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言從外面回來也不過是剛過申時,廚房剛好備好了膳食,吃過飯后,就聽見外面來了人,是蘇侯夫人身邊的銀環(huán)。
“銀環(huán)姐姐過來是有何事?”外面守著的夏棋笑著詢問道。
銀環(huán)笑著說“是侯爺和夫人叫世子過去,還請夏棋妹妹進去稟告一聲。”
夏棋走了進來,還沒等開口,就聽蘇清言說道“小爺已經(jīng)知道了,走吧?!闭f著抬腳就往外走去,門口的銀環(huán)行了一禮,跟在后面。
話說自從重生到蘇清言的身上,她還真沒見過蘇侯,要說現(xiàn)在朝堂有什么可忙的,據(jù)她所知應(yīng)該也沒有什么??磥硖K侯對她這個唯一的世子,也并不怎么關(guān)心,畢竟不是真的男兒身。
隨著銀環(huán)的指引,蘇清言發(fā)現(xiàn)蘇侯夫妻對她這個唯一的嫡子,還真不是一般的不好,與她見面還要在堂屋,而不是在內(nèi)室。這個時間應(yīng)該不會有客人來訪才是,難不成她還成了客人不成?
進了堂屋,就見下座坐著幾個面容不慈的中年男女,上座坐著蘇侯和蘇侯夫人,見到蘇清言進來,面容也沒帶著一絲親近。
“見過父親母親?!碧K清言喚道,行了一禮,便站在堂中沒有任何言語。
下座一人見她這幅樣子,冷哼出聲“怎么世子見了我們這些叔伯都不問聲好嗎?”語氣里的鄙夷和不屑根本毫不隱藏。
蘇侯皺眉,卻沒有說什么。蘇清言看在眼里,眼底微沉,看來她這個被外人稱作蘇小侯爺,蘇侯府世子在這個家里當(dāng)真是半點地位也沒有。
“叔伯也知道我是侯府世子,堂堂世子又何須向不及世子之位的人問好?!碧K清言笑瞇瞇的說著,好似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人一般。
“你!當(dāng)真是學(xué)的知識學(xué)到狗肚子里去了!”一人破口訓(xùn)斥道,怒目看著她。
蘇清言皺眉看向那人,隨即看向蘇侯和蘇侯夫人,說道“父親,母親,孩兒雖然才疏學(xué)淺,卻也知道一些關(guān)于大盛國品階排列,難道孩兒說的不對嗎?”
蘇侯眼神看著蘇清言,緩緩說道“那是你叔伯,是你的長輩?!毙闹性尞愖约耗窃诩依镂ㄎㄖZ諾,一身陰郁的世子,竟然敢反駁她的叔父了。
“孩兒自然知道他們是孩兒的叔父,但是大盛國講的不是先臣后親嗎?所以難道不是應(yīng)該叔父先對孩兒行禮之后,再是孩兒向他們行禮問好嗎?”蘇清言語氣有些疑惑不解,那模樣就像是在請教最基本的知識一般。
“你!”下座的叔父被她的言論氣的面容通紅,但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帶著惱怒的目光看向上座的蘇侯,讓他來做決斷。
蘇侯沉吟片刻,沉聲說道“這是在自己家,不用講究那么多,還不快對你叔伯問好?!?p> 蘇清言點了點頭,乖巧的對著叔伯一一問好,只是那幾個叔伯被她氣到了,紛紛冷眼以對,她也不在意。
“不知父親這個時間叫孩兒過來有何事?”
上座的蘇侯還未出聲,下座的一人開口諷道“何事?你自己做的好事難道忘了不成?”這話一出,下座冷哼一片。
“叔伯要是嗓子不好,我讓下人多準備一些三根茶,也好讓叔伯舒坦些。”蘇清言語氣帶著關(guān)心,卻不想氣的幾位叔伯指著她,就差破口大罵了。
“清言,不得無禮!”蘇侯的這句訓(xùn)斥輕飄飄的,顯然看的出他并沒有生氣。
蘇清言也不在意,恭敬地說“是,孩兒知錯?!闭f完之后,看著蘇侯又說道“孩兒知道幾位叔伯要說的是哪件事,只是這件事孩兒也很冤枉。”
“你冤枉!你可知道你那一撲,若是驚擾了太子,連累的可是整個蘇侯府!”其中一個叔父冷聲說著。
“清言冤枉啊!父親?!碧K清言直接喊冤,心想著就算這前身的確是為了撲向太子,她也不能讓這件事就這么定下來。
下座的叔伯紛紛不信,吵吵嚷嚷的就是要定蘇清言的罪名,蘇侯咳嗽了一聲,堂屋安靜了下來,目光凌冽的看向蘇清言,說道“你且說說?!?p> “大哥,還有什么好說的!這小子分明就是要對太子不利!”一個伯伯直接憤聲說道。
“伯伯,你可知你這樣的話,就會讓整個蘇侯府株連九族!”蘇清言厲聲說著,目光冷冷的看著那位口不擇言的伯伯。
“我,我也是一時氣急,大哥?!蹦莻€伯伯縮瑟了一下,瞪了一眼蘇清言,連忙對蘇侯解釋道。
“行了,聽聽清言怎么說?!碧K侯也不想真的將這些人打壓下去。
蘇清言見所有人都看向自己,于是清了清嗓子說“那日我去湖邊本是想散散心的,結(jié)果聽說太子剛好也在,我本就仰慕太子的才華,所以便想著見一見太子。你們也都知道在皇家學(xué)堂的時候,只要聽見太子來了,我就會往跟前湊。所以原本我一見到太子,頓時欣喜若狂,沒有注意腳下有一塊凸起的石頭,便被絆的踉蹌直奔太子而去。當(dāng)時我還喊著太子太子,事實上就是讓太子快讓開,幸好太子及時避讓,沒有傷到太子,否則孩兒豈不是連累了蘇侯府。這可不是孩兒愿意見到的,畢竟蘇侯府是孩兒的家啊!”
蘇清言的這番話說的情真意切,尤其說道最后語氣還帶著哽咽,眼里泛著淚花,更多了幾分楚楚可憐。
在場的人哪個不是人精,即便蘇清言這么說不過是為了不受懲罰,但畢竟是為了蘇侯府好,所以也沒有人出聲反對。
“我的兒啊,真是苦了你了!”蘇侯夫人從上座走了下來,眼眶微紅的看著蘇清言,眼里帶著慈愛,好似真的很疼愛她一般。
蘇清言暗嘆蘇侯夫人果然不一般,這戲做的若不是早上那一幕,她說不定就信了。
“好了,事情解釋清楚了就行,你們也都聽到了吧,這事就是個誤會。清言,明天隨著你母親去宮里,將這件事說明一番,順便跟太子道個歉,知道了嗎?”蘇侯說。
“是,孩兒省的?!碧K清言乖巧的說著。