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揚眉吐氣
“教主...”
一杵在后面的白衣教徒附到阿什布耳邊,“這家伙怎么會讀心咒這么高階的法術(shù),我看就是個神棍罷了?!?p> 阿什布輕搖兩下頭,打量著圍繞在他身邊的法氣,低聲念叨著,“這么純粹的法氣,也難說?!?p> “你..”班輕輕戳了一下克嵐汀,用手別在他的耳廓,“當真么克嵐汀兄..這種事怕是開不了玩笑。”
“放心,不都說有我在么。”克嵐汀運轉(zhuǎn)著身邊的法氣,時其逐漸凝結(jié)成一條蒼藍翔龍,在身邊盤旋。
眾教徒看到這一幕,不由手心抹了把汗,面前這個看上去二十出頭的男人,修為不知甩了自己幾條街,再加上剛剛教主的嘲諷,相比起來自己反倒成了不知天高地厚的那一邊。
表象之下,其實連克嵐汀也著實驚了一下,一日前自己也只能稍稍控制住那股無形的力量爾爾,如今直接可以將法氣凝結(jié),在短短幾個時辰達到常人修煉幾十年都難以達到的修為。
現(xiàn)在也正能強裝出鎮(zhèn)定,一副無所謂的臉孔,即使他清楚,這么渾厚的法力,絕對不屬于自己,指不定什么時候還會變成一個麻瓜,催促自己抓住時機演好這出戲。
“這位小兄弟,方才是在下冒犯了,不知透漏你的名號?”阿什布湊到他面前,雙手抱拳微微行了個禮,表示友好。
“不必,卑人只不過是一小侍從而已,閣下若真有誠意,記好我主子的名號就好?!笨藣雇≌f著沖站在邊上的班瞄了眼,看這貨還沉浸在詫異中,在身后悄悄踢了他一腳,促使他緩過神來。
班隨之一怔,前那股子缞勁刷的換成了一副趾高氣揚的嘴臉,環(huán)視著眾教徒,看吧看吧,我的隨從拎出來都能甩你們幾條街,你們這幫衣架飯囊,還拽什么拽。
“小兄弟想不到有這般氣力?!卑⑹膊驾p咳一聲,接著道,“既然有這般修為,又何必甘于一個小小隨從,不知可否考慮...”
“不了,謝過好意?!笨藣雇〈驍嗨?,“教會的氛圍,卑人只怕融不進去?!?p> 這些高官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么?怎么都和陛下一個行路,他懶得再搭理這個油膩的教主,徑直走向柵欄一側(cè)的小門,示意身后的教徒放行。
“鄙人還有最后一點請求。”
阿什布用一種懇請的眼光看著克嵐汀,這種感覺...嗯..挺爽,“關(guān)于讀心咒,可否給在場這幾位教徒隨意指點兩句,畢竟這種冷門的高階咒術(shù),在書籍上也很難找到什么記載?!?p> 這話一出,克嵐汀臉上一陣抽搐,好在是背對著眾人才沒被發(fā)現(xiàn)。
指點兩句?差點沒讓克嵐汀吐出一口老血,說實話自己連讀心咒這個咒術(shù)都是在教會的藏書閣無意翻到的,也就記住個名字,別說咒語,就連到底是怎么用的,連個屁都不知道。
這油膩的男人可是精明,變著花試探自己,要是現(xiàn)在露餡..他用余光瞄了眼身后的教徒,法杖各個閃著那要了命的白光......
“阿什布閣下?!卑喽稉б幌乱聰[,踱到眾教徒之前,“既然您也知道,這是個高階咒術(shù),還想著討教到什么心得,這不是讓鄙人這位侍從難堪么?!?p> “這..”教主為止一怔,奈何對面法術(shù)高超也沒什么辦法。
“干好自己分內(nèi)的事,作為麻雀,管好自己的嘴就好。”班沖教主露出了一個,反派獨有的,瞇瞇眼的邪魅笑容,順帶拍了下身邊的教徒。
“去,開門去。”
“.....”
“教主..”
茍在一邊的信徒悄悄朝阿什布貼上去,手中的法杖微微顫抖,發(fā)著不穩(wěn)定的光芒,“沉住氣..為了教會的利益?!?p> “看好他..要是沒什么本事,斬立決?!卑⑹膊嫉哪槡獾描F青,鼻尖都滲出幾滴汗珠,在這世道油膩這么多年,哪個不得給自己留個面子,如今直接給說成麻雀,這老臉...
怨念越積越深,直接把阿什布的法氣從體內(nèi)生逼出來,在身旁凝結(jié)出一只...渾濁丑陋的..麻雀...
“噗...大開眼界?!卑嗨滥笞∽?,絲毫不顧及周圍被嚇得臉色發(fā)白的眾教徒,弓著腰笑的發(fā)顫,自己這嘴真是開光了,說啥碰見啥。
......
“當啷..”柵欄上的鎖頭隨著教徒手上的動作掉在地上,克嵐汀推開銹跡斑斑的柵欄門,招呼著外面的班一同微微低頭邁進。
“你得給點力啊克嵐汀兄,牛皮都吹出去了?!卑喾谒叺?。
“牛皮可是你吹的?!?p> “咱倆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p> “你一會幫我擋一下他們的視線?!笨藣雇街弊叩竭吘壧幍氖旨埽廴τ悬c發(fā)紅看著面前這個笨魔女,纖細的脖頸掛著一條單看上去便分量十足的老舊鐵鏈,發(fā)著淡淡紫光,仿佛每過一個呼吸,光線都在隨之微弱一毫。
“哈...為啥?”班將信將疑地望了眼身后的眾教徒,找了個差不多的角度擋在克嵐汀的身邊。
“怕他們一會看出來我念的是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克嵐汀伸手捋了下耷拉在魔女肩頭的散發(fā),輕聲道。
“你...不會是認真的吧...”班的淚水隨之也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僵硬地看著身后一個個兇神惡煞的教徒。
“不會...”
