得不作為人質(zhì)送到了千里國,而這以前,中源國的白芷成長也是在千里國,一年前才回到了中源國,同時洛羽菲也回到了自己的北櫟國。在千里國的日子,白芷除了跟蓮樂華三人玩以外,最主要的就是和洛羽菲在一起了。
洛羽菲是北櫟王族當(dāng)中最小的一個女兒,王宮貴族里對她并不是很重視,所以小時候并沒有很嚴(yán)格的去管束,更何況是作為人質(zhì)押在了千里國。洛羽菲在千里國的時期,學(xué)習(xí)了不少樂禮也學(xué)會了彈琴,琴藝可以說是高超的,在千里國的高山流水之間悟出了許多樂聲的真諦。
每次只要是彈琴,白芷都會在一旁聆聽,等到琴聲停下來了,已經(jīng)是許久過去了,在這余音繞梁之中,白芷總會有靈感能落筆寫下篇章,而洛羽菲就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白芷寫完這首詩。雖兩人都是年少之時,有些輕狂。
“約定好了哦,以后都是這樣!彈琴記得叫上我。”小白芷拉著小洛羽菲的手。
“嗯!但是你也得答應(yīng)我,每次彈完之后你一定要寫一首詩哦!”小洛羽菲補(bǔ)充道。
“好吧?!卑总朴X得有些為難,撓了撓頭。
“怎么?很難嗎?寫不出來,可是要懲罰的呦!”小洛羽菲戳了戳小白芷的額頭。
“嗯!可先說好咯,以后都不許變,來拉勾!”小白芷先是摸了摸額頭被戳過的地方,隨后伸出左手的小拇指。
洛羽菲放開了拉著白芷的手,伸了過去,兩人拉了拉勾。
……
“可是,”洛羽菲想說什么,可又停了下來,“那,就進(jìn)來吧。”
“嗯?!卑总泣c點頭,走進(jìn)了洛羽菲住的房間,還是那把琴,熟悉的感覺,卻又有那么些滄桑,畢竟已經(jīng)是有幾年了。
“說好的,彈完了可要寫出一首詩?!甭逵鸱普f,曾經(jīng)的約定,怎么說都不許變。
“好!”白芷答應(yīng),坐到了洛羽菲身邊,靜靜地聽洛羽菲彈奏起來。
那白色的衣裳拂過琴弦,從最頂端的那一根弦開始彈起來。正如小時候一樣,兩人靜靜地,只有琴弦的顫動,伴著兩人的心跳,仿佛時間靜止了一般。只是,兩人已經(jīng)是少年,不再是懵懂無知的小孩,曲聲不再是從前那般純凈,而是摻雜進(jìn)了一些無奈。
門被用力推開了,一個蒼老的身影,伴著黑色的衣裳。北櫟國君主洛囂大聲呵斥道:“莫要再此彈奏!免得把皇子打擾了。”
洛羽菲嚇了一跳,手不禁顫抖了一下,本來順暢的彈奏突然間彈入了一兩雜音,悠揚(yáng)的曲調(diào)卻變得讓人不寒而栗。
洛囂走了兩步,才看清原來白芷已經(jīng)坐在了洛羽菲旁邊,嚇了一跳,急急忙忙來行禮。
“臣叩見皇子!”洛囂正要跪下,卻被白芷打斷了。
“免禮?!卑总茡]了揮手,斜了一眼洛囂,眼神中帶著斥責(zé)之意。
“羽菲!還不趕緊退下!”看到洛羽菲坐在白芷旁邊,讓洛囂覺得有些不合適,讓他大聲怒斥道。
洛羽菲嚇了一大跳,急急忙忙抱著琴就想走。
“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