“呼~我就知道?!卑嗪么蹰L舒一口氣。
“是非常認真...”
“....”班要哭了,到現(xiàn)在你還玩?zhèn)€哈皮的文字游戲啊。
......
幾百里外,一個寧靜的小村落,沉重的鐵鋤頭在一魁梧男人的手中十分輕巧地舞動著,一下下?lián)舸蛑_下這片濕潤的土地。
“喝口水吧,你都快鋤一天了白癡?!币粋€扎著橙馬尾的女孩端著一只明晃晃的白瓷碗,挪到男人身邊。
男人將鋤頭隨意一丟,小心接過女孩手中的瓷碗,一飲而盡,“還以為那些農(nóng)民有多勤奮呢,鋤了一天地也沒見他們來打理田地。”
“哼,你以為都和你似的?!迸⒉恍嫉鼐锪肃僮?,白了他一眼,“都快入冬了犯神經(jīng)在這耕田?!?p> “呃..”男人撓撓頭,將空碗遞給女孩,“我不是行動派嘛,往大里說可是冬日種田的先驅(qū),多高尚。”
女孩低頭看了看打蔫的秧苗,無奈的踢了他一腳,“希望你的秧苗也這么覺得?!?p> “誒你不是能和它們對話么,快快快,和我說說它們都說什么了?”男人蹲下身子,期待地捋著一稞半死不活的秧苗。
“呃..”女孩俯下身子,一股法氣順著指尖流進菜苗,念出一段讓人頭疼的咒語,使徒與它們對話。
一股股尖叫涌進女孩的腦海...
“****”
“這個嘛...”女孩僵硬地沖他一笑,
“說啥了都?”男人盯著她湛藍的雙眸,露出孩子般期待的神情。
“它們..都挺感謝你的,說你給了它們新生...嗯...”女孩憋著笑,咬著嘴唇吞吞吐吐地說著。
“我就說我有種地的天賦的嘛,你還不信?!蹦腥蓑湴恋匕浩痤^。
“我信我信...”女孩從口袋中掏出一只水晶球,自顧自念著咒語,實在不知道對這個白癡說什么好,還真是除了打仗啥都不會,當初自己怎么看上他的...
隨著咒語,捧在手中的水晶球逐漸顯現(xiàn)出畫面,深黑的地牢充斥著整個水晶球,幾只法杖在其中散發(fā)著刺眼的白光,一個長相駭人聽聞的男人領(lǐng)著班德魯踱進一間牢房中,發(fā)著淡紫色幽光的頭巾系在他的手腕。
“又在偷窺什么呢?”
男人見狀湊上來,注視著他手中的水晶球,臉色微微一變,指著水晶球上一朦朧的輪廓,“這十字架上的,是克萊兒?”
“嗯..”女孩微微點點頭,聚精會神地盯著水晶球。
“是教會..”男人眉心一皺,“去幫個忙吧?!?p> 女孩舔了舔嘴唇,湛藍的眸子向下一瞟,有些遲疑,“沒事的,他們還應(yīng)付的來。”
“可是,教會這兩年做的勾當...”男人還想繼續(xù)往下說,女孩便隨意豎起根指頭,堵在他的嘴前。
“傻瓜,相信我,我好歹也是個魔女誒?!?p> 女孩丟下一句,起身準備回房,“種田要加油哦!”
男人疑信參半地點了下頭,彎腰撿起鋤頭繼續(xù)勞作。
入夜,窗外的世界便成了成群的螢火蟲嬉戲的天堂,伴著不知疲憊的知了吱吱叫喚著,零星月光撒進投進小屋的窗戶,映在女孩的臉頰。
女孩微睜著這純粹的眸子,悄悄打了個哈欠,看著身邊摟著自己早就睡死的男人,帶滿寵溺地勾了勾嘴角,輕輕移開他的手臂,光著腳滾到床下,俯身輕吻下他的額頭。
吱呀一聲,厚重的木門被悄然推開,女孩揉了揉睡眼,慢悠悠地蹬上鞋子往田地間踱去。
她看著地上歪歪扭扭打蔫的秧苗,無可奈何的鼓了鼓腮,一股淺藍的法氣順著掌心源源流進田間,佝僂的菜苗隨之漸漸昂了下腦袋。
“真是白癡..”女孩嘟囔了一句,靠坐在一邊的樹墩上,托著腮看著夜空若隱若現(xiàn)的繁星。
“笨蛋克萊兒...”幾滴晶瑩順著她的眼角一路流到下巴,為她添了幾道淚痕,“再給我點時間...我..確實太自私了?!?p> 她看著不遠處那座小屋,知道里面還有個睡得和豬似的臭男人,她沒有什么滔天大罪,只是想讓這種平淡的日子,再長一點...就一點...
小杰子還是要努力
在這里祝大家——中秋團圓!!嘿嘿這就滿十萬字了,看看能不能簽約成功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